「謝隋?」她有點驚訝。
謝隋的臉騰的紅了,「公主,我擔心你,所以……」
顧萱萱跟一陣風似的追了出來,手裡還拿著笛子。
看見萱萱的笛子,厲若蘭背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好難聽的笛聲啊!
「你是不是想贅給她?」顧萱萱指著厲若蘭。
厲若蘭訥訥的看著謝隋,心裡亂糟糟的。
「我……」謝隋的唇抿成了一字型。
「萱萱,別亂說,他一個黃花大閨男都害羞了。」厲若蘭小聲道。
顧萱萱一本正經,「萱萱沒亂說,便宜爹沒贅給我娘親前,也經常臉紅!」
站在陸宅門口的梁州辭低咳了咳。
陸凝婉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嗯。」謝隋微不可聞地哼了一聲。
厲若蘭的腦袋空白了一瞬,裡面像是炸開了煙花。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二公主,我送你回宮。」謝隋的聲音不高,但字字鏗鏘。
厲若蘭頷首。
顧萱萱也跟在後面。
「萱萱……」陸凝婉忍不住喚了一聲。
顧萱萱回過頭,眼眸清澈。「娘親?」
「萱萱,快要吃晚飯了。」她道。
顧萱萱糾結的交纏著手指,可很快她就下定決心,「娘親,萱萱要去吃瓜。」
【可有趣了!】
【痛打落水狗!】
【追妻火葬場!】
「吃瓜?」陸凝婉疑惑的重複。
自從生了萱萱,她的好奇心也一天比一天重了。
她竟然也想去看看。
她一副勉為其難的語氣,「那娘親就陪著你吧。」
「好耶。」
「我也去。」梁州辭似乎害怕被拒絕,溫吞地說,「阿婉的身子大了,我得照顧。」
顧萱萱覺得莫名其妙,「去就去唄,跟我說什麼啊?」
於是,黃昏的街頭上。
謝隋跟厲若蘭並肩在前面走著,顧萱萱跟陸凝婉、梁州辭跟在後面。
陸凝婉扶著後腰,興致缺缺,腳都走疼了,「萱萱,你說的瓜就是他們二人……培養感情?」
「不是不是!萱萱的瓜可有意思了!」顧萱萱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梁州辭也覺得萱萱的瓜,從未讓人失望過。
就在快走到皇宮門口,忽然,一個渾身灰撲撲的男人沖了過來,他的臉上有點髒,身上上好的錦袍滿是褶皺。
「若蘭,若蘭……我知道錯了!」姜郁衝上前想要抱住厲若蘭。
可謝隋橫亘在二人中間,將他們隔開。
【瓜來咯!】
【渣男追妻火葬場!】
顧萱萱從小包里拿出小金桔,剝了起來。
姜郁雙眼如膠一般黏在厲若蘭臉上,幾日不見,他原本就瘦削的身子更顯得單薄,一臉枯槁。
他臉上儘是悔恨,「若蘭,我不該不在乎你的感受,不該跟白彎彎來往,我發誓以後我的眼裡只有你,其他女人我看都不會看一眼。」
厲若蘭撲哧一聲笑了。
果然,姜郁什麼都知道。
他只是故意裝睡罷了。
因為他知道,她很喜歡他,捨不得離開他,所以他才肆無忌憚地踐踏她的愛。
姜郁以為厲若蘭心軟了,他激動地上前,「若蘭,我真的知道錯了,離開你的這幾日,我才發現你對我有多重要。那天我帶白彎彎走,是故意氣你的,我們什麼也沒有。」
「姜郁,我們真的結束了。休書我已經派人送回蓬萊國了,等使團班師回朝,此事就會昭告天下。」厲若蘭疲憊地說。
「不!就算休書送回去了,也可以反悔,女皇是愛你的,只要你反悔就沒關係。」他自欺欺人,喃喃自語地分析。
厲若蘭想要發脾氣,原來之前無理取鬧的她,真的很煩。「關鍵的問題是,我真想休了你。」
「不!你在生我的氣!若蘭,你忘了你對我的感情了嗎?我全家下獄,是你搜集證據,救了姜家。我感染毒障,險些喪命,是你衣帶不解照顧了我三天三夜。我們約定好,回國就要一個孩子。你都忘了嗎?」他細數著過去的種種,試圖喚醒她的回憶。
他每說一件事,顧萱萱、陸凝婉、梁州辭、謝隋幾人的臉都黑了一寸。
【畜生啊!】
【對你這麼好,你還跟白彎彎摟摟抱抱!】
【讓白彎彎穿她的睡衣……】
顧萱萱呲牙,她的小肉手攥成拳頭,手裡的小金桔都被攥爛了,橘黃色的汁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陸凝婉直來氣,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敗類!」梁州辭低聲罵了一句。
厲若蘭毫無波瀾,過了最難熬的那幾天,現如今心裡都不感覺痛了。
「是啊,我為你做了這麼多,可是姜郁,你為我做了什麼?」她挑眉,戲謔地反問。
「我……」姜郁一愣,他無措地抿了抿唇。
他想說,他為她做過飯菜,可厲若蘭也做過。
他給她餵過藥,可幾日前,同樣的事情他也對白彎彎做過。
他給她做過蘭花簪子,可那支蘭花簪子被他借給白彎彎戴了。
「我……」
謝隋忍不住衝上前打了他一拳,「公主嫁給你快三年了,你對她做的一件好事都說不出來嗎?」
他的臉因為憤怒被漲得通紅。
在眾人的印象里,這個謝隋都是內斂清高、文質彬彬的模樣,像現在這麼暴戾,從未有過。
姜郁一拳被打倒在地,他捂著臉,倒吸了口涼氣,不停地呻吟,「啊……」
從厲若蘭的角度,她捕捉到了謝隋眼中的濕潤跟心疼。
可她卻不覺得自己值得心疼,都怪她戀愛腦,自作自受。
「走吧。」厲若蘭淡淡地說。
謝隋將她護在身後,讓她先走。
「你們蓬萊國以女人為尊,你有幸贅給二公主,還敢紅杏出牆,真是活該。」陸凝婉忍不住說道。
梁州辭鄙夷地睨著他,「都是男人,別在我面前裝深情了。倘若你愛二公主,怎會捨得她難過?」
「我知道,可……」
啪——
顧萱萱將爛掉的小金桔砸在姜郁的臉上,「不懂裝懂,永世飯桶!」
【你知道個屁!】
姜郁狼狽的用手揩掉臉上的果肉,他的眼神終於落在謝隋身上,「厲若蘭,是不是因為他!?明明是你變心了,你卻說我是負心漢?」
厲若蘭肚中的怒火,蹭的一下竄了起來,「你自己髒,所以看誰都跟你一樣髒?」
啪——
顧萱萱蹲下身,揚起小巴掌,在他臉上狠狠拍了一下,「死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