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走後,顧萱萱想到什麼,小小的包子臉一本正經,「王妃姨姨,冷蒼翼信上說冷鋒可能是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對你演戲,其實他沒有變心哦。」
古柔勉強一笑,「阿翼是個細心的孩子,只可惜,他猜錯了。」
愛是裝不出來的。
她其實早就發現冷鋒不愛她了,只是她不願意面對,不甘心罷了。
自她被從顧江流手中救回來以後,冷鋒儘管表現得很心疼,可再也沒碰過她。
有一次冷鋒跟朋友喝酒,她無意中聽到冷鋒說她髒,說她流落在外的時候,肯定被無數男人糟蹋過。
每次他一碰她,他就會聯想到無數男人睡她的畫面,覺得噁心。
於是,當日冷鋒就咬咬牙,飛鴿傳書命人將他名下的半數資產全部變賣,向天山上的術士買了一瓶駐顏丸。
雲喬心疼得要死,可轉念一想,等古柔死了,剩下的駐顏丸就是她的了,她瞬間不心疼了。
……
東宮。
今日,段旭講的課有點晦澀難懂。
顧萱萱趴在桌上睡著了。
段旭無奈地嘆了口氣。
「算了吧,讓萱萱睡一會兒。」蕭璟行心疼的看著萱萱,給她披上了小毯子。
夢中,顧萱萱看見了冷蒼翼。
她激動地小跑到他身邊,「冷蒼翼!你到夢裡看我了嗎?」
冷蒼翼只是對她勾起嘴角,臉上的笑意淡得不能再淡,「……」
顧萱萱打開小包,「鮫人送了我好多珍珠,可漂亮了,分你一半。」
「……」他靜靜地看著她。
「你為什麼不說話?不喜歡嗎?」她蹙眉。
冷蒼翼只是搖頭。
顧萱萱蹙著眉頭,「你的嘴巴壞了?」
忽地,她跟冷蒼翼的距離被拉開很遠很遠。
白虎突然出現,朝冷蒼翼撞了過去。
冷蒼翼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顧萱萱身子一顫,猛地從夢中驚醒,心跳猛跳。
「萱萱,做噩夢了嗎?」蕭璟行輕輕拍撫她的背。
顧萱萱捂著心臟,「璟行哥哥,我做噩夢了。」
蕭璟行的臉色就像是大染缸,簡直可以用五彩紛呈來形容,「你們夢到了什麼?」
白澤的夢,很有可能是預言夢。
「我夢到冷蒼翼了。」顧萱萱頭上的羊角辮都耷拉下來,「他不跟我說話……」
蕭璟行的臉色黑沉下來。
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怎麼又是冷蒼翼?
真討厭!
「公主,夢都是假的,別多想。」段旭安慰。
「嗯。」顧萱萱如釋重負。
散學後,顧萱萱打著哈欠離開了。
「學堂真適合睡覺,萱萱在家都沒睡這麼香。」她伸著懶腰,依依不捨地走了。
蕭璟行:……
「說到做夢,老夫昨日也做夢了,夢到了多年前的好友,他也不說話。」段旭捋捋鬍子,頗為懷念地說。
「為什麼?」蕭璟行抬頭望著他。
段旭道:「已故的人入夢,都是不說話的。」
蕭璟行的心咯噔一響。
窮奇……
……
顧萱萱離開東宮不久,就在路上碰到了蕭祈禛。
他捏著一串糖葫蘆,看到顧萱萱,眼前一亮,「萱萱。」
「皇上爹爹!」顧萱萱小跑著朝他飛奔而來。
蕭祈禛蹲下身,張開雙臂,想要抱她。
可顧萱萱卻方向一轉,把他手裡的糖葫蘆拿走了,她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蕭祈禛:……
「萱萱,你就不想朕嗎?」他酸溜溜地問。
「想啊。」她嘎嘣嘎嘣嚼著裹在山楂上的冰糖糖衣。
【萱萱想皇上爹爹的糖葫蘆!】
蕭祈禛:……
好吧,想他的冰糖葫蘆,四捨五入也算是想他。
「萱萱,今年的請神祭祀,你跟朕一起好嗎?」他勾了勾顧萱萱的下巴。
顧萱萱嚼著山楂果,「可是今年請不出神啊。」
「為什麼?」蕭祈禛反問。
「唔……」顧萱萱捂著小嘴巴。
【天神忙著呢。】
【才沒空管人界。】
【不過非要請神的話,恐怕只有閻王哥哥有空。】
蕭祈禛的手一抖。
閻王?
那還是算了吧!
「萱萱,請神的事,朕再考慮考慮。」蕭祈禛心裡盤算著,不然今年就不請神了。
他可不想把閻王請過來。
顧萱萱不明白為什麼皇上爹爹改主意了,她一臉懵,「哦。」
正說著,太監急匆匆趕來,「皇上,邊地送來急報。」
蕭祈禛蹙眉,他將急信拆開,瞳孔一震,「南蠻國的地龍動了,東嶽國跟南蠻國接壤處死了好多百姓。快快召集六部,前去邊地賑災!」
顧萱萱心裡發慌。
南蠻國怎麼突然地震了?
白虎不會衝出封印了吧?
……
陸宅張燈結彩,門前換上了紅綢花跟紅燈籠,到處喜氣洋洋。
顧萱萱一進家門,就發現門上到處都貼著紅色喜字。
「嗯?」她歪著腦袋看著。
海棠笑著解釋:「小姐,大公子要成親了,我們正在布置呢。」
「哇!萱萱要有嫂子了!」她激動得一蹦三尺高。
陸凝婉正在寫請柬,她笑著說:「澤熙著急成親呢,他說害怕錯過蓉兒。」
「梁州辭送了澤熙一套宅院作為新婚婚房,已經派人布置好了,也在這條街上。」
顧萱萱咕嘰一聲吞下口水,「又可以吃席咯。二哥,你什麼時候成親啊?」
顧玉珏的小臉一紅。
妹妹怎麼光想著吃席啊?
……
一眨眼,半個月過去,顧澤熙跟盛蓉兒的婚禮舉行在即。
婚禮前一日,顧萱萱跟顧玉珏被帶去了婚房。
婚房被裝點得十分喜慶紅火。
「珏哥兒,大哥請你壓床,你在床榻上滾一滾。」陸凝婉戳戳顧玉珏的腦袋。
顧玉珏乖乖脫鞋上床,在床榻上滾了好幾遍。
盛巧兒看向顧萱萱,「姐姐請萱萱壓床。」
「我?」顧萱萱指著自己。
「對!姐姐還給萱萱準備了謝禮。」盛巧兒從袖中拿出一封紅包。
「好耶!」
顧萱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脫了鞋爬上了床。
眾人:……
顧萱萱翻滾了好幾圈,忽地,她俯下身,趴在床榻上到處嗅了起來,模樣像極了小狗。
陸凝婉哭笑不得,「怎麼了?」
「有味道。」她吸吸鼻子。
「怎麼會?被褥都是全新的。」陸凝婉不解。
在枕頭處,顧萱萱捻起了一根白色的毛。
「找到了,就是這個!」
盛巧兒捏捏顧萱萱的鼻子,「萱萱,你的鼻子真靈!這應該是貓毛吧?」
顧萱萱抿著唇,不語。
這絕對不是貓毛。
而是白虎的毛!
白虎真的衝出封印了,而且還在挑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