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9日，在上映4周零2天後，「提督大人」悄無聲息地狼狽下畫。
「提督大人」作為當初被寄予厚望，被業內人士們和影迷們認為可以與「武林」抗衡一二的作品，其成本接近於「武林」的三倍，可惜最終的票房還達不到「武林」的零頭。
它比「武林」晚十多天上映，但是當它下畫的時候，「武林」還保持著一個比較健康的票房。
在影迷們的嘲諷和聲討中，舒宜歡消失於大眾的視野。
當然對知情人來說，並沒有秘密，都知道舒宜歡是去了好萊塢，學習好萊塢先進的電影工業。
「提督大人」已經結束了它的旅程。
而「武林」的旅程也接近了尾聲。
它在海外已經陸續下畫了，在國內還能保持差不多每天千多萬的票房收入。
一直到8月31日，才全線下畫。
其實這個時候，「武林」的每日新增票房和上座率也還不錯。
業內很多人比較惋惜，認為「武林」如果再延長一點放映時間，最終說不定能破更多的記錄。
但杜采歌對此表示很無所謂。
據說，他在接受電話採訪時說：「……票房也就這樣了。再勉強下去，或許能拿到全球票房總榜第二。但是怎麼也不可能拿到第一了。我對拿第二沒什麼興趣，還不如在該退場的時候安安靜靜地退場，等到該我再出場的時候，再光芒萬丈地出場。」
但是被親朋好友問起時，杜采歌表示很無辜：「我確實說了一句對拿第二名沒興趣。但是其他的話，那就不是我的風格啊！我有那麼愛裝嗶嗎？」
每個人都斜著眼看他，意思是「你到底愛不愛裝嗶，難道你心裡就沒點嗶數？」
「武林」的全球票房，最終定格在19.84億美元。
杜采歌很喜歡這個數字，可惜這個世界沒人懂1984這個梗。
不過這個數字還並沒到定格的時候。
過個幾年，十年，再出個「導演重製版」「導演剪輯加長版」出來放映，說不定票房還能往上走一波，吃點情懷錢。
在國內，「武林」拿到了25.21億大華元，折合10.1億美元。
而海外票房則是9.74億美元，這是一個讓其餘國產電影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
什麼時候，外國人的錢變得這麼好賺了？
許多大華導演生出了野心。
接下來幾年，會有不少大華的導演，雄心壯志，瞄準了海外市場，然後……就吃到了慘痛的教訓。
要過了很久他們才能領悟：並不是外國人的錢變得好賺了。而是，只有海明威才懂怎麼賺外國人的錢。
同時還有一個深刻的道理：你永遠也賺不到你認知範圍以外的錢。
這些都是後話。
在當前來說。
雖然「武林」打破各種記錄，並且成為全球票房總榜第三，是一件很令人興奮的事。
但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裡，它已經讓媒體、讓影迷興奮太多次了。
現在呢，大家都是處於賢者時間，疲不能興。
所以數據統計出來，「19.84億美元總票房」，大家都有種「不過如此，沒有超出預料，還是沒有成為全球票房總榜第二」的感覺。
好像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對吧。畢竟只是第三，而不是第一。
或許要等到一段時間以後，大家再回過頭來看，才能發覺：「臥槽，武林這是做到了一個令人高山仰止的壯舉啊」。
……
當杜采歌出現在劉梓菲新片片場的時候，劇組正在休息。
劉梓菲迅速起身迎接，同時笑著對她身後的副導演說：「天下第三來了，還不趕緊上來沾沾才氣？」
「天下第三？」杜采歌愕然，「我的新外號？」
劉梓菲含笑點頭：「沒錯，好聽麼？」
杜采歌搖搖頭：「真嗶嗶難聽。」
「嗶嗶是什麼意思？」
「消音詞。」
劉梓菲笑得花枝亂顫。「你變得幽默了。」
雖然她打扮得很中性化，也沒化什麼妝，但是畢竟是個美人胚子，笑起來還是風情難擋。
杜采歌看看劇組。「好像大家的狀態還不錯。」
劉梓菲笑道：「還行吧，我從某人那裡學了不少東西。如果我做得不好，那只能證明那個某人沒有教好。」
杜采歌奇道：「就不能是你沒學好？」
「不，我很確定，我學得非常，非常認真，這輩子都沒有那麼認真過，」停頓了一下，劉梓菲看著他，眼中有著非常隱晦的難過，「恭喜你，又要當爸爸了，小許的預產期快了吧？」
「就這幾天了。」在劉梓菲面前，杜采歌還是比較淡定自如的。
雖然她曾經表白過，但杜采歌從沒撩過她，自問是問心無愧。
「據說會是個可愛的小公主對吧。」
「嗯，你消息真靈通。」
「那當然，我可不像你，要麼宅在家裡，一出門就是世界各地亂飛。我的根扎在國內，消息自然比你靈通。」
聊了一會，劉梓菲說：「你這個製片人啊，等到拍攝都快結束了才來。不過來都來了，乾脆過來指導工作吧，看看我們拍的素材。」
杜采歌笑著婉拒：「不用了，我是製片人，又不是導演，只要你在正軌上，我就不會幹涉你的工作。等你準備做剪輯的時候，我再來把關。」
劉梓菲也不勉強，「隨你吧。」
「目前拍攝有沒有什麼困難？」
劉梓菲想了想，「這個團隊我是很滿意的，拍攝進度也不錯。幾位演員你都知道，都是影帝影后，包括男主角羅恆佐，其實現在狀態也不差。而且這部戲裡，男主角的戲份並不算多，他那種略帶點矯情、誇張的表演方式，還算合適。至少，夠帥（好吧這才是重點）。所以整個拍攝都還不錯，實在要說困難……有點超支吧，我對道具的要求太高了。」
「道具是要精益求精，我支持你。」
「那我申請更多預算去做後期的時候，你也會支持麼？」劉梓菲調皮地眨眨眼。
「這個……我精神上表示支持。」杜采歌笑道。
劉梓菲開玩笑說：「那就算了，連錢都不給，要你何用啊。」
聊了幾句後，劇組休息得差不多了，繼續開工。
劉梓菲坐鎮指揮，泰然自若，舉手投足都開始有點氣勢了。
杜采歌認真地觀察她，也觀察劇組的情況。
畢竟這牽涉到一筆大投資，而他作為製片人，也作為劉梓菲有實無名的老師、領路人，還是得關注一二的。
當然，所見的情況，他總體還是比較滿意的。
中午休息的時候，吃完簡餐，劉梓菲繼續和他聊天。
「演員們都聽你的調擺嗎？」杜采歌問她。
「你覺得呢？」劉梓菲反問。
杜采歌笑了笑，「今天我在這裡探班，肯定沒人敢作妖。平時呢？」
「平時啊？」劉梓菲輕輕撥了撥劉海，「怎麼說呢，肯定不可能非常服我的氣，畢竟我沒什麼資歷。但是也不至於和我對著幹吧！」
「也就是，他們都有點脾氣，但總的來說，你還是能罩得住。」
「恩，其實這方面不是問題。關鍵問題是，投資太大了，我其實有點心慌，」劉梓菲適當地表示了她的壓力，「製作成本，之前定的9000萬肯定是不夠的，現在看來，如果想把特效做得好一點，估計至少要1.2億往上走。然後加上宣傳，這就是奔著兩億成本去的。你想想啊，這還是我的第一部電影，2億啊！誰第一部電影的成本會這麼高的！我能不慌麼？」
「認真拍，拍出自己的風格就好。」
「瘋了吧，我有什麼風格？我是新人！」
「有的，只是你自己還沒認識到而已。」杜采歌這話不全是安慰。
對劉梓菲的功底，他是相當看好的。
「『畫皮』是個好故事，而且其實歸根到底，也是你擅長的題材。」杜采歌告訴她。
劉梓菲苦笑：「我怎麼不知道我擅長古典玄幻、靈異題材？」
杜采歌分析給她聽，「不，扒開那些外殼，『畫皮』終究是一個愛情故事。而且我不要求你拍得多麼發人深省，不需要你去無限拔高，去針砭時弊。你把美感拍出來，把人物的感情拍出來，就能符合我的要求了。」
「1.2億製作成本，還不算宣發。就要至少3.6，4個億的票房才能回本。如果算上宣發成本，估計要拿到六七個億的票房才能開始盈利。我心裡沒底啊！」劉梓菲還是顯得自信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