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結束了和姚綺雲的通話後，杜采歌猶豫了一會，在自己的微信上找到一段聊天記錄，裡面有一個電話號碼。
是星條國當地的手機號碼。
號碼後有一個備註：詹姆斯。
杜采歌緊緊抿著嘴唇，盯著這個號碼。
……
「華納兄弟影業的新聞發布會，你一個獨立音樂製作人來湊什麼熱鬧？」加斯佩克翻了個白眼。
西蒙眨了眨小眼睛，「你忘了我也是華盛頓晚郵報的專欄作者？我在新一期的專欄準備寫海明威專欄，不行麼。倒是你，跑過來幹嘛？你這個先驅報的記者，應該已經調離娛樂板塊了吧，你現在是嚴肅的財經新聞記者。」
「我聽說華納兄弟影業將要有一系列的大動作，」加斯佩克聳聳肩，「而這意味著他們的股票，包括好幾個娛樂公司的股價都會有所變動。這難道不是財經新聞？」
兩人相視一笑，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華納兄弟影業今天舉辦新聞發布會的場所，是在著名的奧克斯酒店。
華納兄弟影業租下了一個能容納400人的大會議廳，可想而知這場新聞發布會將會非常熱鬧。
加斯佩克和西蒙一路上碰到好幾個熟識的記者，大家有說有笑，來到會場。
一眼看過去，黑壓壓的全是人。
西蒙咋舌道：「這特麼只有400人？你告訴我這特麼只有400人？」
「放鬆，夥計，這是小場面啦，去年我到大華去，參加他們政府的記者發布會，那才叫一個人多，現場足足有1600多名記者和攝影師。」一個剛剛匯入他們的記者插嘴說。
加斯佩克也用鄙視的目光看著西蒙，「少見多怪。你看看人家，誰會像你這麼大驚小怪的？」
西蒙左顧右盼，「但是這人也太多了啊。我記得不久之前福克斯公司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接下來的幾個項目，到場的只有30家媒體，記者加上攝影師、攝影助理總共才70多人。」
「因為今天海明威會出席新聞發布會啊。我們都是衝著他來的。福克斯的新聞發布會有什麼好看的？去的人當然不會很多。」又一個在旁邊經過的記者自來熟地插嘴。
「可是，海明威的發布會就很好看嗎？因為他長得帥？還是說，他會在新聞發布會上帶著美女跳舞唱歌？」西蒙發出靈魂三問。
加斯佩克一副「很丟臉，別告訴別人說你認識我」的表情，拉著西蒙跑到一旁，「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跑來？你到底幹什麼來的！」
西蒙振振有詞，「我說了，我的專欄準備寫一篇海明威的專題。」
「這個，你已經寫過了。」加斯佩克提醒他。
西蒙眼珠子轉了轉，「可我想寫一篇更有深度的專題。」
「隨便你了，」加斯佩克沒有賣關子，「我們都得到了一些消息，今天的新聞發布會上，海明威將會公布很多勁爆的新聞，包括華納兄弟影業接下來的幾部電影方面投資過億的大作。而大家最關心的，是他本人的新電影情況。」
「老天，」西蒙真的吃驚了，「Thelonelymaster要拍續集了嗎？」
加斯佩克聳聳肩，「不一定，據說也有可能是一個全新的系列。」
「又『挖一個大坑』，」西蒙用腔調古怪的華語說了這個詞，然後連珠炮彈一樣地說，「可是就算知道他在挖坑，我們還是心甘情願地往裡跳。你想想他都挖了多少坑了！冰與火之歌，迷霧之子，還有好幾部漫畫沒有完結。現在『Martial-art』系列的故事才剛剛開了個頭，他又要跑去開新的系列？別讓我看見他，如果看見他，我一定會忍不住綁架他，逼他每天寫3萬字的冰與火，不寫完不給飯吃。等把冰與火寫完，再寫迷霧之子，然後讓他專門給我拍電影……」
加斯佩克哈哈大笑：「很多人抱有和你一樣的想法，兄弟，祝你好運。」
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到來的記者們根據各自媒體的重要性、逼格、受眾群體、以及他們到來的時間早晚，分別落座。
只有記者們、一些有名有姓的娛樂業從業人員有座位，攝影師和攝影助理是沒有座位的。
等400個座位坐滿之後，還陸陸續續有人到來，就只能站在過道里了。
西蒙大致估算了一下，這個會議廳里至少容納了700人。
比當初福克斯的新聞發布會多了10倍人。
所以，這就是海明威的魔力吧？
時間一到，海明威和另外幾位華納兄弟影業的高層，還有一位伶牙俐齒、專門應付媒體的發言人，有說有笑地走入會場。
落座後，就開始走程序，那位發言人開始念稿。
記者們都全神貫注地聽著。
他們中有很多是為海明威而來的，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只關注海明威，畢竟華納兄弟影業也是充滿話題性的。
而且，誰都知道，華納兄弟影業接下來的很多動作，都是和海明威有關的，這是內部人士吹風放出來的消息。
隨著消息一項項地公布，記者們時而發出低呼，時而交頭接耳。
西蒙小聲說：「老天，2年，5部電影，10億美元。換成前些年，華納兄弟影業就算1年投拍5部2億美元以上成本的電影，我也不會吃驚。但現在？他們拿得出這麼多錢嗎？沒聽說他們有大量融資啊，柔止投資投進來的錢聽說大多用來還貸款了。」
「別吵，繼續聽。」加斯佩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笑容溫柔的發言人。
過了一會，西蒙又小聲嗶嗶，「接下來的三年總共投拍20部電影？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小成本的劇情類電影？這倒是不錯。沒錢，就該是沒錢的玩法。」
「我勒個去，2年內開拍10部新劇集，其中有3部單集成本500萬美元以上的劇集作為拳頭產品？我還是那句話，特麼的華納兄弟影業有這麼多錢麼？」
「投資15億美元打造電影世界主題公園？有毛病啊，這個時候還有閒錢用來做這個？」
「什麼？投資5億美元打造3個遊戲佳作？海明威如果覺得錢太多了花不完，不如我幫他花一點。」
「你能別說話麼？」加斯佩克忍無可忍了，「你欠我的『Wewillrok誘』黑膠唱片什麼時候還給我？」
西蒙盯著他，「我什麼時候特麼的欠你黑膠唱片了？是你欠我一套精裝版海明威親筆簽名《冰與火之歌》。」
加斯佩克聳聳肩，「又來了。你從來都是打賭輸了不認帳，我再也不想和你打賭了。」
後面的記者怒視他們：「別說廢話了，認真聽！」
加斯佩克和西蒙對視一眼，同時住口。
這場新聞發布會的乾貨確實很多，值得認真聽一下。
等到發言人講完，發布會進入提問環節。
在場這麼多記者，肯定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提問。
但華納兄弟影業的新聞發布會也不是白宮新聞發布會，華納兄弟影業還沒那麼矜持和傲慢。
所以在場的記者中，有大約70位陸續得到了提問機會。
不過每位記者都只能提一個問題。
其中大部分問題都是請海明威回答，有一些甚至與本次新聞發布會無關，而是問海明威的私生活，問他是不是真的與顏穎臻再續前緣了，問他與克萊爾有沒有發生超友誼的關係，還有人問：「請問你和埃文斯是不是情侶關係？」
這讓海明威臉色發青。
當然，大部分記者沒這麼無聊。
對於一些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海明威也做了比較詳細的回答。
比如，三部遊戲各自的類型和題材。
剛剛公布的影視作品的故事簡介（好像說了很多，仔細一想其實什麼都沒說）。
電影世界主題公園的選址，預計的工期等。
可能會上馬的綜藝節目的概況。
比如，被問到「以華納兄弟影業目前的財務狀況，恐怕很難同時負擔起這麼多項投資」，海明威笑著回答，華納兄弟影業已經和逐夢互娛（別忘了逐夢互娛的帳目上躺著一大筆錢）、大華的綠洲影視和雙星集團初步達成合作協議，資金來源不用擔心。
「就算錢不夠，我也會自掏腰包的，所以請大家放心，說好的投資，一分錢都不會少。」
被問及「剛剛公布的這些影視計劃，大部分是出自你寫的劇本，甚至連即將製作的3款遊戲中，都有2款是來自你的創意。請問這真的是你自己創作的作品嗎？我個人是不太相信，有人能擁有這種連上帝都要嫉妒的才華。」
杜采歌聳肩回答：「這些不是我創作的作品。」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就在大家以為即將聽到一個超級大瓜時，杜采歌繼續說：「它們都是上帝放在我腦子裡的，我只是把它們抄寫出來。」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其實是寫實。
但對在場的記者們來說，這是一個不錯的笑話。
這句幽默的，帶一點點宗教色彩的回答，讓在場的記者們哄堂大笑。
在宗教氣息濃厚的星條國，這樣的回答是挑不出半點錯誤的。
還有人接著這個問題追問，「我承認你之前創作的劇本相當出色，但是我不認為就沒有別的優秀劇本可以與你的劇本媲美了。然而華納兄弟影業接下來的製作計劃中，由你創作的劇本超過了四分之三。我想你這是非常自信，但你有沒有想過假如這些作品失敗怎麼辦？」
杜采歌告訴他：「任何一個劇本拍攝的電影都有失敗的可能，沒人能保證某個劇本一定會成功。你去問XXX，去問XXX，問他們敢不敢打包票，他們選擇一個劇本來拍，一定會票房大爆？或許我這麼做，會有人覺得我太自負了。但至少，我敢於承擔責任。」
在個人英雄主義盛行的星條國，這樣的回答也是很受喜愛的。
而記者們最、最關心的話題，則是杜采歌的個人的電影計劃。
事實上，在剛剛發言人的發言稿中，根本就沒有提到杜采歌的個人電影。
這當然是杜采歌有意為之。
因為這部電影，他還只是有了個初步的想法，還沒完全確定下來，所以不想多談。
但是可以借著回答記者們的提問，來進行一些布局。
「請問海明威先生，根據某個消息源透露，您正在積極地籌備您的全新電影。我聽說您更可能開啟一個新的系列而不是馬上開拍『AtaleofMartial-art』系列的續篇，對嗎？」
杜采歌嚴肅地回答：「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聽到的消息，但我想告訴你……」
說到這，他嚴肅的臉上突然露出笑意，「你猜對了！」
「『ThelonelyMaster』是一個偉大的故事，很多人都認為，如果你繼續拍續篇，會得到更好的票房。您為什麼不這麼做呢？」
「因為我拍電影是因為熱愛，而不是為了賺錢。畢竟，我已經太有錢了。」
這個回答……為什麼那麼欠揍呢？
「新的故事將是關於什麼的？」
「過多的不能透露，但是名氣已經想好了。『Mat日x』！」
記者們細品著這個名字。
「Mat日x」這個詞，其本意是子宮、母體、孕育生命的地方。
同時，在數學名詞中，Mat日x用來表示統計數據等方面的各種有關聯的數據，是「矩陣」的意思。
這樣一個名字，實在讓人浮想聯翩。
但杜采歌不肯透露更多了。
「什麼時候開拍？什麼時候上映？投資多少？」
「今年下半年就開拍。」
「拍攝成本，還沒造預算，但估計不會低於2億美元。」
「上映的時間……我希望這是一部精益求精的電影，能帶給大家更多新奇的感受，和觀影的快感。所以只有電影達到了我的要求，才會上映。上映時間應該會在明年的暑期檔，甚至到後年的新年期間。只會推後，不會提前。讓看發吧。」
……
「夫人，您的電話。」女傭站在浴室門口，恭敬地說。
「拿進來。」瑪格麗特伍德坐在浴缸里，泡沫遮掩了她玲瓏有致的嬌軀。
她伸出一條明顯經過認真鍛鍊和日光浴，小肌肉群非常靈活的古銅色皮膚手臂，接過電話。
詹姆斯的聲音響起。
「嘿，瑪格麗特，有件事我得告訴你。不久前，海明威打了個電話給我。他談到了申。我們得見面聊聊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