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璃剛醒就下床,步伐很快地下樓,路上還碰上了幾個醫療隊的組員。Google搜索
陸璃看到慕錦知跟她打了招呼後,表情有些彆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過她現在可沒心思去管他,踩著木質的樓梯匆匆下樓便直奔老闆娘的廚房。
廚房在底樓,為了能讓來這裡旅遊度假的城裡人體驗一下返璞歸真,老闆娘的廚房也是大鍋灶台,所有的菜都是經過大火大鍋炒。
陸璃才走到廚房門口就被裡面熏出來的濃煙給嗆得捂住了嘴巴,聽到裡面傳出來的壓抑著的咳嗽聲,她嘴角一抽,上前二話不說將愣在灶台邊不知所措的高大身影給強行拖了出去。
薛景禹手裡還拿著木質鍋鏟,被人一把拉住手往外拽時他還愣了一下,看清是誰時才沒有強行掙脫開對方的手,任由著被陸璃將自己給拖出廚房來。
一個大塊頭被陸璃拖出來竟毫無違和感。
「你醒了?」
陸璃把他拖出來後聽到他的聲音,先瞅他一眼,轉身又看向廚房那邊,「老闆娘不怕你把她的廚房給燒了?」
薛景禹:「……」好吧,看著廚房裡濃煙滾滾,他眼睛裡湧出一抹歉意來。
陸璃話音剛落果不其然就聽到前面老闆娘的尖叫聲,找了不少人過來,又是開窗透氣,又是舀水滅灶台里的火星,廚房裡一時間雞飛狗跳熱鬧非常。
陸璃伸手扶額!
就猜到會是這樣!
蔣思瑤看她狂奔下樓還以為是她激動得不能自抑了,其實不然,她是怕整個客棧都會被某人給點燃。
在老闆娘發飆之前,陸璃和始作俑者早已溜之大吉,被濃煙燻得渾身都是草木熏味道的薛景禹跑到外面就把外套脫了在半空撣了撣,「頭還暈嗎?」
嗯,絲毫沒有差點一把火燒了廚房的那種愧疚感,坦坦蕩蕩,理所當然。
陸璃想,老闆娘若是見了肯定氣得要吐血三升了!
陸璃跟在他並排走著,聞聲看他,「還好!」
薛景禹接觸到陸璃看過來的目光,唇瓣動了動,視線落在了她那被風吹日曬曬黑了的臉頰上,人是清瘦了些,可卻比以前更有精神了。
四百多個日夜不見,再見面時,竟在短短几句話的對談後陷入了尷尬的氣氛里。
「你……」
「你……」
兩人不約而同出聲,詫異時又忍不住失笑。
「你先說……」
結果又是異口同聲。
兩人表情怔了怔,陸璃其實是想問他身體有沒有感覺不舒服的,畢竟他在一年前動了大手術。
昨晚上在雪山隘口,那麼惡劣的自然條件下,不知道動過心臟手術的他,有沒有覺得身體難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突然想到了一年前的那場手術,陸璃感覺心裡沉甸甸的,自覺得在心裡嘆息一聲,還是不提了吧!
「你怎麼會來這裡?」陸璃儘量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些,就像多年未見的朋友,說些輕鬆的話語。
薛景禹看她一眼,「天啟想在這裡開發一個旅遊項目,我提前過來探察一番!」
是嗎?原來是這樣!
不知道怎麼的,陸璃在聽到他的這番說辭時心裡一陣隱隱的失落!
嗯,這見鬼的失落!
……
晚上老闆娘開了篝火晚宴,奇蹟般地沒有就下午廚房差點失火的事件而鬧事,反而是喜氣洋洋地現宰了兩隻羊,整隻的架在了火上烤,用的是一種果樹,烤好後肉質里夾帶著果香,抹上孜然鹽巴辣椒,味香誘人!
蔣思瑤說得對,這是個刷臉的年代!
一入夜客棧外面的草地上便燃起了一大堆的篝火,整個客棧里住著的人都來了,雖是旅遊淡季,可自駕游過來的人也是不少,三三兩兩地過來湊在了一堆,天南地北地狂侃,歡聲笑語不斷。
蔣思瑤擠到陸璃身邊,「陸璃,你的那位帥哥呢?」
陸璃嘴裡正叼著一根從地上掐著的草尖,口腔里隱隱有些甜,眼睛都沒朝四周看,答,「還沒來!」
「擦!」肩頭被蔣思瑤霸氣地一拍,「還說你那個心思?」
陸璃:「……」肩膀被重重一壓,疼得眼角抽了一下,她什麼心思了?她下樓的時候正聽到薛景禹在樓上打電話,而且她從這個角度看,薛景禹現在就站在二樓陽台那邊的,她說他現在還沒來難道不是一句簡單地就事論事?
「你的小白菜今天一天都奄奄一息了啊!」蔣思瑤唉聲嘆息。
陸璃知道蔣思瑤說的『小白菜』是誰,察覺到篝火對面坐著的那群人里就有蕭錦知,也不知道是那火燃得旺了渾身都感覺到熱,還是蕭錦知透過火焰看向她的目光在今夜變得妖嬈,陸璃把視線一轉開,跟蔣思瑤插科打諢去了。
在蔣思瑤的認知里,陸璃這個女人說她正經吧,嗯,正經起來很正經,可有時候冷不防地冒出句話來不僅讓人感覺哭笑不得還十分有哲理。
比如一次蔣思瑤說道女人對於男人來說就是一個學校,而陸璃則說,嗯,如果一個男人想要泡你,那麼他的下一句話肯定是,我想上學!
擦,說起有顏色的笑話來眼睛都不眨一下,活脫脫一個外表悶騷內心奔放的女流氓!
所以在醫療隊裡那麼多人都心知肚明的情況下,蔣思瑤覺得蕭錦知那顆小白菜可能還真的承受不了這個女流氓的摧殘!
老闆娘今晚上豪邁地搬出了幾罐子的自釀酒,一開封酒香四溢,蔣思瑤看著陸璃目光時不時朝樓上的方向瞟,忍不住笑,遞給她一小碗,「喝點兒?」
陸璃今天情緒有些糟糕,下午的時候她在房間裡睡了半天,其實人根本就沒睡著,把那本被她枕在枕頭下面的日記本翻了個遍,越看越是糟糕。
她不會承認因為自己的人生里又一次扎進來的這個人物而方寸大亂,也為自己心湖如同砸下一顆石頭情緒如漣漪般盪起,腦子裡那麼多的不確定,那麼多的疑惑在見到他時差點就控制不住地問出了口。
她想知道的太多太多了。
比如,躺在醫院裡的那個女人醒了嗎?他是不是終於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從此以後不再等了?
又或是,你是不是早已把我忘記了?
唉……
陸璃抿著唇眉心緊緊隆起。
……
薛景禹在客棧樓上的通話還沒有結束,就被樓下草地上發生的一幕給蹙了一下眉頭,在看到陸璃已經喝了好幾碗的米酒過後匆忙地掛了電話,直接下樓來。
陸璃是被灌醉的,醫療組的好幾個人過來碰碗,她都喝了,米酒有果香,嘗起來味道就跟果啤一樣,卻不想後勁極大,等她發現面前的篝火出現了若干的重影時,她從地上起身,準備回屋去睡覺,面前有人影晃過,那人扶住了她的手臂。
「陸璃!」
陸璃眼睛一晃,眨眨眼,眼前重影一散,輕輕推了推對方,「嗯,麻煩讓讓!」她說是讓讓,可步伐踉蹌走不穩路,沒走幾步就歪歪倒倒的,她以為是蔣思瑤扶著她,可走了幾步後就發現不對勁了。
蔣思瑤雖然有點女漢子,可這手勁未免也太大了些。
「陸璃!」迎面一個聲音躥起,不威自怒,聲音在她耳邊一炸,她一下子就清醒了一些,看看站在她面前的薛景禹,再看看扶著她的蕭錦知,再轉向薛景禹,就看到薛景禹眉心蹙起了。
額……
陸璃雖然醉了,可醉了的人怎麼還是感覺到了一種被人逮住做了壞事的感覺呢?
她心裡突然莫名一陣心虛,腦袋一沉,結果面前那道聲音幽幽繼續。
陸璃就看到那隻手直接指向了身邊的人,語氣冷沉,「他是誰?」
陸璃腦袋一歪,老老實實地答,「蕭錦知!」
蕭錦知也看向了薛景禹,隱約覺得這個人好像有些熟悉,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見過,不過這個人一出現陸璃就情緒失控了,他看得出來,這是個隱患。
蕭錦知看向薛景禹的目光滿是警惕,眼神里還有較量的意味。
接收道蕭錦知的目光,薛景禹眼睛一眯。
「你喜歡嗎?」
陸璃「啊」了一聲,抬臉看他,蒙著一團水霧的大眼睛驚愕著,半響,猛得搖頭,「不喜歡!我不喜歡白菜!」
身旁的蕭錦知:「……」誰是白菜?
哪知氣沉的薛景禹並沒有停下,「那麼我呢?」
雖然,趁著她喝醉這麼套話實在是無恥行徑,然而此刻,薛景禹卻這麼做了。
他克制了一年多的時間不來打擾她,連見到面時都不敢問她一句是不是已經記起以前的事情了,他在她面前故作鎮定,其實在見到她時早已潰敗地一敗塗地,小心翼翼地連句會讓人多想的話都不敢說。
若是在她清醒時他哪裡敢這般質問?
他又是有什麼資格以什麼身份來質問?
然而現在,他卻在看到她被另外一個追求者扶著,看著兩人登對的相貌,心裡想著經過調查查到的那些信息,內心一下子就沉不住氣了。
你?
陸璃張了張嘴,大腦里空白一片,恍然有個思想占據了她的大腦,一襲紅衣,奔放熱情。
她說,「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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