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中庸

2024-09-02 21:54:58 作者: caler
  「今天趙山他們堅持下來嗎?」

  「回小主子的話,用了那個什麼綁腿啊,情況好多了,都堅持下來了!」

  「那就把陶夫子叫來開講,另外把伴讀也都叫過來一同上課!」

  陶博成很快出現在了朱由崧的面前,又過了一會,簡單洗漱過的伴讀們依次走了進來,朱由崧於是向陶博成點點頭,陶博成便按著朱由崧的進度開授道:「今天,將《中庸》,子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過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賢者過之,不肖者不及也;人莫不飲食也,鮮能知味也。【記住本站域名】」

  朱由崧拿起課本照讀了三遍,問陶蒙師道:「夫子,此段何解!」

  陶博成指著胡遠山說道:「阿三,不,遠山,你來解釋一下!」

  胡遠山站起來回答道:「聖人說:中庸之道不能被實行,我是知曉的啊:有智慧的人做得太過分,愚昧的人達不到它。中庸之道不能被發揚,我是知曉的啊:賢明的人做得太過分,不賢明的人達不到它。這就好像人沒有不吃飯的,但能夠品嘗滋味的人卻非常少。」

  朱由崧皺眉道:「夫子,遠山說的對嗎?」

  陶博成回答道:「基本是正確的!」

  朱由崧便又問道:「此句中,聖人為什麼重複兩遍我是知道的?另外,智者與賢者,非是一等嗎?愚者和不肖者又非一等嗎?」

  陶蒙師解說道:「聖人在此並沒有重複,智者和愚者針對的是行,賢者和不肖者針對的明,也就是說智者和蠢笨的人以自我實現中庸過程中的行為來區分的,賢者和不肖者是以推廣中庸的程度來區分的。」Πéw

  朱由崧又問道:「行是自我實現?明是推廣大道於世間?智者太過於執著中庸,所以變成了明哲保身,愚者根本就不明白什麼是中庸,所以魯莽滅裂?」

  陶蒙師點頭道:「正是如此!」

  「那為什麼聖人說賢者推廣中庸太過,所以中庸之道不能被發揚呢?」

  陶博成回答道:「賢者廣泛推廣的卻不自我實行,所以真正的中庸之道不能發揚光大;而不賢者雖然自我實行中庸,但並不努力推廣,鄙計自珍,所以中庸之道也不能發揚光大!」

  朱由崧皺起了眉頭,他總覺得陶蒙師的解釋有問題,但陶蒙師實際是根據程頤《中庸解義》、朱熹《中庸章句》等理學經典來釋義,當然,這也是陶蒙師功力不足,否則他直接用王明陽的《傳習錄》來解釋的話,那就簡單清楚。

  是的,《傳習錄》里說的很明白,孔夫子認為,《中庸》是道以及只有聖人和君子能修道,其餘諸如小人、賢者、知者、愚不肖、庶民等等都是不能修道的,因此《中庸》實際是孔子在開群嘲。

  既然陶博成解釋不清楚,朱由崧只能把這句記錄下來,等到了北京之後再去問其他人了。

  寫罷,朱由崧對陶博成說道:「請先生繼續往下講!」

  陶蒙師便誦讀了一段:「子曰:道其不行矣夫!」

  「子曰:舜其大知也與!舜好問而好察邇言,隱惡而揚善,執其兩端,用其中於民,其斯以為舜乎······」

  半個時辰的課程一會就過去了,接下來陶蒙師又監督著朱由崧和一眾伴讀抄寫和背誦了今天講課的內容,等陶蒙師完成教學,離開後,朱由崧衝著一眾伴讀說道:「現在鬆快一下,遠山,過來陪我下五子棋!」


  正所謂一個人有秘密,一群人是沒有秘密的,胡遠山既然把朱由崧給的《五子棋譜》與趙山等人分享,那自然是所有伴讀都知道了,但由於時間緊迫,真正看過《五子棋譜》的也就胡遠山、趙山、萬世、錢祿、俞義等五個人,所以現在能陪朱由崧玩的也就他們了。

  「其他人站在邊上看吧!」朱由崧看著縮頭縮腦的幾個伴讀笑道。「看看,你們當中有沒有國手,看一眼就能下的。」

  其實五子棋還是很簡單的,但是關鍵是禁手,不過對於只知其名、不知所以的一眾伴讀來說,來什麼是雙活三、沖三活四都不知道,就不要說什麼禁手了,甚至許多伴讀還是第一次看到圍棋,因此根本知道朱由崧和胡遠山在幹什麼!

  「你們過來看,」朱由崧發現幾個伴讀的臉色有些晦暗,於是想了想後,決定現場教學。「首先,我和遠山要猜棋,也就是一黑一白,不要看,自己伸手去摸,摸到黑子就先走,摸到白子就後走!」

  朱由崧從猜棋開始一步步的教導著周圍的伴讀們:「你們看,只要你先一步把桌面上同一種顏色的棋子聯成5個一串,無論是橫、豎、斜都可以,那就贏了;所以,下五子棋的時候,一定要自己想辦法聯通,並阻止別人聯通。」

  朱由崧繼續以與胡遠山對弈的方式演示著:「看到沒有這種叫做雙活三,而現在擺出來的叫做沖三活四,等一會我再想辦法排一個雙活四給你們。」

  教學了半天,朱由崧估計一眾伴讀都看明白了,這才下令道:「李伴伴,多拿幾張棋盤來,讓他們彼此對弈一番,悉數一下普通規則,遠山、趙山、萬世、俞義、錢祿,你們幾個把禁手研究透了,明天我正式跟你們下兩盤。」

  朱由崧拿著本《中庸》離開了,不一會,搞來四、五副棋的李諳安排好一眾伴讀,回來向朱由崧報告,對此,朱由崧只是點點頭,便沉靜在了閱讀之中。

  李諳伺候了好一會,就聽朱由崧說道:「李伴伴想問《五子棋》是怎麼回事?」

  李諳笑道:「奴婢早就著人打聽過了,三十年前五子棋就已經流行於江南了,但奴婢不知道禁手這回事!」

  朱由崧放下書,指了指茶杯,李諳立刻把茶水端給了朱由崧,朱由崧接過來喝了一口,回答道:「年頭上,我在父王的書房找書,無意中翻到的《五子棋譜》,我看了看,覺得太簡單了,執黑必贏,所以,我想了許久,覺得還是要限制一下黑棋為好,所以就自行加了禁手,這算不算獨樹一幟啊!」

  李諳突然流淚道:「小主子天授智慧,可是,可是卻無緣大寶,只能寄情於遊戲,奴婢,奴婢心疼呢!」

  朱由崧小大人般擺擺手:「李伴伴,別說了,再說,父王母妃更難受。」

  李諳抹了抹眼淚,應道:「奴婢明白,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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