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岩和沉著臉,「清和縣主你在胡攪蠻纏,自己做過的事情就不敢承認了?」
「我承認啊,誰說我不承認,我打了你的兩個女兒,這是事實。」秦淺說。
「清河縣主承認就好,還請陛下為臣的兩個女兒主持公道,再者,清和縣主行為跋扈,如果再不約束管教,孔成危害。」
不愧是御史台的,口才不錯。
皇上把玩著串珠,看向秦淺,「清和,你怎麼說?」
「清和身為陛下親封的縣主,管教兩個藐視皇家的刁民,沒錯。」
她這理直氣壯的樣子讓趙岩和父女三人臉色越發難看了。
「我趙岩和千金,怎麼到你眼中就是的刁民了?清河縣主,臣勸告你不要太過狂妄!」
「不是刁民?那好,那請問兩位小姐,敢把昨日的話當著陛下的面再說一遍嗎?」秦淺回頭看向那縮著肩膀的姐妹兩人。
她們兩個自然是不敢把那天的話當著皇上的面說出來。
「如果說不出口,本縣主替你們說。」
兩人明顯慌了,趙岩和看看自己的兩個女兒,再看看秦淺,不悅,「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開了兩句玩笑,你們就把昨日的話再說一遍。」
兩姐妹垂著腦袋對視一眼,年幼的那個開口。
「我,我和姐姐昨日就說了兩句清和縣主驕縱蠻橫,有失侯府和皇家的臉面,就這樣,然後清和縣主就闖進了包間訓斥了我們一頓,還打了我們鞭子。」
這小姑娘一開始還有些語無倫次,說著說著就鎮定了。
「還有,當時趙永侯府世子當時也在場,他可以作證。」
秦淺聽她說完冷笑一聲,「皇后娘娘是失心瘋了嗎?為什麼要如此寵愛這樣一個人,就是街上的阿貓阿狗都比她好吧。」
「太子和安王向來不對付,她喜歡安王可不就是打太子的臉,皇后娘娘還能像往常那樣疼愛她?早晚有一天會被皇后娘娘厭棄。」
「再說了,現在安王得寵,這大周的江山指不定誰坐,就算皇后娘娘喜歡她又能持續多久呢?」
秦淺幽幽說完,皇上擰起了眉心,而趙岩和以及那兩個姐妹臉色已經非常蒼白。
「這些話,難道不是二位說的嗎?」秦淺戲謔的看著兩姐妹。
「不,不是,我們才沒有說……」小姑娘趕忙反駁。
「當時羅志鴻在場,如果兩位小姐不記得了,可以請他來作證。」
小姑娘面露驚恐,慌亂抓住了旁邊姑娘的袖子。
趙岩和沒想到兩個女兒還說過這樣的話,他快速想著解救的辦法。
「皇上……」
皇上啪的一聲把手裡的串珠扔到了桌子上,打斷了趙岩和。
「妄議朝政,藐視皇家,趙岩和,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兩個好姑娘!」皇上聲音中明顯帶了怒氣。
「皇上恕罪。」趙岩和慌亂的跪了下來,兩姐妹一看這也趕忙跪下。
皇上冷哼一聲,「你把事情弄到朝堂上來說,非讓朕給你主持公道,朕還以為你家姑娘這是受了多大委屈,原來竟是她們污衊清和,朝堂成了給你趙岩和處理這些破事的嗎?」
「趙岩和啊趙岩和,你可真是讓朕失望!」
「皇上恕罪,是臣管教無方,臣定當好好教導她們,還請皇上看在她們年幼的份上饒恕她們。」
趙岩和哀求著,姐妹兩個磕著腦袋。
她們就是想借著父親的職務之便給秦淺一個教訓,哪裡想會變成這樣。
昨天她們也是頭腦發熱的才說出來的那些話,擱在平時,就是借給她們十個膽子她們也不敢啊。
看他們這副樣子皇上心煩,「她們內宅女子,公然討論儲君之事,趙卿,朕不得不懷疑你的用心啊。」
趙岩和愣了一瞬,「臣冤枉,臣一心效忠皇上,並無二心,臣也不知道她們為何會知道這些事情。」
姐妹兩個這會兒什麼都不敢說了,只知道跪在地上認錯。
「哼,你讓朕如何相信你,即日起你就停職在家好好反省吧。」
趙岩和如當頭棒喝。
說輕了是停職,但往大了說,跟革職也沒什麼差別。
「皇上……」
「出去,吵的朕腦仁疼。」
趙岩和還想求饒,但是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走下來,請他們父女三人出去。
秦淺瞥了一眼他們就收回了視線。
如果說她是惡毒女配,那麼這父女三人就是書中連姓名都沒有的小炮灰了。
倒也值不得她斤斤計較。
等他們出去,御書房終於安靜了。
皇上嘆了一口氣,「清和,昨日之事雖然不是你的錯,但你行事確實魯莽。」
「陛下教訓的是。」
南陽侯很是滿意她認錯的態度,但是接下來就聽秦淺說:「可如果再來一次,清和還是會如此,我乃陛下親封的清和縣主,教訓她們這種藐視皇家的刁民那是她們的福氣,要是清和當時忍了下來,那才是真正的讓皇家沒了顏面呢。」
聽聽這驕縱的言論。
南陽侯愣是瞪大了雙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皇上,確定皇上並沒生氣的跡象他才鬆了一口氣,心裡卻把秦淺罵了不知道多少遍。
皇上哼笑一聲,「也是,你要是能忍,那也就不是朕認識的清和了。」
「今日差點就讓你受了委屈,說吧,想要什麼?只要不過分,朕都賞給你。」
聞言秦淺笑了,依舊是她張揚自信的模樣。
「這可是陛下說的,那陛下就賜婚給清和和安王殿下吧。」
這一開口就知道其不知天高地厚了。
果然皇上臉上的笑意就減了幾分,南陽侯更是閉上了眼,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一定縫上秦淺的嘴。
「婚姻大事豈是兒戲,除了這個之外都好說。」皇上說。
秦淺做出一副可惜的模樣,「那算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疼愛清和,平日裡沒少給清和賞賜,清和暫時沒什麼想要的。」
這話又把皇上哄開心了,「好,等你想好要什麼再來找朕。」
「你也有時間沒進宮了,去皇后那邊坐坐吧。」
「是。」
秦淺退了出去,從頭到尾沒給南陽侯一個眼神。
南陽侯之後也追了出來,看四下無人,沉聲對她說:「你剛剛說的那是什麼話,還想讓皇上給你和安王賜婚?人家安王看得上你嗎?自取其辱。」
秦淺腳步沒停,「那看得上誰?秦知秋嗎?」
「知秋怎麼了?知秋知書達理,哪兒哪兒都比你好。」
秦淺哼笑一聲沒搭理他,加快了腳步。
南陽侯跟了幾步沒跟上,壓低了聲音警告道:「你給我收斂著,要是給家裡招惹了麻煩別怪我大義滅親!」
沒人回應他,秦淺從背影里都透著對他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