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三小姐還在裡面沐浴。」小錦攔要往蕭九成閨房裡走的蕭藝璇。
「就她小怪癖多,都是女子,又是親姐妹,有什麼關係,和我見外,倒是和獨孤千雅一點都不見外的樣子……」蕭藝璇今晚畢竟喝了不少酒,意識有些混沌,雖然李君灝幫她之後,玩行酒令,她就沒輸過,但是心情好的她,還是喝了不少。
「二小姐……」小錦實在為難,但是見蕭藝璇有些醉意,見攔不住,也只能雖然蕭藝璇進去了。
蕭藝璇進來的時候,蕭九成正在穿衣服,她在聽到她二姐的聲音後,便趕緊快速穿好衣衫。
「小妹……」蕭藝璇興致勃勃的喊道,她覺得那個李君灝極好,配她家小妹正好,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她都不禁為自己小妹高興。
「你醉酒了?」蕭九成微微皺眉問道,本來蕭藝璇擅闖進來,就讓她有些不悅了,如今喝得醉醺醺的,明早,肯定又要被娘責備。說來蕭家的人,大部分性子偏內斂,就二姐性子外放,愛熱鬧,愛鬧騰。
「沒有,只是開心,我看那李君灝可以,行酒令竟然沒有一個能贏得了他的,你要嫁他的話,二姐一萬個贊同的……」蕭藝璇還沒說完便被蕭九成蓋住嘴巴。
「二姐,你這聲音就怕別人聽不到是嗎?」要不要定親,李君灝可做不了主,沒來提親,就是沒準的事情,若是外人聽了,還以為自己和李君灝私相授受,無媒自奔對女子可是大忌,女子名節何其重要,可不能讓二姐沒分寸的瞎囔囔。
「沒事,那李君灝那麼喜愛你,肯定會娶你的。」蕭藝璇也自覺嗓門太大了,趕緊壓低的聲音說道。
「李君灝喜愛我又如何,他的親事,他可做不了主,也要看吳王的意思。」蕭九成總覺得若是吳王府有意結親的話,昨晚太老君大壽,便是提起此事的最好時機,可是吳王顯然沒有這個意思。
「我們九成配他世子,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就不信全城之類,還有比你更優秀的女子了,那吳王沒理由不滿意這一樁婚事。」在蕭藝璇也自然有些護短,在她眼中,她妹妹比她大姐還優秀,她大姐的嫁得可是護國公李敬的嫡長子,小妹嫁給吳王世子怎麼就配不上了?雖說吳王是藩王,但是皇上兄弟眾多,吳王又不受寵,封地又小,和皇上關係極好的護國公,吳王還比不上護國公的封地。
「婚姻之事,向來是父母說了算,二姐就不要操這個心了,再說了,二姐還不如多留意一下誰家的公子優秀,若是人品家世差不多,就讓爹娘去說說,九成才十五,還想都在家裡多呆兩三年,不想這麼早嫁人。」蕭九成對這一樁還沒的婚事,比自己還上心,說來這幾天的都是怎麼了,不但二姐對自己婚事上心,連千雅也上心,明明她們都比自己大兩歲,更該操心自己的婚事才是。
「我就怕你過來這村,沒那店,李君灝十九歲了,也到婚配年紀,再等兩三年,二十出頭了,哪有那麼遲娶親的,怎麼也得先定了婚事,才好。」蕭藝璇覺得小妹若是中意這婚事,還是早早定下為好。
「二姐,我也不是非李君灝不能嫁啊?我還是覺得十八歲說婚事不遲。」蕭九成莫名不喜她二姐非要把自己綁定在李君灝身上。
「難道,你還有別的人選?是誰?」蕭藝璇聞言大驚,趕緊問道。
「二姐,你就不要在此時上瞎攪和,我的婚事真的不急!」蕭九成說著就把蕭藝璇往外推。
「那不說李君灝,那說說獨孤千雅。」蕭藝璇想到小妹要和獨孤千雅交好,心裡就莫名不舒服的感覺。
「千雅怎麼呢?」蕭九成一聽獨孤千雅的名字,就沒有再推蕭藝璇。
「你幹嘛總往千雅身上湊呢?」蕭藝璇不滿的問道。
「她是我救命恩人。」蕭九成理所當然的說道。
「得了吧,那時候李君灝也騎過去了,她不救,李君灝也會救你,你樂意親近她,她可不見得待見你。」蕭藝璇就是不樂意自家小妹和獨孤千雅交好,偏偏千雅還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我只知是千雅救了我。」蕭九成固執的說道,反正她只任事實。
「你啊,有時候真是死腦筋,那千雅多討厭,我那幾個姐妹們,就沒有喜歡她的……」九成要是和千雅要好,她那幾個閨中密友,也會排斥九成的,她可不要她家小妹因為千雅被大家排斥到小圈子外。這是小女兒家的小彎彎的心思,閨中待嫁的小姐們,似乎也沒什麼大事,也就三兩個形成小圈子,也就蕭藝璇那個圈子最大,小姑娘們都樂意往裡鑽。
「她們討厭千雅是她們的事情,千雅是我救命恩人,我就是樂意和她交好。」蕭九成才不在意那些人,本來也就不喜歡人玩在一起,只是都是二姐的玩伴,二姐經常拉自己進入她小圈子,才不得不應對她們。在蕭九成看來,那些人實在乏味,千雅的一個指頭都比不上。
「小妹……」蕭藝璇還想說什麼,被蕭九成打斷了。
「姐姐,我累了,要去睡了,這些事,你就別管了。」說完,蕭九成繼續把蕭藝璇往外推。
蕭藝璇被推出蕭九成房門之外後,有些氣結,她總覺得她家小妹因為千雅要和自己生分了。
李君灝待行酒令一結束,便馬上去蕭府安置吳王的客房去找吳王。
「父王,睡下了嗎?」李君灝敲門問道。
吳王把門開了,李君灝便進去了。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其實,吳王對兒子的來意猜到了大概。
「父王,我們不是說好來蕭府提親嗎?為何剛才在蕭府老太君壽宴上,父親遲遲不提起此時呢?」李君灝問道。
「在來之前,我確實覺得蕭府確實適合結親,不過父王來了之後,改變主意了,我覺得我們有更好的選擇。」吳王是越想越覺得,若是和獨孤府結親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父親可是指獨孤千雅?」李君灝不祥的預感果然成真。
「證實,獨孤晉寵愛獨孤千雅,又只有一個女兒,獨孤晉有手握重兵,治下九城比我們吳王府的封地還要大一點,若能聯姻,日後定有大用。」吳王充滿野心的說道,每個皇子都有個天子之心,藏在心中,蠢蠢欲動,只等待一個最適宜的時機。
「可是,孩兒喜愛蕭九成,與蕭府聯姻,也是百利無一害。」李君灝當然知道其中厲害關係,也知道他父親有雄心,自己也有雄心,只是他心中還是偏向娶蕭九成為妻。
「男兒志在天下,若能得這個天下,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可千萬不要被兒女私情所絆。」吳王說道,少年難免多情,但是女人又怎麼和天下比,就是一座城都比不了。
「父王所說,孩兒都知道,只是娶蕭九成為妻,是孩兒的心愿,請父親成全。」李君灝還是偏向娶蕭九成為妻超過他內心的野心。
「你的婚事由本王說了算,你切莫讓本王失望了,這世間之事,本就是有舍有得,你捨不得美色,就要捨得權勢,你可捨得權勢?」吳王挑眉問道。
「孩兒明白。」李君灝心中也是十分糾結,他當然知道和獨孤千雅成親,獨孤家的助力更好,只是他心中更捨不得蕭九成。
「你生得一表人才,找機會多接觸一下獨孤千雅,讓她心悅你,找個時機,我親自去獨孤府求親。」吳王李軻交代道。
「孩子知道怎麼做。」李君灝不得不這般應答,他心中多麼希望獨孤千雅從未出現過,就不會讓自己和蕭九成的婚事生變。
「很好,我就知道你是個明白人。」吳王覺得李君灝還是分得清輕重的,自己的兒子是成大事的人。
「夜深了,孩子不打擾父王歇息了。」李君灝知道父親心意已決,自己說什麼都無法改變他父親的意志。
李君灝從吳王房間出來,心中抑鬱,回房間也睡不著,便起身去後院中走動,不自覺就走到蕭九成所在的院落,之前蕭九成帶獨孤千雅去回房間擦藥的時候,他留意了一下。
看著房間的燭火還沒滅,想到裡面喜歡的人還沒睡下,便拿出蕭,對著蕭九成房間的方向吹了起來。
蕭九成剛準備吹燭火睡下,便聽到蕭聲,她細心一聽,有相思之意,亦有抑鬱之感,她在想李君灝蕭聲抑鬱,大概證實了自己之前心中所想,吳王無意和蕭府結親。那自己和李君灝的婚事是絕無可能了,既然如此,就該橋歸橋,路歸路,嫁娶各不相干,既然如此,李君灝再通過蕭聲訴相思之情,就顯得十分不合時宜。蕭九成對有此不合時宜行為的李君灝那厭煩之感更濃了,只覺這蕭聲有些擾人,便馬上把自己屋內的燭火給吹滅了,她想李君灝若是識趣,在見到自己吹掉燭火之後,就該馬上停止吹簫。
李君灝見那屋內的亮光暗了,以前九成對自己,雖不算熱切,卻也不冷淡,他明顯感覺九成對自己態度和過去有些不同,冷淡了許多了。他想,今晚父親沒提求親的事情,聰慧極的蕭九成大概也察覺到一些,覺得自己失信於她,故意對自己冷淡的,想到這裡,他心中就更濃了。
果然在蕭九成燭火滅了之後,李君灝就不再彈奏,轉身離開要回自己的房間,離開的時候碰到就住在蕭九成附近的蕭藝璇,她隱隱聽到蕭聲,便出來,只是不敢現身,她以為妹妹聽到蕭聲會出來,沒想到妹妹不但沒出來,還把燭火給吹滅了,李君灝濃濃的失落的表情落到她眼裡,讓她莫名的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