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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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在什麼時候。
永遠只有聰明,和適應性強的傢伙,才能活到最後。
實力,不一定決定一切。
——就算是曾經的那個鬼王。
既然他已經死了,那就代表著被時代和變化的環境淘汰了。
他,就是弱者。
適者生存,優勝劣汰。
活下去,才是最大的本錢。
腦海內,不斷回放著這樣的想法。
這樣深刻的道理,應該印在每個鬼的腦子裡。
可偏偏,除了自己,其他的鬼,就像是沒有腦子一樣。
愚蠢,狂妄,自大!
「嘁!」一聲厭惡的聲音在黑暗處重重疊疊的傳盪而來。
昏暗的洞穴里。
身體龐大且瘦削的獸形惡鬼正在慢慢的縮小身體,以適應狹隘的洞內。
他挪動著被毛髮覆蓋著的四肢,努力朝洞穴深處擠了擠,躲避著從洞口探進來的陽光。
微弱的反光灼燒著惡鬼的面龐,能夠依稀看出臉上有著曾經人類的樣貌痕跡。
但此刻,臉上人類五官的痕跡,已經被茂密的毛髮覆蓋。
他現在,看起來只像一種雜糅的鬃毛哺乳動物。
剛才的那一段自白。
正是他成功苟活多年——還能時不時開葷,所總結出來的生存技巧。
「咯吱…咯吱……」惡鬼嘴裡,正不斷咀嚼著什麼,乾涸的血液順著毛髮凝固在一起。
有韌勁的肉在嘴中翻騰,不斷提供著惡鬼能量。
詭異的紅眸,微微有些疲倦。
沙啞的聲音隱隱約約迴蕩著。
「…活下去,要活下去……」
「絞盡腦汁,不惜一切的活下去!」
惡鬼的神情猙獰卻堅定,他咬著自己的牙根,瘋狂的重複著這樣的言語,試圖壓抑著因為飢餓引起的失去理智。
狹小的洞內,充滿了血腥味。
猩紅的眼神里,無法控制的食慾慢慢化作理智,身上的毛髮也隱隱有減少的樣子。
——毛髮,是為了在夜晚外出覓食時,昏暗的環境下被人類誤認成其他動物。
——是保護自己的偽裝。
同時,也是從環境因素上抹除「惡鬼痕跡」的工具。
每一次獵食過後,他就會立馬換一個藏身之地。
甚至不惜囫圇吞棗的吃下獵物,隨後倉皇離去。
他可不像其他的白痴鬼一樣,待在一個地方等著被宰割。
什麼「人類都是儲備糧,獵鬼人全是白痴」,這些話都不知道是哪個已經沒命了的混蛋傳播出來的。
現在的獵鬼人——可是個個都會那個像是血鬼術一樣的東西的強大劍術!
但是現在的鬼…
——卻沒有一隻會使用血鬼術啊!
人類與鬼之間的關係,早就在十幾年前的那場戰爭里,徹底的扭轉了!
戰力高的鬼們全部隨著鬼王的隕落化作灰燼,中端的鬼們一日比一日衰弱。
最終,只剩下了他們這些,有著最稀薄的鬼之血液,卻也是鬼的生物苟延殘喘。
念及這裡,惡鬼的眼神就微微黯淡,他不斷咀嚼著嘴裡的血肉,為自己未來的生活感到愁緒。
他清楚人類勢力的強大,更清楚獵鬼人的強大。
人類已經占領了大片的土地。
只要稍微擦上那些土地,指不定哪天,就在自己家中看見了某個拿著刀一臉興奮的朝你看過來的瘋子!
「唉……」
為了生存,他甚至將外出覓食的頻率儘可能的調低。
甚至不到快餓的失去理智,他絕不會選擇把自己暴露在人類視野中。
……
至於這次。
長時間沒有進食,虛弱無比的他,在山中與獵戶和對方的孩子偶遇。
僅存的體力,讓他成功的控制住了獵戶。
卻無力再去分心那個早就跑出好遠的人類幼崽。
在聽見那個跑掉的人類幼崽大喊著「鬼」之類的詞彙後,他就明白大事不妙。
當時他就明白了,放走了這個幼崽,那麼這附近一帶。
第二天定然會引起有關鬼的傳聞。
那群鬼殺隊的傢伙也必然如同的飛蛾撲火一般,朝著這裡蜂擁而至。
想清楚了事情的嚴重性後,他決定。
——此地不宜久留!
在微微的慌亂之中,他敞開自己的腹部,直接將獵戶整個人直接吞入胃部。
隨後,他頭也不回的拼命全力逃跑。
不去辨別方向,來不及察覺自己到了哪裡。
他像一個無頭蒼蠅一般,快速的混亂逃竄著。
一跑就是好幾個晚上。
終於,在驚魂未定的第二天夜晚度過,第三天的清晨馬上天明時,他躲進了這個不知道距離那座山多遠的裂縫洞穴里。
心中的驚慌,也因為四周厚實的岩壁慢慢鎮定了下來。
同時。
因為狂奔數夜而產生的消耗。
讓他再次感受到了難以忍耐的飢餓。
一停下來,這種飢餓的感覺就越來越嚴重了。
飢餓,對於鬼來說,特別是他這樣惜命的鬼,是最煎熬的事情。
他隨手將路過的野鹿拎過來啃食了幾下,卻根本不頂用,甚至讓他感到反胃。
那麼他此刻嘴裡咀嚼著的,用來充飢的,又是什麼呢。
沒錯。
迫不得已之下。
他再次出了洞穴,順著洞穴出口的方向,不斷嗅著,尋找。
洞穴的後方是一座村鎮,馬上就要天明,他不可能在村鎮中尋找覓食對象。
一旦在村鎮裡被發現,那必然就是一條死路了!
所以,他選擇遠離村鎮,尋找落單的對象。
最終。
在距離洞穴近千米遠的地方。
——他屠戮了一名遠處路過的武士。
才壓制住身體深處的飢餓。
「…兩天,吃了兩個人了…」惡鬼不斷咀嚼著,他的內心有些忐忑,看了眼從洞穴外面探進來的陽光:
「…還有一個,看起來像是個武士…不得了……」
他自言自語著,慢慢的靠在岩壁上,意識逐漸模糊,隱隱約約有睡過去的跡象:
「…希望這傢伙是個脫藩浪人吧…」
「…等到夜晚,就趕快離開這裡吧。」
這樣想著,惡鬼將身體徹底縮小至極限,變成了矮小的模樣,再次努力朝洞穴內擠了擠。
「希望…這附近不會有獵鬼人。」
……
……
就在惡鬼呢喃著這些話語,慢慢無意識的沉睡過去時。
他身處的洞穴後方。
是一處村鎮。
溫泉的蒸汽瀰漫在村鎮上方。
周遭茂密的樹林遮蔽住了大部分的村鎮房屋,從外面看,也只能看見破破爛爛的幾座舊房子而已。
村鎮裡。
街道兩側的房屋,幾乎都是兩層或者三層的精緻房屋。
炊煙從屋頂上冒起。
乒桌球乓的打鐵聲,隱隱約約重疊著在村鎮裡迴蕩。
看起來和從外面看的破爛不堪完全不同。
「哼哼~哼哼哼~」
一個抱著長條狀布裹物品,臉上帶著看起來十分滑稽的紅色「火男」面具的五大三粗的男子,正哼著歌,緩緩行走在村鎮裡。
「呦!早上好啊,鐵巧師傅!」
一路上,有著許多同樣戴著不同樣式的「火男」面具的人,路過著對男人打著招呼。
男人只是對著他們一一點頭,雙手托著懷裡的長條,免去了伸手打招呼的禮節:
「早上好!」
這時。
鐵巧對面,迎面走來了一個與他體型相差無幾,但從裸露的皮膚來看,明顯要年輕許多的男子。
那人看了眼鐵巧懷中的長條布裹,頓時有些驚訝的說著:
「鐵巧前輩,今天又去給緣一閣下送刀了嗎?」
鐵巧見來人如此直白,他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扭頭看了看左右,低聲噓著:
「小點聲!」
「這件事我可籌備了快二十年了,別在這時候露了風聲!」
那人聞言,連忙彎著腰,噓聲著點著頭:
「是,是是是。」
殊不知,街道兩側的人,早就以好奇的目光看向他們了。
「你說,鐵巧爺爺,到底在弄什麼呢?」
街道一側,兩個同樣戴著「火男」面具,但看起來卻像七八歲孩童模樣的孩子,正湊在一塊交談著:
「我怎麼知道,但是,你看鐵巧爺爺懷裡的東西。」
「那一看,就是刀吧!」
「但是,但是…我記得的,鐵巧爺爺都已經這樣拿過三四把刀了…」
「並且全部送到緣一大人那裡了…緣一大人,真的用的了那麼多刀嗎…?」
「…既然鐵巧爺爺這樣做,那麼一定有他的用意!」
「這話在理。」
隨著對話的結束,兩個孩子結伴離開了街道,來到了一旁傳來乒桌球乓打鐵聲的地方。
「乓!乓!」
——數十名上半身肌肉精壯,臉上戴著火男面具的刀匠,此刻正不斷敲打著手中的刀條。
每一次錘子與刀條碰撞,都會綻放最絢麗夢幻的火花。
閃耀的火花,會短暫的照亮有些顯得昏暗的爐灶。
沒錯。
這裡——是鍛刀村。
……
與此同時。
另一邊。
陽光逐漸明朗,時間來到了上午十點左右。
尚泉奈一行人,穿過町街,緩緩來到了獵戶遇難的山附近。
「就是這裡了。」
木村停住腳步,他抬頭看著這座算不上太高的山,只是上面茂密的樹林,看起來就非常適合隱藏:
「就從這裡開始找吧!」
「鬼可能早就離開了這裡,但是只要找到腳印或者其他痕跡,就定然能找到下一步的線索!」
木村回過頭,他對著自己的兩個同伴說著。
「嗯。」灶門堇看著木村身後的那座山,她微微點了點頭。
「交給我吧!」煉獄和壽郎則是一副完全沒有問題的模樣,他信誓旦旦,且自信滿滿的看向那座山:
「只是尋找鬼的蹤跡,輕而易舉!」
說著,煉獄和壽郎還舉起自己的手,用力握拳,表示自己的信心。
「餵…別立這樣的旗幟啊…」
灶門堇站在他身旁,捂了捂自己的額頭,頗為無奈的對著煉獄和壽郎說著:
「…我們現在已經有些舉步維艱了…」
「哈哈哈!沒事的!」煉獄和壽郎回應她的,則是陽光燦爛的笑容與樂觀:
「堇!你要振作起來!」
「啊…我也沒有不振作…吧…」灶門堇有氣無力的聲音緩緩傳來。
木村看著這樣的兩人,抬頭看了眼天空,確認了一下時間。
尚泉奈的耳朵微微聳動了一下,他似乎聽到了什麼熟悉的東西,轉過頭,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灶門堇。
看著滿臉無奈的灶門堇,以及自信滿滿的煉獄和壽郎兩人。
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問出了這個題外話:
「小堇。」
「嗯?」灶門堇聽見尚泉奈的聲音,她愣了一下,抬起頭看向尚泉奈的方向,語氣猶豫:
「怎,怎麼了嗎?」
尚泉奈看著灶門堇,腦海中有了個非常不妙的想法:
「這句話…你跟誰學的。」
「哪句?」灶門堇歪了歪腦袋,微微回憶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我要振作?」
「不,是那句,立旗幟。」尚泉奈重複了一遍。
在尚泉奈這句話說出的一瞬間。
!?
灶門堇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程度,凝固在原地,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等等…為什麼…
她撇過頭去,表情肉眼可見的慌張起來。
為什麼上泉大叔會知道這個啊!
眼神,也隱隱有些躲閃。
隨後,慢慢的低下頭去。
「…這個…嗯…」
她伸出手指,緊張的輕微撓了撓臉頰。
尚泉奈的表情沒有變化,他依然注視著灶門堇。
這件事,其實也並不是怎麼重要。
身為穿越者的他,雖然未曾多次與身邊人提過這樣的東西,但也偶爾說過。
被旁人學去,自然是有可能的。
尚泉奈詢問,只不過…
——想找到教灶門堇這句話的人,而已。
嗯,僅此而已。
這時。
灶門堇用手指輕微撓著臉頰,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眼神暗自看了眼尚泉奈,語氣試探著:
「這個…這個話,是很不好的話嗎?」
尚泉奈微微搖了搖腦袋。
似乎是得到了尚泉奈的肯定,灶門堇緩緩鬆了口氣。
隨後,她表情也不再慌亂,抬起頭,非常直白的就說了出來:
「我妻大叔……隊裡的那位鳴柱,他經常這麼說。」
聞言,尚泉奈眯起眼睛,他緩緩點了點頭:
「…果然,我知道了。」
現在的柱的隊伍中,性子依然不怎麼成熟穩重的,也就只有我妻善存了。
他看向灶門堇,以及另外的兩人:
「沒事了,你們繼續下一步吧,我在旁邊看著就行。」
「好的!」木村捧著一個小本子,他正記錄著什麼,抬頭對著尚泉奈應聲答著。
隨後,他收起本子,對著握著日輪刀刀柄,挺立站在一旁的灶門堇以及煉獄和壽郎招了招手:
「堇!和壽郎!走吧!」
「我們去昨天發現熊腳印的地方看看!」
尚泉奈微微側過頭,他眯起眼睛,猩紅的瞳孔掃過面前的林山。
——什麼都沒有。
關於人類的,或者鬼的靈魂,他一樣都沒有發現。
和預想中的差不多,那隻鬼早就已經溜之大吉了。
那麼…
尚泉奈眼神微轉,他嗅了嗅空氣中殘留的氣息。
——你,又能溜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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