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宅子雖然大,但隱約間妖氣瀰漫,黑煞罩門。��
白澤見她一副頗為在理的話,暗自點了點頭,這間大宅確實存在異樣。
沒過一會。
「咯隆……」大門緩緩而開。
只見一位身穿黑袍,大約五十來歲的男子走了出來,此人體貌端正,但面色看似極為憔悴,在其身後,還跟著四名護院,
這四名護院雄壯體闊,手持棍棒,腳步穩健,一看就知是練家子。
「楊君老弟,你怎麼來了?」男子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在白澤和白靈身上掃視一遍後,目光便直接停留在了熟悉的楊天佑身上。
楊天佑即刻上前,滿臉激動說道:「黃老哥,侄兒有救了,我來替你介紹一下。」
說罷,楊天佑便趕忙拉著此人的手,來到白澤面前。
「黃老哥,這位大人便是數月前,在灌州城內顯化的河神大人,大人的神通我是見過的,定可為其侄兒去除身上邪異。」
「這……」老年男子聽到楊天佑的話後,眼中透著疑惑,心中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直接愣楞的呆在原地,朝著白澤瞧個不停。
「黃老哥,你定要信我!」楊天佑見他一陣疑惑的表情,便立即說道。
「信,信,楊君老弟的話我定是相信。」
男子見眼前白袍少年一身仙靈的氣質,里里外外仿佛都透著不凡,心中信了大半,又見從未騙人的楊君老弟一臉急切,便趕忙道。
「河神大人還望恕罪,小官實在有眼不識泰山,還心生猜忌,實在是腦眼昏花。」老年男子朝白澤恭敬說道。
「用不著,不過我剛才見你喚他名為楊君?」
白澤看向楊天佑,滿臉疑惑。
楊天佑見此,便立即回應解釋道:「大人不知,在下雖名楊天佑,而又喚名楊君,二者之間,都是在下。」
白澤聽後,略有思索:「楊天佑?楊君?有意思!嘿嘿。」
說罷
白澤數人直接被邀進了府院之中。
這名老年男子姓黃,名中廷,是這灌州城內的一把手,基本上軍務政事皆由他一人執掌,已經有二十多個年頭。
黃中廷如今這等年紀,本該兒孫滿堂,享天倫之樂的時候,可就不知是什麼原因,讓他在四十多的時候,卻是一直無兒無女。
幾年間黃中廷更是納妾數名,可那些女子肚中,也是一直不見動靜,這讓他心生憔悴。
直到兩年前,黃中廷也年近五十。
卻突然查出大夫人有喜了。
這大夫人是黃中廷年少時所娶,到如今也有年近五十的大齡了。
對於老來得子的黃中廷也沒多想,很是高興的大辦酒宴數日,更是將這位老蚌生珠的大夫人捧上了天。
直到大夫人肚中臨盆的時候。
卻讓黃中廷仿佛天塌了一般。
只見生下來的男嬰全身黑鱗,手腳難直,天生軟骨,只能俯身趴在床上,如同一隻老鱉,沒有任何嬰兒的樣子。
對於這個看似近妖的兒子,黃中廷往往想要含淚痛下狠手,除去自己僅有的「兒子」,但往往卻又心軟狠不下心來。
這一養,便是數年。
數年間這位「鱉」子漸漸長大,但依舊嘴不能言,腳不能行,只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
……
「二位大人請坐,在下讓人奉些茶來……」黃中廷拱手道。
「不必了,直接帶我等去你兒子那便可!」白澤直接搖了搖頭,只見這府中妖氣更是厚重了幾分。
「誒誒,那好,大人請跟我來!」黃中廷心中也是急迫,便立即起身再前帶路。
白澤,白靈和楊天佑等人即刻跟上。
這大宅占地十分大,在黃中廷的帶領下,直接七彎八扭的來到了一處比較陰涼的小庭院。
這庭院內,壁面石柱上皆是貼滿了坑蒙拐騙的黃符。
更是在庭院上空,直接用布匹遮蔽了陽光,使陽光照耀不下來,給人一種十分昏暗的感覺。
股股陰風吹的旁人十分不適。
而一旁帶路的黃中廷解釋說道:「大人,小兒一直喜歡待在陰涼潮濕之地,只要有點陽光,溫熱,便會不喜的直接嚷叫個不停,所以,此事只能由著他了。」
「如此做法,分明就是水怪嘛!竟然被這糊塗之人當了數年兒子養著。」一旁的白靈驚訝道。
「能有獨子便為不易,更別說是老來得子。」
白澤笑了笑,直接跟著黃中廷走進了一座陰涼的房間當中,瞬間便聞到一股濃重的腥味撲鼻而來。
只見在房間的一張大床之上,一位皮膚烏青的「鱉」身臥在床頭。
全身被一張濕漉漉的被子裹著,只探出腦袋,這腦袋倒是和普通孩童一般,只是皮膚烏青,如同一塊塊鱗狀的斑甲。
還在床前放置著一個木盆,裡面放滿了水,聽黃中廷解釋道,他兒子每隔個一時辰,便要到木盆之內沉浸半刻鐘。
「老爺?你們怎麼……」一名年過半百的婦人端坐床邊,看著白澤等人一入門,便立滿臉不悅的站起身來。
「夫人,我叫這位大人來看看咱兒子……」黃中廷滿臉苦笑道。
「兒子?兒子怎麼了?請來治療的民間醫手十有八九又是騙子,儘是群假道士,你難道被騙的還不夠……」婦人一臉刻薄之相,滿臉怒氣的衝著白澤等人嚷道。
「行了,你就莫在多言,趕緊出去。」黃中廷見婦人如此做派,心中又怕會衝撞白澤,便立即面色一怒,直接朝婦人吼道。
「你……」婦人頓時氣的面色發白,但見黃中廷虎著一張臉,便勢弱半分道:「黃中廷,你若是還敢讓別人折磨咱兒子,我跟你沒完。」
說完,便直接瞪眼走了出去。
「二位勿怪,糟婦不明事理,還望勿怪,在下懇求河神大人,為我兒去邪消災。」黃中廷說完,便直接跪伏下身來。
白澤直接走向前去,雙目神光大放,朝著床上孩童一掃。
只見床上孩童突然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朝白澤叫喊連連,那皆是斑狀的臉上滿是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