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淑儀回頭冷冷看了一眼秦筱筱,冷哼一聲:「我們走。Google搜索」
話畢,她重新上了轎攆,但是她心裡還是有氣,看著懷裡的惡犬,不解恨的擰了一下它的耳朵,「蠢貨。」
惡犬嗷嗷叫了一聲,從她懷裡直接竄了出來,跳下去跑了。
「嘿!旺財旺財!」
張淑儀喊了兩聲,惡犬頭也不回的鑽進冷宮去了。
「還不快去把旺財找回來,一群蠢貨。」張淑儀朝著身邊的丫鬟呵斥了一聲。
「是……」
丫鬟連忙弓著腰進了冷宮去找,找了一圈卻還是沒找到,冷宮又髒又破還有許多瘋女人,就不敢再往深的處走了,喪著頭回來復命。
張淑儀不想再看見秦筱筱和如妃,便呵斥一聲,掉轉轎攆回去了。
瞧著人離去,如妃才走到了秦筱筱的跟前,擔心的拉住秦筱筱的手,「姐姐,你沒事吧?」
秦筱筱抬眸細細看了看如妃。
身材高挑而消瘦,五官、四肢、手指都較為修長,婀娜多姿,眉宇之間透著和善還有一抹淡淡的抹不開的愁色,頗有些林黛玉之姿。
這是木型人,木型人易鬱結在心,久而傷肝傷膽,其次是筋骨和四肢,最後易得一個抑鬱而終的下場。
她此時眉心發黑,怕是已經不好了。
秦筱筱擰了擰眉,這確實是個善良的人。
瞧著秦筱筱許久沒有說話,如妃擔心的輕呼,「筱筱,你這是怎麼了?」
新月跛著腳忍著痛意說道:「如妃娘娘,我們家娘娘先前從台階上滾下來,傷了腦袋,現如今……把從前的事情都忘了。」
如妃惆悵了片刻,「忘了?」爾後苦笑一聲,「忘了好,忘了省的憂心傷心,忘記倒是一了百了。」
說話間,如妃的眉宇間又浮現出一抹化不開的傷來。
秦筱筱唇瓣微動,「如妃,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啊?」如妃一愣。
秦筱筱笑了笑,「沒什麼,就是想著今日您幫了我一把,等來日,我送些小東西給你聊表謝意。」
如妃點了點頭,「臘月十八辰時出生。」
秦筱筱掐指算了算,這命格……
出生權貴富庶之家,家裡有人做官掌權,有人經商掌錢,雖然出生好,吃喝不愁,卻為情所困。
如妃應該是在進宮之前就有一個青梅竹馬,但被迫分開,進宮之後又目睹了種種勾心鬥角,權欲之爭,她本性子淡漠,如今便生了輕生的念頭。
秦筱筱反握住如妃的手,「如妃,現如今我在這後宮之中,什麼依靠都沒有了,你念在我們曾經的姐妹之情,能多來看看我麼?」
「這……」如妃遲疑。
「只需在冷宮門口便行,你看新月這被咬傷的腿,冷宮之中沒有藥物,你可不可以想辦法幫我送點藥?我一定記著你的好,感激不盡。」秦筱筱恭敬道。
「姐姐說的哪裡話,這是小事。」如妃笑了笑,應下了。
「謝謝。」
秦筱筱道了聲謝,給如妃找一點牽絆,拖住她,至少暫時她不會想輕生了,以後有機會,再幫她改改命格。
和如妃又說了一會兒,秦筱筱和新月便相互攙扶著回了冷宮破院。
扶著新月坐下,秦筱筱捲起了她的褲腿。
新月咬著牙疼得眼淚都出來了,愣是沒哼一聲。
秦筱筱擰了擰眉,「你坐著等我一下。」
新月乖乖點頭,秦筱筱又去了一趟冷宮司務局,房嬤嬤一看見秦筱筱就嚇得躲得遠遠地,恨不得鑽到桌子低下去。
秦筱筱走到屋子裡,拿了一罐子酒、紗布,快速的離去。
房嬤嬤盯著她腳下看著,腳步被裙擺遮擋,輕的就好像是在漂移,鬼,沒錯,這廢后就是鬼上身!
她大喊一聲:「啊!鬼啊!」又嚇得暈了過去。
秦筱筱拎著酒壺,拿著大碗,倒了一碗酒遞給新月,「喝了。」
「啊?」新月不解,但是只要是皇后娘娘吩咐的,她便不會忤逆,她乖乖把大碗捧著接了過來,擰著眉仰頭喝了,辣的她咳嗽了兩聲,酒勁兒瞬間上來把她的一張小圓臉辣的通紅。
秦筱筱又倒了一碗遞給了她。
「還喝啊?」新月大喊一聲,但還是接了過來,又是咕嚕嚕仰著頭灌了。
兩碗下肚,酒勁兒上來了,新月坐在床上坐不住了,身子一軟倒在了床上,神志不清。
秦筱筱抽出匕首,用火烤了烤,對著她被狗咬過的地方挖了下去,把狗牙咬過的地方都清理了乾淨,然後再濃酒精仔仔細細的清理了一遍,上了藥包紮好,最後再施針把新月的免疫系統強化了十倍。
那狗子是養的寵物狗,皇宮的東西,應該自小也被太醫院用藥餵過,不至於攜帶狂犬病毒,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秦筱筱把新月的腿放到了床上,然後收了東西,揩了揩額上細細密密的汗珠子,想要休息……
忽然!響起了一陣兇狠的犬吠聲。
「汪汪汪!吼……汪汪汪!!」
那隻小型惡犬順著院門的縫隙鑽了進來,匍匐在地上對著秦筱筱齜牙咧嘴。
秦筱筱挑眉:「我沒去找你,你倒是親自送上門了。」
她反手把門關的嚴實了,唇角勾勒著,露出一抹陰鷙的笑來,惡犬許是被她這個眼神給挑釁了,一下子朝著她撲了過去,一口就咬向她的胳膊。
秦筱筱輕嗤,抬起手臂反握匕首,「咔嚓」一聲,整根匕首沒入它的咽喉。
惡犬哀嚎一聲,掉落在地,死了。
秦筱筱掏出帕子揩了揩手,丟在了它的屍體上遮蓋起來。
「別怪我狠,只怪你蠢,咬了不該咬的人。」
夜深。
秦筱筱在廚房裡忙忙碌碌的,飄出一股濃香來。
嗯,她把狗子給烤了,天地良心,她本不想這麼殘忍,但想著狗子死都死了,新月還傷成了那樣,身體虛的不行,埋了起不浪費?還不如給新月補身體不是?
於是,她就把狗子剝皮去骨,外面抹上了蜂蜜、香料,綁在了架子上,烤的油光鋥亮,外焦里嫩。
墨北寒站在窗外擰了擰眉。
一個冷宮廢后,居然還能吃肉,日子過得不錯麼?
呵。
他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東西,丟在了地上。
「誰?」秦筱筱低呼一聲,足下一點飛了出去,一眼便看見了是墨北寒,「你來了?你的鼻子可真靈,瞧著我今兒弄好吃的了,你就來了,不過放心,看在你眉眼長得這麼好看的份上,我肯定分給你吃。」
她扯下了一隻腿,遞給墨北寒。
墨北寒垂眸看著那腿,覺得不像豬肉、不像兔肉,看不出是什麼肉。
「這是狗肉!」秦筱筱道。
「狗肉?」墨北寒聲音一揚。
她居然吃狗肉?從前不是吃個兔肉都會覺得殘忍?
秦筱筱直接把狗腿塞到他的手裡,對著他招了招手,「你跟我來。」
墨北寒好奇的跟了過去,來到冷院她的屋子裡。
屋內窗戶是破的,床只有幾塊板子墊著一些蒲草,勉強有一床被子也是破的,頭頂上的瓦片有的也是破的,夜風呼嘯從四面八方鑽進來,莫名的冷。
墨北寒眉頭擰了擰眉,這幫混蛋,居然就給她安排了這樣的地方。
秦筱筱把狗肉放到了盤子裡擱在了新月的床邊。
「吶,張淑儀讓她的惡狗咬我,結果新月護我,腿就受傷了,骨頭都出來了,我要是不把它烤了解恨,以後還怎麼護著對我好的人?」
墨北寒心中一怔,說不出的滋味。
「你快吃吧,放心,就算張淑儀查到她的狗被我烤了,也是找我,不會找你的。」秦筱筱催促道。
墨北寒看了一眼手裡的狗腿,覺得她完全不一樣了。
「你變了。」墨北寒道。
秦筱筱撕下一條狗腿咬了一口,點頭,「嗯,從九十九道台階上摔下去,命保住了,記憶全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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