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的話語迴蕩在星空之中。
鮮血如雨迸濺。
那些隱居遁世的古老准帝,紛紛在這時奉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就算千年道行化道,重新歸於天地之間,也不能讓成為那些至尊的生命養分。
可嘆這些曾經橫壓整個宇宙的高手,如今卻死於非命,屍骨無存。
「蒼天無眼!」一個年老的准帝渾身浴血,在兩件帝器的護持下衝到了棄天至尊身旁,泣血悲呼:「你們這幫畜生,昔日也是受萬族敬仰的至尊,近日卻大肆屠殺你們的子民,老天若是有眼,怎會讓爾等畜生成道!」
老者怒吼。
渾然上下沐浴著鮮血,斷裂的骨頭刺穿皮膚,看不出到底是什麼種族的存在,即使他現在有心幫助張三丰等人對敵,可是也沒有那個能力,他能來到棄天至尊身旁,還是在帝器的加持之下,但是依然無法傷到那些至尊。
轟隆!
一聲巨響震撼了整個宇宙星空。
老准帝自爆了近萬年的道行,仙台瓦解,元神崩碎,化作一片絢爛的光雨,消散在星空之中,徒留下一聲不甘的怒吼,盤旋在宇宙深處,久久不散。
但當絢爛的光芒過後,一切都沒有發生改變。
不過老者雖然沒有傷到那幾個至尊,但他臨死前的話語卻似乎觸動了幾位至尊的回憶,無數歲月之前,他們證道天地,守護著星空中的芸芸眾生,君臨萬方宇宙,無數人為之敬仰尊崇。
可在萬古之後,一切都發生了改變,他們的身軀,他們的靈魂,他們的內心,都不再似從前那樣。
「呵……」
棄天至尊突然摸了摸胸口,眼角似乎出現了一點晶瑩,眸中也出現了一抹猶豫,不過很快那抹猶豫就被冷酷的寒光所取代。
「區區一隻螻蟻,也想撼動我們的心靈,真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光暗至尊冷笑開口。
可是他心內卻有些堵得慌,似乎積累了無數的東西,卻沒有辦法向旁人傾訴,只能用冰冷的聲音,沖天的殺氣,殘忍的手段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別抵抗了……虛空大帝,恆宇大帝,靈寶天尊,曾經的你們的確威壓萬古,星空萬族無人是你們的對手,可現在你們只是殘魂歸來,根本無法抵抗我們,就算那些弱小的蟲子幫忙,難道真能和你們三人並肩作戰嗎?」
仙陵至尊周身上下霧氣迷濛,五彩霞光猶如天橋橫貫星空兩岸,看上去仙風道骨,可話語中卻透露出無情的殘忍。
他輕輕揮著著左臂,方才這條臂膀已經被張三丰的戮仙劍斬斷,他付出了大量的精血和生命精氣,才重新塑造了這副身體。
這對他來說無異於是致命的,今日若不是汲取到足夠的生命精元,他就算回到仙陵禁地之中,也無法再繼續活下去。
與此同時,大成霸體破空飛了過來,手中握著一條龍形大刀,散發著毀滅星辰的力量,直接劈向了張三丰的神體,其餘四大至尊也分別向虛空和恆宇兩位大帝,展開了瘋狂的攻擊。
一道恐怖的血槽出現在張三丰的身上,可幾乎就在同時,陷仙劍也貫穿了大成霸體的胸口,帶走了他大量的精血和元氣。
「死來!」
張三丰無情冷喝,陷仙劍爆發出了刺目耀眼的血紅色光芒,直接將大成霸體的半邊身子攪碎,而霸體手中的龍形大刀,也幾乎將張三丰的左臂砍斷。
可張三丰絲毫沒有在意,一縷驕陽初升般的光芒從體內飄出,化作三道長虹,其中有兩道分別遁入虛空大帝和恆宇大帝的體內,剩下那一道卻纏繞在左肩的傷口上。
「永恆之光!」
虛空大帝和恆宇大帝感覺到體內的力量之後,元氣和傷勢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起來,本來遭受了重創的帝軀霞光四溢,很快就恢復了大半。
「這是什麼鬼東西!」
神墟之主眸中綻放出一道冷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虛空和恆宇明明已經遭受了重創,怎麼忽然之間傷勢就恢復了大半,融入他們體內的東西又是什麼?
這永恆之光,還是那日蕭晨在九州祖龍村之外送給張三丰的,當時張三丰將絕大部分都打入了戰魂白起的體內,僅留下一縷留待日後不時之需,沒想到今日竟然用在了這裡。
大成霸體渾身染血,手中的龍形大刀不斷的扭曲嘶吼,好像真是上古蒼龍復活,但他的傷勢卻不容小覷,陷仙劍給他帶來的劍傷,差點就讓他從至尊境的戰力跌落,好在他曾經得到過半條不死藥的根須,還剩下指甲大的一塊,直接讓他送入了口中,這才遏制住戮仙劍的損傷,同時開始恢復傷勢。
而虛空大帝和恆宇大帝得到了永恆之光後,傷勢恢復了大半,一言不發,直接催動虛空帝鏡和恆宇帝爐,展開了最強大的攻擊。
虛空鏡照出一道不朽的光輝,直接崩飛了光暗至尊手中的黃金權杖,同時一縷大道之光也破空掃了過去,打的光暗至尊一個趔趄,右臂頓時化為一團模糊的血肉。
但神墟之主和仙陵至尊以及棄天至尊三人的攻擊,也向虛空大帝和恆宇大帝身上打去,恆宇帝爐釋放出燃燒諸天萬界的神火,發出了震耳的鏗鏘之響。
這並不是一場公平的戰鬥,四個幾乎恢復了全盛時期的古代至尊,在圍殺他們兩人。
而張三丰在重傷了大成霸體之後,身形一閃,就來到了那四個古代至尊的身後,誅仙劍陣毫不留情的籠罩了過去,殺機茫茫,星辰震裂,萬千大道為之破碎,然而片刻之後,誅仙四劍轟然被震飛,仿佛四道流星貫穿了天宇,只剩下誅仙陣圖橫亘在星空之中。
「殺!」
光暗至尊為報奪目之仇,直接揮起黃金權杖向張三丰打去,大成霸體也在後面舞動龍刀,前後圍攻向張三丰。
「你們註定要在此地落幕,曾經的輝煌不會重新現於世間!」神墟之主口中傳來了殘忍的大笑,驟然向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