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葛大爺對戲可不是件容易事,這位演戲是圈裡有名的好。【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所以程臣壓力很大,雖然跟他對戲只是簡單幾句話。
但程臣在私下排練了許多遍,為的就是演好今天這場戲。
「不要緊張,這場戲很簡單。」
葛大爺已經從躺椅上起來,笑著過來跟程臣打招呼道。
程臣笑了笑,道:
「怎麼可能不緊張,您可是葛憂。」
後世有人評價,凡是有葛憂出演的劇,基本上就穩了!
一方面他這個人會挑劇本,當然,《代號美洲豹》就算了,那是連張導都翻車的電影。
另一方面,他的演技為整部劇提供了保障!
這位可是出身藝術家庭,父親葛存妝是電影院演員,母親則擔任京城電影製片廠的劇本編輯。
可以說這一家子都是跟影視打交道。
雖然出身這樣的家庭,但他小時候他不喜歡表演。
在幼兒園裡即使有老師的命令,他也不會表演節目。
長大後他去到公社插隊,因為身體單薄,他被分去養豬。
後來尋思這樣不是個事兒,總不能養一輩子的豬吧。
於是在79年的時候,葛憂請假回城專門參加考試,當時考的是華夏藝術院校結果考試失敗。
之後,葛大爺越戰越勇,又報名參加了中華全國總工會文工團的考試。
他在面試時表演了小品《餵豬》,受到考官的好評,並被中華全國總工會文工團錄取。
華夏的影視圈裡,有幾位頭頂無限光明的大影星。
「齊天大聖」張偉健,囧途不斷的徐錚。
「大人物」包貝兒等,但這些光頭明星,一見到這位「大爺」,立即甘拜下風。
這位可是內地首位坎城影帝得主,被譽為賀歲片男神!
所以,程臣能沒有壓力嘛。
……
「好,各部門準備,開始!」
片場宮殿內,馮小鋼拿著喇叭大聲喊道。
隨著一聲令下,整個劇組便開始忙碌起來。
葛大爺穿著寬鬆的龍袍,手中拿著面具,身後站著的是程臣和太常卿。
手指穿過面具的眼洞,葛大爺仿佛換了個人,威嚴十足,道:
「看著這面具,二卿有何感想?」
太常卿連忙道:
「天命有歸,皇上是真龍天子!任何人都反對不了!」
葛大爺轉過身,臉上的表情越發嚴肅:
「如果不是朕舉措得當,天命有歸這句話,你們恐怕就是對另一個人說了……」
三人站位成一個三角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場戲主要是厲帝在敲打兩位臣子。
葛憂不笑,不故意去逗悶子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挺威嚴的。
尤其是他此時站在主位,旁人都需仰望他時,渾身的氣勢更是凜人。
「誠惶誠恐,汗如出漿,太常卿這是怎麼了?」
葛大爺明知故問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程臣徹底的是知道演員的台詞功底的重要性。
此時葛大爺這句話看似反問太常卿,其實就是故意在敲打。
你們已經露出了馬腳,不要以為朕不知道,別心虛!
這句話由厲帝來說,不算有氣勢,但卻讓人無法忽視。
因為他是明著告知你,或者說陰陽怪氣的在警告你。
倘若放在後世某些演員身上,恐怕台詞都說不清楚,更別提達到的戲劇效果。
長期以來葛大爺演喜劇在觀眾心裡形成了一種定式。
所以出演厲帝這個角色對他來說最大的困難不是演技。
而是在讓他演這樣一個悲劇性人物的時候,要把他那種喜劇的印象打掉。
厲帝這個人物是要避免陷入那種非常表面化的廉價的霸氣。
而此時程臣真心覺得,葛大爺把這個角色成功地塑造了一個情懷浪漫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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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得滿頭滿臉都是汗……殷隼。」
「臣在!」
程臣這個時候的妝造是往中年塑造的,所以在嘴巴貼的有鬍子。
滿身鎧甲,手握長刀,看起來英武不凡。
他的服裝也由造型師特別研究設計。
盔甲肩胛兩側繡有國畫,刺有書法。
盔甲的背部可以插刀,整套裝備有十餘個部分組成
要知道這幅鎧甲都重達四十多斤,雖然角色的氣勢塑造出來了。
但基本上一場戲下來,演員也都累垮了。
好在程臣的身體素質不錯,重生以來都沒忘記鍛鍊,這才撐了下來。
只聽葛大爺緩緩道:
「你父親不容易,就在家多陪陪他吧。」
「臣軍務在身,不敢多做逗留。」
程臣飾演的殷隼是個將軍,語氣上不自覺的加重許多。
聞言,葛大爺輕笑一聲,轉身道:
「軍務嘛,你不在,天塌不下來。」
這個時候輪到程臣坐蠟了,這番話里的敲打之意越發嚴重。
還好太常卿及時出聲為兒子接話,跪下道:
「皇上如此卷顧,臣感激涕零,臣叩謝天恩。」
葛大爺轉過身,將手中的面具遞給太常卿,道:
「朕不喜歡看假臉,下去吧。」
一語雙關,直接點出父子二人的心思,所謂伴君如伴虎大抵如此。
在這場政治鬥爭的漩渦中,每個人都是不由自主地,說他們是不真誠的。
表面上看起來很嚴肅,其實心裡充滿了各種骯髒的想法。
每一個行為和每一個想法都能找到類似天命之類的冠冕堂皇的幌子。
對於可以侍奉三代皇帝而不思的老狐狸太常卿來說。
可以說他已經在政治風暴中經受過考驗,經過了重重的試驗和測試。
其政治嗅覺敏感,而且即使以犧牲權力為代價,也是夠心狠手辣的。
但最終,他仍然採取了不好的舉動。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他這風光的一輩子會輸給一個女人,失去了他的軍隊和兵權。
他最終只能以發配三千里的結局結束此生。
殷隼不是一個適合做政治的材料,或者說不夠冷靜和冷酷。
否則他不會在一個有利局面下,還被一個女人玩弄於鼓掌中,最後被這個女人殺死。
他妹妹的去世使他失去了方寸,失去了冷靜的一面。
紅顏禍水再次在他身上應驗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這個紅顏竟然是他的妹妹……
這場戲拍攝的很順利,中間也只是大約ng了三四次。
不過,程臣在這場的角逐中,角色的分量算不得重。
先前的擔心也隨著這場戲的結束而落地。
其實整部片子的藝術含量很高,對於演員的要求也很苛刻。
好在在場的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演員」在演技上沒有什麼詬病。
《夜宴》作為馮小鋼的轉型之作,調動了好幾位一線明星與巨額資金。
雖說票房有餘,但在故事處理存在不足,稍有零亂,主題思想也並不明晰。
當然現在畢竟是馮小鋼的商業化與悲傷化的過渡期。
或許在故事上並不足取,但是以其優雅的風格也足以享受一些讚譽。
《夜宴》也從此開始了馮小鋼「悲情」征程。
之後的《集結號》與《唐山大地震》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用「優雅」鋪路,他終於成為了第五代導演的姣姣者!
「好,過!」
這場戲的最後一段是葛大爺的獨角戲,基本上也沒有ng。
這讓一旁觀看的程臣是由衷的欽佩。
演戲在對方眼中仿佛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平常。
「感覺怎麼樣?」
轉場之餘,馮小鋼站在程臣身側,笑著問道。
「呃……說不上來,葛大爺很厲害!」
「哈哈哈,厲害是厲害,雖然我對他很有信心,但我覺得以後還是避免他再拍這樣的題材。」
程臣看向馮小鋼,馮小鋼卻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不過程臣還是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他還是比較喜歡葛大爺演《讓子彈飛》里的師爺。
程臣當時對裡面最感興趣的兩個人物,非別是師爺和黃四郎。
他們兩個人算得上是最典型的存在。
一個是鵝城的霸主,靠著販賣煙土起家,在鵝城是無惡不作。
而另外一個是買官撈錢的師爺,平生只為求財,有著狐狸一般的敏銳嗅覺和商業頭腦。
師爺這個人物尤其厲害,不要以為湯師爺唯唯諾諾,卑躬屈膝。
雖然站在幕後,但永遠都不會輸……
所以,張牧之是不懈的。
黃四郎是不死的,湯師爺是不輸的。
除了這種偷奸耍滑的角色,葛大爺最會塑造的應該就是市井小人物了。
比如《京城你好》中飾演的張京城。
葛大爺飾演一位普通的京城計程車司機,名叫張京城。
他好面子,愛吹牛,有點貧嘴,又不乏熱心善良的一面。
張京城的生活有點「落魄」,跟太太離婚,和兒子的關係一般。
但他仍然幽默樂觀,平靜坦然。
事實上,張京城刻畫的就是一個普通人。
他並不是什麼大人物,也不是一個完美的人。
而是有著一些小缺點的老百姓。
兒子對他說,「我的腳都那麼大了」。
其實是告訴父親,你沒有真正關心過我。
從張京城的角度來說,一個每天為生計奔波的中年男人,心思難免粗糙了點。
但他對兒子的牽掛畢竟是真摯的……
看看,葛大爺適合飾演這樣的角色,接地氣和生活化。
類似《夜宴》這樣的角色,葛大爺後來還接了凱哥導演的《趙氏孤兒》。
嗯,凱哥出品……
程臣這邊剛下片場,老謀子那邊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讓他趕緊去片場一趟。
這個片場,自然指的是《滿城盡帶黃金甲》的片場。
程臣有些驚訝,最近《黃金甲》沒有他的戲份啊。
不過老謀子那邊催得急,也沒詳細說什麼事兒。
程臣這邊跟馮小鋼說了一下,馮小鋼表示理解,演了這場戲後《夜宴》也沒程臣的戲。
他可以放心的趕往另一個片場。
軋戲嘛,多少辛苦點。
……
當程臣趕到《黃金甲》的片場時,老謀子立刻把他拉到片場臨時搭建的一個大帳篷里。
「你看看,這些就是你說的缶,我總覺得這些差點意思,就是……」
張一謀興奮的比著手勢,他們面前正是好幾座缶。
這是老謀子聽了程臣的建議後,連忙請人製作出來的。
「沒有氣勢?」
程臣口中說道。
心裡卻在腹誹,原來老謀子火急火燎的叫他來是因為奧運缶的事情。
還以為有戲拍呢,他這算不算公器私用?
當然,程臣肯定不敢那麼說。
仔細看著老謀子讓人製作的缶,程臣差點笑出聲。
這玩意……是真的缶。
在我國歷史上,「擊缶」也被稱作「擊缻」。
「缶」通常指的是瓦盆。
也就是說,古人的擊缶,就是有節奏的敲打瓦盆。
程臣面前的的確是瓦盆,看著十分簡陋,也難怪老謀子會火急火燎的把他叫回來。
試想一下,奧運會上,2008位演員在廣場上集體敲盆,那場面……
想想都想笑!
程臣乾咳一聲,道:
「張導,缶的真實形狀雖然是這樣,但我們完全可以不用這個啊。
我們所說的擊缶而歌,指的大概是這樣一個意境,迎接遠方來客嘛!
所以我覺得應該是這樣的……」
程臣看著旁邊有紙和筆,於是便在紙上簡單的勾勒了一下,口中道:
「這個叫冰鑒,1977年出土於遂州市的曾侯乙大墓,同期出土的還有著名的是侯乙編鐘。
冰鑒,顧名思義,就是用來冰鎮一些果蔬酒水,其內部有夾層,可將食物放於內膽中,夾層中則放入冰塊。」
隨著程臣的落筆,一個四方形狀的「爐鼎」便躍然紙上。
張一謀看著紙上的冰鑒,眼神中透露出驚喜。
但突然他不由自主的問道:
「可這也不是缶啊!」
事實上關於這個問題,後世的一些專家也在吐槽。
發文譴責張一謀工作不細緻,將兩種截然不同的古代器具混為一談,張冠李戴,荒謬至極。
程臣則笑著道:
「我們只是取了擊缶而歌這個美好的寓意,如果用真缶,不做任何的設計。
最後在全球的電視轉播下,我們的成百上千名戰士就要抱著「瓦罐」歡舞雀躍……這實在是有些不太美觀。」
聞言,張一謀點了點頭,道:
「的確如此。」
程臣感慨道:
「我覺得,歷史是需要尊重的,但歷史也不是僵化的。
因為我們就無時無刻不活在歷史的進程當中,也可以說,我們本身也是歷史。
也許,千年以後,我們的子孫也會有講述這樣一段故事:
『我們的祖先,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經強大到可以在自己的祖國舉辦全世界最大的盛會。
也是從那時起,我們華夏的冰鑒造型被改造成為能夠代表我們華夏文明的樂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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