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檢測到宿主處於極度危險中,天道系統即將解綁——解綁進度1%……0%……無法解綁……】
【天道點+300000。】
【警告,請宿主迅速逃離!!】
【天道點+600000。】
【警告!系統正在啟動自毀程序……】
【天道點+9000000000。】
【自毀程序啟動失敗。】
【警……】
「你????別警了!給我閉嘴!」
徐長安此時還在夢裡都能夠感覺到自己腦袋上頂著一個血紅的「危」字。
他在精神世界中醒過來,咬牙切齒的道:「你真是我見過最沒用的系統!」
難得回到家與妻子溫存,就想好好睡一覺還要被打擾。
別人穿越附贈的系統一個個都超出常理,他穿越過來之後的系統,除了每天吵嚷警告,就是個純廢物。
徐長安都穿越過來七八年了,一直到去年這系統才覺醒,告訴他只要他身處危險之中就可以不斷獲得天道點,然後使用天道點變強。
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在仙門闖出一片天地,帶上妻子過上好日子,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
可結果呢,他在宗門裡與人爭鬥的時候是可以獲得一個、兩個的天道點。
但是每次他一回家休息,這天道點就和短路了一樣,一晚上過去能多出來幾十個零來。
點數用不完,但……商城是空的!
他空有數不清的天道點,卻一個子兒都沒有花出去過。
「……」
隨著系統提示音的落下,徐長安深吸一口氣,心情逐漸平靜。
徐長安覺得這系統應該不是他遇到危險的時候才能獲得點數,而是……當他幸福的時候才有點數,並且越幸福這點數就越大。
不然為什麼每次他回家見自己妻子,一到夜裡這破系統就叫個沒完。
徐長安對救過自己性命的妻子有著十二分的信任,他知道妻子有許多的秘密,但是朝夕相處多年的他從沒有想過,妻子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危險。
莫名其妙的系統,和人生的另一半,選擇信任誰,傻子都知道應當去怎麼選。
生活不易,徐長安輕輕嘆息。
「如果……這系統能卸載就好了。」徐長安眸子裡閃過一絲陰霾。
在一個可以修仙的世界,他的腦袋裡卻有著不明不白的「系統」?
真的是不如沒有,那樣還更讓人安心。
不過,即使系統是個廢物,他也在拼命努力,如今本是外門弟子的他已經當上了朝雲宗外門的內務執事,下一步他要成為宗門的內門弟子。
所以這次下山,他為了一顆開源丹,接下了同門給他的除妖任務。
『也不知道那虎妖好不好對付,畢竟價值一顆開源丹…』
被系統吵鬧之後,他也就睡不著了,冥想片刻後才緩緩睜開眼。
「……」
清晨的陽光穿過窗欞,徐長安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鼻尖縈繞著淡淡的、似桂似蘭的芬芳。
就在這時候,耳旁傳來的輕語讓他身子一涼。
「你壓到我頭髮了。」
在他的身邊,一個看似二十多歲的女人長發散落著,正撐著身子瞧著他。只是女人眉頭微皺,似是吃痛。
徐長安與她對視,隨後眨眨眼。
女人眸子中的冷淡讓徐長安脊背一陣發涼。他下意識抬起手臂,對方這才將那漆黑的長髮從徐長安身下拽出來,旋即繼續盯著他看。
「早……」
徐長安起床後披上衣裳,回頭望著的滿面平靜的姑娘,隨意問道:「餓了?」
「有一些。」女人點頭。
這麼多年過去了,徐長安也習慣了妻子的冷漠,他笑著起身說道:「我這就去準備。」
當徐長安走出房間,簡單的洗漱後,他望著鏡子裡那不過十六歲上下的清秀少年,深吸一口氣。
真是奇怪。
這一世,他居然也有妻子了——雖說是未過門的。
徐長安又覺得,兩人已經相依為命那麼久,也不缺一個禮節……當然,說到底是因為他現在的狀況不允許準備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
徐長安嘆息著來到院子裡,熟練的生火,打水,洗菜後準備給妻子準備簡單的早飯。
他走進廚房拿起菜刀,迅速的切著輔料,動作行雲流水,家務活對他而言早已經是輕車熟路。
……
門外,雲淺穿上了樸素的衣裳,踩著紅色的繡鞋走到廚房門前,瞧著那初陽透過窗子灑在正努力準備早飯的少年面上,便停下腳步,怔怔的看著。
水煮開需要些許時間,徐長安便順勢擦碗筷,轉頭見到妻子在門前盯著他瞧,樸素的衣裳並掩蓋不住她那玲瓏有致的身材。
徐長安多看了兩眼,隨後整理自己的圍裙,奇怪的問道:「小姐,你看什麼呢。」
「離開了島,你就不再是我的管家了。」雲淺說道,雙手環胸。
她的聲音很沉穩,不似少女般嬌嫩尖細,但是很令人安心。
「我不是一直這麼叫?」徐長安眨眨眼,心想平日裡都好好的,姑奶奶今日是怎麼了?
要不……喚一聲娘子?
忽然的,他有些心虛,便說道:「你換個地兒站,這裡油煙大。」
雲淺看著一旁的菜刀,又看了看自己那白皙修長的手,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徐長安也沒有太過在意,他向來摸不透妻子的心思。
……
飯桌上,簡單的兩碗面冒著熱氣,那是最普通的麵條,只有肉片、青菜和白藕做點綴。
徐長安覺得這面是好東西,因為可以吃飽,最重要的是她就喜歡吃自己做的面。
在徐長安的身邊,女人已經梳妝打扮好,漆黑的長髮束了一個低馬尾,她拿起筷子,一隻手將耳側垂下來的頭髮捋到耳後。
這般充滿了女人味的姿態看的徐長安面容微微一紅,旋即悶著頭吃麵。
雲淺低下頭喝了一口湯,冷漠如寒霜的臉軟化了一些,她抬頭瞧了一眼前方那稱不上斯文的少年,說道:「你慢些吃。」
「知道了。」徐長安輕輕咳了一聲,他坐直身子,欲言又止。
「你有什麼話要與我說?」雲淺放下筷子,看著徐長安說道。
徐長安面色一僵,訕笑一聲,端起手中茶杯呡了一口:「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小姐……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昨晚上你就心不在焉的。」雲淺看著徐長安的眼睛:「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噗。」徐長安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他急著說道:「我對小姐可是一心一意,若是有二心,天人共……」
「興許是吧。」雲淺打斷了他,平靜的說道:「什麼事。」
「這個。」徐長安起身,從懷裡取出一沓銀票遞給了自己這個又是小姐、又是妻子的女人:「這些銀子……應該夠小姐這三個月在城裡用了。」
說完之後,徐長安深吸一口氣,有些忐忑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我知道了,這次是三個月。」雲淺接過了銀票,旋即繼續安安靜靜的吃麵。
雖然妻子很平靜,但是徐長安卻沒有就此鬆了一口氣,他也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畢竟,哪有結成夫妻之後,做丈夫的動輒三五月就不在家、甚至才回來一晚上就立刻要走。
北風吹,秋風涼。誰家嬌妻守空房。
就是他家的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