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想學廚藝?
徐長安緩緩放下筷子,拿起手帕輕輕擦去雲淺嘴角的油漬,說道:「想吃什麼與我說,做什麼要學廚藝?再說了我很喜歡做飯給小姐你吃,總不至於剝奪我的愛好吧。」
「……」聽著徐長安的話,雲淺不知道應當怎麼回應。
徐長安看著她,多少能猜到一些雲淺的意思,畢竟這不是第一次雲淺想要做飯了,同樣也不是他第一次拒絕雲淺。
怎麼說呢。
做飯這種事情,本來有一個人會就夠了,而且雲淺體質差,做飯畢竟是個力氣活,屬實沒有什麼必要學。
廚房裡油煙也大,對姑娘家的皮膚不好。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徐長安是一定要將雲淺帶上朝雲宗的……那麼上山之後,他希望雲淺能夠努力的修煉,以改善她羸弱的體質。
以後哪裡還有時間去學什麼做飯?
所以徐長安直接了當的拒絕了雲淺,但是還不忘記照顧一下妻子的心情,腳在下面碰了一下雲淺的繡鞋,待雲淺看過來,他才認真的說道:「小姐無論什麼樣子,我都會很喜歡。」
「嗯。」雲淺點點頭,然後……咬了一口湯包,去沾了一下徐長安面前的辣醬,放入了口中。
「小姐!你!」徐長安一怔,隨後無奈的起身倒了一杯溫水。
「咳、咳……」雲淺才淺嘗了一口,便覺得熱氣直衝喉嚨,舌頭也仿若火烤。
火熱蔓延至耳後,將雲淺辣的面紅耳赤,眼眶紅紅的。
她接過徐長安遞過來的溫水,連著喝了幾大口才緩過來。
「咳……」雲淺忍不住咳嗽。
徐長安輕輕拍打她的背,同時無奈的說道:「小姐,我只是不教你廚藝,不至於……這樣報復我,讓我心疼吧。」
「不是報復。」雲淺拭去眼角的水潤,說道:「我只是在想,我果然也有許多做不到的事。」
自家妻子偶爾會莫名其妙的,徐長安也習慣了,他說道:「小姐做不到的事情,就讓我來做。」
「你?」雲淺抬起頭,問他:「你能生孩子?」
「?」
徐長安腦袋上飛起一個問號,隨後無奈的說道:「我先前只是隨口說說,你也別往心裡去。」
徐長安如今可沒有要孩子的打算。
雲淺想了想,問道:「我若是無法生孩子……你先前與我說的,捏人是可以的嗎?」
她真生不出孩子的話,便可以給徐長安捏一個。
「那是女媧,怎麼還捏上人了。」徐長安捂著臉,只覺得自家的雲姑娘已經被辣傻了。
「好了。」徐長安勾起嘴角,往雲淺身邊靠了靠,笑著說道:「沒有孩子,怎麼想都是我不行,和小姐有什麼干係。」
「你不行嗎?」雲淺看著徐長安,搖搖頭。
她覺得徐長安很行,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不行的人都是她自己。
「別想這種事情了,現在還沒到時候。」徐長安無法處理固執的雲淺,只能撤了籠屜,轉移話題說道:「吃酒。」
雲淺點頭。
飯後小飲一杯是很不錯的事情。
徐長安在桌下取出提前準備好的小爐,開始煮酒。
酒香氣逐漸瀰漫開來,雲淺嗅著酒香氣,還未飲酒臉上就起了些許紅暈。
「嘗一嘗。」徐長安熱了酒水,替雲淺斟酒,後者酌一口,隨後被辣的微微張口。
徐長安見到雲淺看過來,無奈的說道:「這已經是性子最溫的酒了,不辣的。」
他的酒量很好,加上每次和雲淺喝都是低度數的,徐長安目前為止就沒有喝醉過。
「能喝,味道……還不錯。」雲淺吃了一口涼菜,主動拿起酒壺給徐長安也斟了一點後,熟練的交杯。
顯然,他們平日裡經常這麼做。
「我一杯,你兩杯。」雲淺看著徐長安一口將酒盅里的玉露酒泉喝下去,也昂首一飲而盡。
雲淺面色冷漠,但是耳朵上已經起了些許紅暈。
她只會在徐長安面前才是這副模樣。
雲淺的視線落於窗外的天空。
朗月如舟,繁星似水,星空也就是一場江南煙雨。
她看了一會,便繼續看著眼前的少年。
她以前從未覺得人間如此美好,直到他來了。
又斟了一杯一飲而盡。
最後一杯了,她可不能喝醉。
酒水下肚,雲淺俯於桌面,耳朵紅似覆血,胸口微微起伏,喝的急了的她需要好好緩一緩。
也就是說上頭了。
酒香四溢,徐長安認真的看著妻子。
玉露酒度數太低,他喝著就像是喝果汁似得,一點也感覺不到醉意……但是雲淺就是最醉人的酒。
嗯……
徐長安眨眼的頻率快了許多。
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平日裡看似冷漠的雲淺在這種時候……就很誘人,不然徐長安才不會經常喝這種寡淡的酒。
雲淺抬起頭,看著徐長安直勾勾的看著她,挺著緋紅的臉,說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
「不能喝,就喝的慢點。」徐長安緩緩說道:「小姐總是這個樣子,教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住在城裡。」
「你覺得,我對誰都會醉嗎。」雲淺問。
「……你沒醉吧。」徐長安反問。
「沒呢。」雲淺看著徐長安:「你有事情要與我說,我一直記著。」
「那我說了。」徐長安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放下後認真說道:「我想要帶小姐上朝雲宗,做一個修煉者。」
「好。」徐長安話音才落下,雲淺就答應了。
「怎麼答應的這麼利索。」徐長安無奈。
「因為你說你想。」雲淺認真了一些,她說道:「為什麼?」
先答應,再問為什麼,這就是雲淺的態度。
「能經常見面,再說了……修煉者的壽命都會比一般人長很多。」徐長安說道:「小姐,做千年夫妻,總好過百年夫妻。」
「有道理。」雲淺點點頭,她對於北桑城又沒有任何的留戀,便問道:「什麼時候走?」
「我只有幾日休息,得儘快回到宗里……那咱們明日上山,我帶著小姐先去把住的地方和最開始的安排定下,之後就很簡單了。」
「都聽你的。」雲淺放下酒杯,她看著徐長安,輕輕敲了一下桌面,說道:「時候不早了,趁我還有些力氣,帶我回房。」
徐長安看著雲淺那張俏麗,但是卻依舊冷漠的面容,眨眨眼。
我的妻子不可能如此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