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李玉蘭的臉色猛地一變。
假的?
怎麼會是假的?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許建平送給她的全是假貨?
李玉蘭不信邪,一一拿起包里首飾看了又看,還是不相信這麼愛自己許建平送給自己的東西竟然全都是假的。
她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滿眼不屑地扭頭看著鍾佩珍:「我才不信你的鬼話,一定是你嫉妒我有這麼多好東西。」
「不可能是假的!」
瞧著她這副死要面子的模樣,鍾佩珍忍不住笑了:「你說是真的,那就是真的。我只不過是好心提醒你,讓你長個心眼,別被男人騙了就行。」
「你....你有那麼好像才有鬼了!」李玉蘭一臉狐疑,眼中寫滿了質疑,「還讓我長心眼,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別想挑撥我跟我男人的關係。」
【真不要臉啊,這還沒跟黃勇離婚呢,就一口一個我男人。】霜霜不齒道。
鍾佩珍又輕笑了一聲,也沒生氣,只是冷冷地看著李玉蘭,「我只是提醒你,信不信是你的事。」
頓了頓,又淡淡嘲諷道:「哦對了,別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不要臉。我混得再差,也不至於看上你的東西。」
「當然,許建平除外,我當時應該是眼瞎了。」
當笑著把這一番話說出口的時候,鍾佩珍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放下了,已然能夠淡然面對這件事了。
李玉蘭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這個該死的鐘佩珍,說自己眼瞎,言下之意不就是在說許建平差勁嗎?
混得再差,也不會看上她的東西?
這句話成功讓她破防了。
裝什麼裝!有什麼了不起的!
憤憤想著,李玉蘭咬了咬牙,一臉不爽地別過頭看向車窗外。
本以為有了這麼多值錢的首飾,至少可以在鍾佩珍的面前挽回一點曾經丟失的面子了。
可沒想到,又一次丟臉丟得徹底,竟然被指這些東西是假的!
曹公安明顯能感受到車後排的兩個女人之間暗流涌動。
李玉蘭雖然嘴上說著不相信鍾佩珍的話,可實際上已經打算明天就去找一個專業人士鑑定一下這些首飾的真假了。
如果真的都是假的,那許建平……就等著吧!
過了不多時,車子在一家「大明開鎖」的店面前停了下來。
李玉蘭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絲膽怯,咬緊了雙唇。
怎麼辦。
萬一要是真的被查出來了……那她豈不是就要完了?
曹公安打開車門,把車上二人叫了下來,找到了老闆。
「老闆,麻煩你幫忙看一下這兩把鑰匙哪一把是原裝的,哪一把是後配的。」
老闆皺了皺眉,小聲嘀咕道:「看這做甚?原裝的新配的不都一樣?能開鎖就行了唄!」
「讓你看你就看!別那麼囉嗦!」黃勇暴躁的聲音忽然傳來。
抬眼看去,只見黃勇被另外的同志給押過來了。
那鎖店的老闆明顯被嚇了一跳,匆匆看了一眼就把兩把鑰匙還給了曹公安。
「這位同志不好意思啊,我我我……我看不出來,不好意思,我幫不了你們!」
把鑰匙塞進曹公安的手裡後,就趕忙把店門關上了。
他知道這不是自己該管的事。
曹公安看著手裡的兩把鑰匙,又看了看緊閉的店門,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見他們還在原地不動,鎖店老闆把窗戶打開了一條小縫,招呼道:「同志!你們快走吧!我真的沒這能耐,我眼神不好,真的看不出來啊,你們去別家看看去吧!」
說完,便立即合上了窗戶。
曹公安不悅地瞪了黃勇一眼,不悅道:「不該你說話你就閉上你的嘴!這事讓你給搞砸了!」
「我....」黃勇一臉不服,「這哪怪怪我啊?我也只是想快點把這事給解決了,還自己一個清白啊!」
「好了好了,別廢話了,上車,去找下一家!」
說著,曹公安一把將黃勇塞進了車內。
回到車上,李玉蘭悄悄地鬆了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鬢邊的汗水。
這次還得感謝黃勇這個傻子把事情弄砸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只能逃得了一時,躲不過一世,不禁有些發愁。
觀察到李玉蘭微妙變化的神色,鍾佩珍眯了眯眼。
她如果沒看錯的話,剛剛上車的時候,這女人分明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這麼看來,這女人的心中其實還是挺害怕的。
鍾佩珍忍不住笑著打趣道:「怎麼那鎖匠不肯幫咱們,你好像很開心啊,不會我的長毛兔養殖場真的是你為了報復我而燒的吧?」
「鍾佩珍!你別胡說八道!」李玉蘭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沒有證據的事情你最好別亂說。」
鍾佩珍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像是看跳樑小丑一樣,「我不過是開玩笑而已,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難不成你心裡有鬼。」
「不想理你!」李玉蘭索性閉上眼,不再搭理咄咄逼人的鐘佩珍。
心裡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這女人害怕了!】霜霜趴在鍾佩珍胳膊上,笑眯眯地盯著臭著一張臉的李玉蘭。
無形之中,李玉蘭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看,倏地睜開雙眼。
一睜眼就對上了霜霜調侃的眼神。
她吃了一驚。
這死孩子的眼睛,好像真的會說話!
心虛地閉上眼,李玉蘭這次直接把臉轉向一邊,眼不見為淨。
大概又過了半小時,車子終於又在一家鎖店門前停了下來。
李玉蘭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惴惴不安。
曹公安把那兩把鑰匙交給鎖匠:「同志,幫忙看一下這兩把鎖哪把是原裝,哪一把是新配的。」
鎖匠陳師傅比上一位敬業多了,拿起鑰匙就開始仔細研究起來。
看著陳師傅認真的模樣,李玉蘭的手心都出汗了。
她有預感自己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