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鍾佩珍「騰」地站起身,雙眸微眯:「許建平,恐怕這才是你特地從縣城趕回來的目的吧?」
說什麼想她,分明是想她的錢吧!
就連那條金鍊子也是為了向她要錢做的鋪墊吧?
許建平被猜中心思,臉漲成了豬肝色,就連說話都帶了幾分惱意:「佩珍,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我知道是我高攀了你,可我現在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你,為了咱們以後的幸福生活嗎?」
「你不願意幫忙就算了,何必說出這種話來傷我心呢!我自己想辦法就是了!」
把話撂下,許建平生氣地出了房間。
「建平....」鍾佩珍弱弱地朝他的背影喚了聲,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做得好似有點過了。
許建平沒搭理她,反而加快了腳步。
鍾佩珍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頹然地坐在床沿邊。
她是不是把自己的枕邊人想得太壞了?
她很想相信丈夫,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屢次都被閨女說中,她真的沒辦法做到像以前一樣無條件信任他。
葉霜霜不禁嘀咕:【不得不說,這渣爹打感情牌還挺溜,要不是我看過這本書都要信了他的鬼話了!】
小說里,鍾佩珍眼盲心瞎戀愛腦,不管怎麼樣始終無條件相信許建平,一門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一直傻乎乎地認為他一定會努力讓自己過上好日子。
故而,他廠子缺資金,她想辦法;遇到困難了,找父母和大哥幫忙。
幾乎是能做的都做了,能幫的都幫了。一心就盼著他能出人頭地,證明給自己的父母看,她沒看錯人。
而許建平吃軟飯也是吃的心安理得,一邊接受著鍾佩珍的幫助,一邊在外面偷腥,和初戀白月光搞上了。
又因為背靠著鍾家的緣故,許建平的食品廠漸漸的越辦越大,日子倒是慢慢好起來了,可他回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而彼時的鐘佩珍就像是被豬油蒙了心,仍舊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異樣。
直到鍾家遇上了困難。
靠著鍾家幫助發家的許建平也隨著鍾家的出事,無法再給他提供事業上的幫助,漸漸開始本性畢露,對鍾佩珍越發不耐煩。
後來鍾家破產,鍾佩珍對許建平徹底不再有一絲用處,他的偽裝亦在這一刻徹底撕開。
在把她的血吸乾、最後一絲價值也利用完後便,一腳踹開了她和三個孩子,轉頭就和離了婚的白月光再續前緣。
追她的時候有多好,踹開她的時候就有多狠。
鍾佩珍直到被拋棄的那一刻才看清許建平的真面目,悔恨不已。
【不過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不會讓我媽上當的。】
聽見葉霜霜的心聲,鍾佩珍摸了摸孕肚,內心複雜不已。
閨女啊閨女,你讓我知道了這麼多事情,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許是因為這幾天過得太忐忑,沒休息好,鍾佩珍想著想著竟不知覺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推開,她聞聲醒了過來。
「媳婦,起來吃晚飯吧。」許建平一臉平靜,好似下午的事沒發生過一般。
見鍾佩珍一動不動,他又道:「二哥三哥四哥他們聽說我回來,都趕過來了,現在都在外頭等著咱們呢。」
鍾佩珍皺了皺眉,起身下床。
「走吧。」
窄小的廳堂里,此刻坐了一屋子人,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見到鍾佩珍,幾人打了聲招呼,便很識相地往旁邊挪了挪,騰出兩個位置,讓他們二人勉強能坐下。
許家一共六個兄弟,今天來這些人當中,有許建平的提到的三個哥哥,還有許家老二的媳婦秋蓮。
寒暄過後,鍾佩珍看向坐在婆婆身邊的兩個兒子,眉頭一緊。
兩個兒子見到她,連人都不叫。
這讓她心裡有些不快。
礙於人多,她沒說什麼。
見到這麼熱鬧的場面,娘胎里的葉霜霜異常活躍,嘰嘰喳喳個不停。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幾個伯伯都是有求而來的。】
【哼,一個都沒安好心!】
【四伯看上了村裡的鳳英,可鳳英的爹媽要二百元彩禮,他拿不出來,這回來指定是借錢來的!】
【至於三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