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拿下一血後也不再戀戰,順勢收完兵線回城。
而這時上路的凱南卻早已發現上路只有盲僧一個紙老虎,恰巧盲僧又是近戰英雄,按捺不住殺心就上來想和盲僧賽一賽。
這邊蘇蘅也意識到了凱南的想法,這波兵線只剩三個兵一個車沒有補完。
但在蘇蘅的計算中,這幾個兵如果沒補刀,她的部署會再一次受到影響。
只一瞬,她就決定要補完這波兵。
沈佳年在蘇蘅身後,不由眉頭一皺。
剛才蘇蘅的指揮堪稱絕妙,讓一波不成功的gank產生了價值。
但她現在執著補完這波兵線的決定,怎麼看都不明智。
本來凱南就天克近戰英雄,雖然盲僧有位移,但凱南的位移還附帶傷害。
且現在不到6級的盲僧還沒有自保能力,她的血限也談不上健康。
果然,凱南來到兵線前就直接站到友方幾個殘血小兵跟前,瞎子如果這時候上前補兵,就勢必會進入他的射程範圍。
蘇蘅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她蹙了蹙眉,左手微動,就見盲僧朝凱南和小兵中間的車踢出天音波。
三者間距離極近,盲僧卻準確踢中了炮車。
沈佳年甚至不知道她想踢的到底是誰。
踢中的剎那,蘇蘅眉頭微松。
緊接著盲僧二段Q上前,光速放出E收掉周圍小兵。
正中凱南下懷。
凱南見盲僧過來,直接開W接平A,眼見盲僧瞬間只剩五分之一血量。
卻絲毫不見蘇蘅慌亂,只見盲僧摸出免費的眼,W施放護甲移動過去,凱南開E緊跟其後。
雖說凱南離盲僧還有一定距離,但凱南的Q一直留著,就是等待著這個時刻。
電光火石間,凱南朝盲僧逃走的方向開Q投擲手裏劍,蘇蘅頭也不回,往左邊一偏,竟不準備逃回防禦塔內,反而往大龍河道的方向跑去。
此時盲僧Q的cd才堪堪更新,蘇蘅邊跑邊朝河蟹的方向踢出Q,正中紅心,卻不見她跟上去。
幾秒後,在二段Q的最後時限內,河蟹突然往中路的方向加速行進過去。
就在此刻,蘇蘅二段Q跟上。
凱南望塵莫及,再也沒法追上盲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凱南見追不上了趕緊給中路的小魚人發信號示意包抄。
小魚人才想往大龍河道這邊追,周令行的亞索一個風吹過來,小魚人習慣性想躲,就用掉了E。
結果這邊亞索也不上前,竟不再管他,自顧自開始補兵了。
待小魚人再想追盲僧時,既浪費了時間,又沒有了追擊能力和躲避技能。
至此,盲僧順利逃生,回家買裝備,美滋滋。
第一波的優勢打出來之後,接下來就像滾雪球一樣,順風順水,優勢越來越大。
幾人的技術都屬上等,只要打出優勢,二隊基本不可能有翻盤的機會。
27分鐘,推上高地,取得勝利。
戰後總結是每一次訓練賽和正式比賽的常規日程。
沈佳年除了是GI總教練之外還身兼數職,所以一般情況下是孫和主持,但今天沈佳年在場看完了全程,主持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沈佳年身上。
沈佳年示意大家去會議室,和孫和兩人走在最後。
孫和摸摸鼻子:「你覺得怎麼樣?」
面對孫和突如其來的發問,沈佳年也不含糊:「還不錯,只要訓練時間能跟上……」
沈佳年說著,從外套口袋裡掏出煙盒,指尖輕拍上端兩下,拿出根煙來。
「說不定,我們明年可以去美國了。」
孫和腳步一頓,看向夜幕下沈佳年被點點火光照耀著的臉,「你說S6?」
「我在她身上,」沈佳年頷首,輕輕吐了口煙,「看到了希望。」
孫和一哂:「我也是。」
兩人相視而笑。
幾人在會議室里坐下,沈佳年扶了扶眼鏡:「你們自己先說吧,賽中的問題。」
Wave和老魚兩人大眼瞪小眼,這局比賽基本上沒他們什麼事,可以說是無功無過。
蘇蘅看了眼不出聲的眾人,冷靜開口:「第一波我在沒有熟悉英雄技能的情況下gank,差一點影響發育,是我的問題。接下來我會多熟悉一些英雄,以免影響比賽。」
沈佳年點點頭:「能清楚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很不錯,還有其他的嗎?」
蘇蘅抿唇,她想不到比賽中自己還有其他問題,只能以疑問的眼神看向會議室里唯一站立著的男人。
沈佳年笑得從容:「你為了貪幾個兵,差點讓凱南抓到的事情,你覺得沒有問題嗎?」
她蹙了眉:「那一波如果我踢中炮車我就會上去補兵,如果沒踢中我不會上去的。」
沈佳年並不理解,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蘇蘅繼續說道:「Q到最中間的炮車,我用E收完兵還有W技能逃走,河蟹的走位和Q的cd我都計算在內。如果沒能Q到最中間的車,E技能就收不完所有兵,我的冒險就顯得毫無價值了。」
沈佳年又笑:「就算你計算好了所有,如果沒有周令行在中路幫你掩護,你最後還是會被小魚人捉到。」
蘇蘅眨眨眼,幫隊友掩護不是應該的嗎?
周令行坐在蘇蘅對面,看著此時呆滯的少女頷首:「是應該的,但你也應該把我掩護失敗的情況算進去。」
蘇蘅繼續眨眼,她剛剛把心裡想的說出來了?
周令行嗤笑:「你沒說。」
蘇蘅:????????
孫和幾人面面相覷,這兩人是在打什麼啞謎?
沈佳年反而笑出聲來:「可以,這樣看來你倆默契已經足夠了。」
而後又話鋒一轉:「但是蘇蘅,你要時刻記住。這是一個團隊遊戲,比賽時你的隊友就在身邊,一定要隨時溝通,就算你有足夠的把握。」
說罷沈佳年面向眾人,淡淡道:「這不是她一個人的問題,也是因為還沒有完全融入團隊的問題。簡單來說,就是大家都有問題。」
Wave一聽這話,哪肯罷休,「關我們什麼事,這才第一次見她,孫哥讓她過來住她又不來,鍋還要讓我們來背?」
沈佳年也不顧Wave,任他撲騰,轉頭看向少女:「為什麼不過來住?加入我們就肯定要搬過來,培養默契,一起訓練是最基本的要求。」
蘇蘅淡定地舔舔唇:「還不到時候。」
聽到屋內突兀的女聲,眾人紛紛看向蘇蘅,靜待後文。
蘇蘅收到了幾人向她投來的疑問眼神,覺得喉嚨有些乾澀。
「不是說……」她指尖輕輕在桌面上有節奏地敲打著,「要贏下周五的比賽,並且得到所有隊員承認才算入隊嗎?」
孫和聞言看向一直專注看著蘇蘅的沈佳年,不知他做何感想。
當初明明是沈佳年開出的條件,現在卻成了她死板的理由。
未等沈佳年給出答覆,周令行挑眉:「我們不是已經承認你了?」
無視Wave對他瞪眼,又繼續對蘇蘅說:「不要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浪費我們練習的時間,明天搬過來。」
蘇蘅無法,不知該不該答應,又覺得自己固執地不肯過來確實有些耽誤訓練。
沈佳年見狀,對蘇蘅拋出橄欖枝:「就按LING說的來,明天搬過來,周五比賽完簽合同。」
還沒等她緩過神,又道:「這周五比賽亮相之後,就可以開始直播了。常規賽期間每個月48小時,休賽期間每個月96個小時。具體事項比賽完後我會告訴你的。」
Wave和老魚兩人目瞪口呆,沈佳年自己開出的條件,怎麼比賽還沒贏就直接要簽約了?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沈佳年?
孫和聽了埋首悶笑,當初說他沖了頭的人,現在怎麼就不是上了頭了?
周令行忍俊不禁,還真被他一語中的。
說話間,蘇蘅眼中除了困惑,還多了一絲困意。
再開口時,聲音也不復適才的清明:「行,我明天搬過來,那我現在先走了,有點困。」
蘇蘅不說還好,這一說,眾人才想起這個黑眼圈格外濃重的女人,還是一個嗜睡症患者。
半天的相處下來,和正常人也無半點不同,導致他們甚至都忘記她還有個棘手的病症。
周令行站起身來:「今天就先這樣吧,我送她回去。」
沈佳年頷首,表示無異議。
蘇蘅起身推門,朝他們擺手:「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明天起來我就搬東西過來。」
甚至不留給眾人考慮的時間便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