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請聽我說完。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秦安抱拳一拜,眼神中絲毫沒有半點孤高,謙虛的態度,當即獲得不少人的讚譽。
學術交流,有不同意見產生爭辯,這本就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如果這個時候自恃自己高人一等,不將旁人放在眼中,那可就讓人鄙夷了。
秦安並沒有認為自己比其他人強上許多,就像他說的,他只是有不同的看法而已。
「秦某以為,如今時刻對於商君來說,高興亦或者悲傷,都沒有太大的意義。」
「商君或許會因為報國無門而悲傷,亦或者因為暫時擺脫危險,逃離生死之危而高興,但捫心自問,這兩件事,真的是商君所在意的嗎?」
一番話讓所有人同時陷入沉默。
仔細思考一下,事情好像真的是這樣的。
就連商君都一臉認真之色,顯然秦安說到了他心裏面。
其實秦安的說法,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一套關於悲傷或者高興的理論,此前便已經有人說過了。
只不過並沒有人將二者整合在一起,秦安做到了,同時也讓人看到了更多的希望。
這或許就是大道至簡的道理,有些時候,並不是一味的晦澀難懂,才是真正的學術。
微言大義,才是這個世界更需要的東西。
「那麼秦安你以為,我更需要的,是什麼?」
商君忍不住發問。
秦安也沒有賣關子的意思,伸出一根手指:「一個字,等!」
「等?」商君略微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思考秦安這一個等字的含義。
更多學子也開始陷入沉思當中,冥冥中似乎感覺到,一個等字,聯合起如今商君的狀態,當中似乎真的蘊含了無限的智慧。
等到事情過了風頭,等到人們忘卻了商君曾經的激進。
等到大秦真正需要商君的時候。
到了那個時候,試問還有誰能阻止商君?
如此,再回過頭來看,高興與悲傷,豈不是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嗎?
因為結局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
大秦,需要商君,他從未被拋棄,所以只要等下去,一切終將見到曙光。
驀然間,商君福至心靈,困擾他多日的疑惑,瞬間被解開。
整個人從上到下,仿佛一瞬間通透了許多。
秦安今日這一番話,雖不至于振聾發聵,但卻絕對當得上一語點醒夢中人。
這讓商君更加堅信自己心中的期待。
秦安,絕對對未來的大秦,有著無與倫比的重要地位。
上馬定江山,下馬安天下。
一個區區十六歲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實力與底蘊,商君後感受到了無限的震驚。
周邊的學子們此刻臉上也都寫滿了驚訝。
望向平靜站立的秦安,許多人甚至都在此刻看到了一個擁有無垠心胸,以及涵蓋蒼穹智慧的少年,正在自己眼前崛起。
很難想像,秦安明明資質已經絕大多數人望塵莫及了。
偏偏眼光與氣魄,卻還是那麼的深遠。
這個世界怎會存在如此全知全能的人物,簡直是妖孽!
「呼」
商君長出了一口氣,這一刻,似乎終於下定某種決心。
他竟然當著全部學子的面,緩緩起身,衝著秦安拱手一禮!
所有人再一次被震驚。
這可是商君啊,是能跟秦王對坐飲酒的人物,是差點憑藉著自己的一雙手,給大秦帶來翻天覆地變化的人物。
然而此時此刻,商君竟然給秦安長揖一禮,簡直讓人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反觀秦安,竟然還坦然收下了這一禮。
表情如常,甚至沒有半點緊張之感。
這一禮,是秦安應得的。
當初在咸陽門,秦安阻止了商君大開殺戒之際,他便應得這一禮。
如今一語點醒夢中人,更加算是為商君指明了未來的道路。
試問全天下,還有誰比秦安更值得受商君這一禮?
「諸位,今日的講經便到這裡,明日我們繼續。」
商君衝著眾多學子們點了點頭,隨後轉身離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又將目光投射到秦安身上,表情中充斥著無限的羨慕。
誰人不想為秦安?
不但天資高絕,還能同時受到這麼多大人物的賞識。
這可能是每一個武苑學子做夢都想要做到的事情。
秦安沒有理會旁人羨慕的眼神,徑直回到自己的居所。
他知道,商君正在此地等待著自己。
此前秦安的話還未說完,因為有些話,不方便在人前說,所以他知道,商君一定還會來找自己的。
果不其然,當秦安回到自己居所之際。
正見到從別處到來的商君。
「商君,屋裡請。」
秦安施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與商君並肩而行。
兩人進入屋中,秦安給商君倒了一杯茶,見到商君一臉焦急的樣子,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商君此番前來,是想要問問,你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吧。」
商君臉上並沒有意外之色,一個小狐狸和一個老狐狸交流,自然不需要將一切都解釋的太過明白。
有些時候,一個眼神足以。
只見秦安略微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措辭。
等到做好了準備之後,他才終於開口道:「目前大秦的局面,商君一時半會可能無法再度被啟用。」
「不過你不要擔心,你的機緣其實不在大秦。」
「機緣不在大秦?」商君聞言一愣,喃喃自語中忽然心有所感,整個人眼神一亮:「你是說在匈奴?」
「沒錯!」秦安點了點頭。
「依我之見,一年之內,匈奴必定與我大秦展開血戰,這一戰,牽扯麵極廣,將是這幾十年內,最大規模的交戰。」
當初秦安來到咸陽之前,曾經遇到匈奴假扮的馬匪襲殺。
那一次他跟萬人雄九死一生傳回來的消息,早已經在咸陽傳開了。
只不過這件事沒頭沒尾,似乎並沒有太多人關注,畢竟只是一夥匈奴馬匪而已,又能怎麼樣?
雖然虎賁衛統領王賁,以及太尉王剪父子多次上書,認為應當對此事慎重對待,但秦王如今正著手於大秦境內的事情,根本沒有那麼多精力關注多年未發生戰亂的匈奴,所以這件事便就此擱置了。
只是在秦安看來,這卻是一場隱患。
種種跡象都表明,匈奴可汗已經病入膏肓,恐怕已經時日無多了,在他臨死之前,必定會大規模的與大秦開戰,想要最後一搏。
而那個時候,就是商君機會到來的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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