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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太善意,只會令人得寸進尺……

2024-09-03 01:32:49 作者: 枇杷熟了
  「我啊......在瞧一場好戲就要上演了!」

  聽了話,青年收回視線,隨後就見他勾唇一笑,俊美青年語氣頗為意味深長的說道。

  小廝抬眸看向自家公子,他不知陳明州口中的好戲指的是什麼,但眼底瞧著青年唇角輕輕勾起。

  每每自家公子露出這種表情之時,就意味著。

  有些人要倒霉了!

  又這般的過了兩日,天氣又陰沉了下來。

  顧月兒在那日早晨回到顧府之前,心裡便一直想著該怎樣向顧煜解釋。

  雖說松華山上,陳明州答應了會娶她為妻,但也只是口頭約定而已,誰知道那人,會不會只是隨口之言。

  顧月兒不敢將所有希望都放在陳明州的身上,她怕最後期望落空,她將會失去一切。

  但沒想到,陳明州許下的承諾,比她以為的來的還要快。

  那日,她前腳剛走進顧府,陳明州之後沒多久便跟了上來。

  顧月兒原本以為,那人會遲來兩三日。

  因為她隱約知道,松華山匪寨的出事,與他應是有著什麼關係。

  因而在這段期間,陳明州應該會盯緊這事,注意此事接下來會朝著怎樣的方向發展。

  而不是在這緊張時刻,前來顧府,替她減緩壓力。

  對於陳明州的此舉,顧月兒心裡一方面覺著有些微微感動。

  有了前世經歷,她不敢再對任何人或事抱有一絲奢望和期待。

  她對陳明州而言,不過就是見過幾面的陌生人,但他卻信守著承諾,讓她不必獨自面對所有險阻。

  但另一方面,顧月兒心裡又覺著十分疑惑,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的重生,給這一世造成了什麼影響。

  她明明記得,前世松華山匪寨會被覆滅,都是因為鎮北侯府的大公子,也就是世子陳明禮的緣故。

  但這一世,怎的就成了四公子陳明州。

  那麼,若這一世陳明州娶的人是她,會不會改寫了他前世權傾朝野,手握大權的命運。

  想到這兒,顧月兒柳眉輕輕蹙了下,有些擔憂因著自己的緣故,而影響了他人。

  她心雖不似菩薩心腸,但也絕沒有想害人的想法。

  嫁給陳明州,這真的是一個好辦法嗎?

  顧月兒心裡開始生出了微微的猶豫。

  就在她沉浸于思緒中之時,槅門被輕輕的推開,「吱呀」一聲,婢女采蘭雙手端著黃花梨木托盤從門外走進。

  采蘭上前幾步,將托盤輕輕擱置於紫檀案几上,她人經過她身邊之時,身上帶著一股清清淺淺的寒氣。

  「這鬼天氣,才晴了沒兩日,竟又下起了雪來。」采蘭她一面屈身將托盤擱在紫檀案几上,一面小聲的嘀咕著。

  因就站在她的身邊不遠處,采蘭的自言自語皆被她聽了去,顧月兒緩緩抬眸,側身看向窗外,細細小小的雪花,又開始紛紛揚揚飄落而下。

  果然,又下雪了啊!

  「小姐,廚房張嬸今日做了些梅花糕,奴婢恰好瞧著了,端來一碟,小姐不妨嘗嘗,看看味道怎麼樣?」采蘭擺弄好瓷碟之後,她回身柔聲說道。

  采蘭服侍了她好些年,顧月兒知道她饞食,聽了話,她隨後便慢慢回道:「張嬸手藝自來不錯,只是我現在還不是很餓,你給我留個兩三塊,多的就給你了。」

  「小姐......那奴婢就謝謝小姐了。」瞧著眼前少女本想稍稍推辭下,但她只小小的猶豫了一瞬,便接受了她的賞賜。

  瞧著眼前少女的饞食舉止,顧月兒心底不禁輕輕一笑,只覺采蘭有趣的緊。

  「小姐......前幾日,咱們城外幾十里外的松華山匪寨,一夜間被剿滅,您知道是出自於誰之手嗎?」采蘭目光瞧著案几上的一碟梅花糕,忍不住吞咽了幾下口水。

  但顧月兒話音才落下,她就直接伸手去拿,采蘭有些不大好意思。

  她突然想起,今早從別院小丫頭那兒聽來的消息,便想著告知給自家小姐一些,恰好也能稍稍轉移下她的注意。

  聽了話,顧月兒神色微微一愣,她的腦海中,下意識的便出現了陳明州的五官,片刻之後,姝色少女抿了抿唇,她輕輕搖頭道:「這......我不知道,怎麼采蘭你知道?」


  「嗯,奴婢今早才從別處聽到的......說那松華山匪寨,是被從華京來的人給剿滅的,那人叫陳......陳什麼來著?」

  說著,采蘭一下忘了那人的名字,只見少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認真回想著她之前聽到的名字。

  顧月兒聽到這兒,心底約莫已經知道是誰,至於采蘭能不能說出那人的名字,她已經不是十分在意了。

  因為除了陳明州之外,已經沒有別的人了。

  「算了,采蘭,想不起來就別......」

  她的話音未落,卻見眼前少女雙眸驀然迸發出光彩。

  顧月兒瞧著采蘭面上露出大大的笑顏,隨後聽她頗為欣喜的道:「陳明禮,小姐,奴婢想起來了,那人就叫陳明禮......聽人說,他是個身份特別貴重的公子。」

  聽了采蘭的話,顧月兒心裡「咯噔」一聲,她垂在一側的縴手,不禁慢慢抓緊了身旁的圈椅扶手。

  采蘭帶來的消息,讓她有些猝不及防,就在她以為松華山匪寨是被陳明州剿滅之時,采蘭卻告知她,匪寨被剿滅是出自陳明禮之手。

  這......和前世她所知道的一樣。

  但顧月兒心裡隱隱總覺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兒,明明匪寨被滅之時,只有陳明州出現過松華山上,而且那些人被官府抓捕之後,陳明州卻毫髮無傷的從山上退了下來。

  更何況,由始至終,顧月兒她從未都沒見過陳明禮露過一次身影。

  那麼,為何最後匪寨被剿滅,所有人都說是陳明禮的功勞。

  想到這兒,顧月兒覺著自己有些糊塗了,仿佛置身於一處迷霧森林般,她開始有些摸不清方向了。

  就在這時,槅門被輕輕敲響。

  「進來。」聽了聲,顧月兒從思緒中抽身出來,她努力壓下心中的疑惑,抬眸揚聲。

  沒一會兒,便瞧著門外走進來一小廝,「大小姐,小的在外守門,剛剛府外來了個小童,遞給小的一封信,說是交予大小姐。」

  說著,小廝便將手中信卷呈向顧月兒,采蘭見了,她上前幾步伸手接過。

  「什么小童?」聽了小廝的話,顧月兒眉梢輕輕一挑,繼而她開口問道。

  「這......小的就不大清楚了。」小廝垂首恭聲回道,似是又想起什麼事來,他接著又道:「他說大小姐看了這信,自然也就明白了。」

  「嗯,這事我知道了,下次若再遇到這種事情,你就將那人帶到我跟前來。」顧月兒垂眸凝視了眼采蘭手中遞來的信卷,好一會兒之後,只聽她語氣淡漠的回道。

  「是,小姐,那小的就先退下了。」

  顧月兒聽後,微微點了點頭,小廝見了,緩步退了出去。

  ......

  顧府的另一次間裡。

  「怎樣,那封信卷送至她屋裡去了嗎?」瞧著匆忙回來的婢女,顧憐仿佛怕被別人聽到什麼似的,她壓低著聲音輕輕問道。

  「嗯,奴婢親眼瞧著小廝將那信卷送了進去......」婢女低聲回道,只是她掩在袖中的手不住的微微顫抖。

  此事雖不是由她所做,但她心裡還是慌張的厲害,總覺著自家小姐似乎又想做什麼壞事,只是她身為下人,便只能聽從。

  若不是有蘇姨娘和兄長顧亦亭一直護著,顧憐是怎樣的人,早晚都會被顧大人知曉。

  她自是覺著大小姐人很不錯,雖貴為嫡出小姐,還有那般富貴的外祖家,卻從未對府中下人趾高氣揚。

  待自家小姐也甚好,若是江南那邊送來什麼稀奇珍貴玩意兒,也常會帶顧憐分享。

  只不過,從半年前徐夫人去世後,顧月兒便待顧憐冷淡了許多,二人關係似出現了些隔閡。

  從那之後,顧月兒便沒再將自己得來的禮品,送予自家小姐半個兒,只是令她奇怪的是,顧憐匣子裡的精緻飾品,沒少反多。

  隱約間,她好像知道了些什麼......但她卻不好說。

  只覺著蘇姨娘近來仿佛有些膨脹,從徐夫人逝去之後,她儼然已是一副顧家女主人的姿態。

  其間,蘇姨娘的有些做法,只是身為一個下人的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也不想想當初大小姐待她們多好,而她們卻在其背後,做著各種見不得人之事。

  但說起來,她亦是幫凶。

  而就在那小童送去信卷回到街道沒多久,河間府臨街之處的鶴頤樓上,有一站在窗前的俊美青年,他凝視著那出現在街道上的小童。

  沒多久,雅間外有人輕輕推門而入。

  聽了槅門被推開的細小聲響,立在隔窗前的青年,他緩緩回過身來,淡淡道:「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跟公子想的一樣,那顧家二小姐顧憐的確欲對大小姐不善,屬下聽了公子的吩咐,暗中跟蹤了那小童兩日......」

  青年站在隔窗前,靜靜聽著侍從繼續道:「那小童手中有兩張信卷,除卻一封交予了顧家大小姐外,另一封不久前遞交給了鶴頤樓的掌柜。」

  「鶴頤樓的掌柜?」

  聽了話,只見青年眉頭微不可見的輕輕一挑,只覺著這事變得更加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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