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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顧月兒竟是個小呆瓜……

2024-09-03 01:32:49 作者: 枇杷熟了
  「趙淳?」陳明州薄唇微微張合了下,他輕輕出聲反問。

  「嗯,屬下私下調查了下,聽聞那趙淳在河間府出了名的不正經......屬下回來之前,正聽他吩咐下人備馬,此刻他應是在趕來鶴頤樓的路上。」

  聽了話,手執青瓷茶杯的青年,他沒有直接回答,陳明州輕垂下眼眸,將淺飲了幾口的茶杯輕輕擱置於案幾之上。

  似是在思索著什麼,青年輕輕地閉上了眼眸,他修長有力的手掌微微屈指,仿佛下意識般在案几上輕扣了幾下。

  雅間內,寂靜無聲,唯有青年身前案几上的一瓷茶水,隨著陳明州指節的扣動,而微微漾起了幾絲波瀾。

  似是過了許久,又仿佛只是過了一瞬,年輕侍從隨後便聽到,錦衣青年語氣漠然的聲音,「這事如何,我大致已經知曉,你不用再繼續調查下去。」

  端坐在圈椅上的青年,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他輕扣案幾的指節慢慢停下,只聽青年聲音低沉道:「接下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派你去辦理......」

  「是,屬下領命。」聽了吩咐,年輕侍從垂首恭聲應道。

  就在年輕侍從領了錦衣青年吩咐的任務,輕步退出雅間內的時候,一身形略為臃腫的富貴公子,他正一副興奮雀躍的表情,急匆匆的往鶴頤樓內走來。

  從雅間內下樓的年輕侍從,餘光里瞧著從門外走來的趙淳,兩人擦肩而過。

  出了鶴頤樓的門,有著多年訓練的年輕侍從,很快便就察覺到,現下附近正有人在緊緊的盯瞧著這邊。

  稍稍只花了片刻功夫,年輕侍從便查到此刻暗中監督之人,並沒有傷害公子的意圖......

  只是,可能會影響到公子的計劃。

  但想到,剛才雅間內公子的吩咐,年輕侍從便沒再多加干預,繼而轉身離去。

  「喲!趙兄,你這回拿下的又是哪位美人?」

  進了鶴頤樓,趙淳巧遇和他有類似志同道合的熟人,江震。

  只是這人玩的比他更開,別瞧他面上一副風流儒雅的貴公子模樣,私下裡卻葷腥不忌,男女通吃。

  江震常年流連於花叢,因而,只消一眼,他便知道,趙淳接下來要去做什麼。

  聽了話,趙淳笑著拱了拱手道:「哪有江兄厲害,聽聞你又在外置辦了一處,哪兒像我,家裡有母老虎管著,想出來玩玩都受管制......不過,今日我來鶴頤樓,是有正事要辦理,可不是來玩的,江兄可不要誤會了我。」

  江震這人,趙淳心裡很是提防於他。

  其實他二人家境都差不多,但是姓江的這廝皮相要更好看些,好些回,他看中的美人,最後都投進了這廝的懷裡。

  這一回,趙淳好不易才得到的顧家二小姐,他可不想,煮熟的鴨子,最後卻又飛進了眼前這人的口中。

  「原來如此......那小弟就不耽擱趙兄辦理正事了,哪日消空,咱哥倆好好的喝上幾杯。」

  瞧著眼前之人似是信了他的話,又想到美人還在羅榻上等著他,趙淳連忙笑著回道,「那是自然,到時候我做東,定要喝的不醉不歸......只是今日,我還有要事要去辦理,就不能繼續此處耽擱了,還請江兄見諒。」

  說著,趙淳面上頗為不好意思的朝眼前之人拱了拱手,隨後,他側身便向鶴頤樓的樓上走去。

  而原本也正朝門外走去的人,這時卻止住了腳步。

  「看來這回,趙淳那廝真的得了個好貨......本公子倒要瞧瞧,究竟是怎樣的美人,竟叫他這般提防於他。」

  想到這兒,江震側身,朝樓上他剛離開的雅間走去,沒一會兒,只聽他慵懶揚聲道:「小二,給我再續上一壺熱茶。」

  「哎!好的,客官,馬上就來。」

  ......

  同一時刻的顧府之中。

  「碧霜,還是沒有消息傳來嗎?」從那日之後,蘇姨娘已經好些時日,都沒能與徐遠山取得聯繫。

  「回稟姨娘,沒有。」

  十八九年前,她還只是某小鎮上的布商之女,雖與大富大貴人家無法比擬,但在當地,條件已是十分不錯。

  少時,父親曾讓她學過些字,讀了些書,因而她比小鎮上的大多姑娘,眼光放得更高些,在那些女子聽從父母媒妁之言,尋個門當戶對男子之時。


  蘇蕊兒卻將目標早早的放在了,還未秀才功名在身的顧煜身上。

  才將將二十出頭,只一門心思沉浸學業的書生,她只稍稍的,仿佛不經意間的撩撥幾下,很快,顧煜便對她動了心思。

  當顧煜通過縣試,有著秀才功名在身之後,顧煜便如蘇蕊兒所預料中那般,欲將提親於她父親。

  卻沒料到,江南綢緞商徐家會從中橫加干預,最後她與顧煜的那料子事就不了了之了。

  後來一年,小鎮遇上水患,當地一切都被那場大水沖毀,很多人都在那次水患中丟了性命,她父親也是。

  沒多久後,她遇上了和她類似不幸遭遇的徐遠山,為了活命,兩人相互合作,幾年之間,他們騙取了不少人的錢財,其間也害的些許人為此丟了性命。

  不過,他們都覺著這並沒什麼不對......只能怪那些人太蠢笨,才會這般輕易的受騙。

  就在蘇蕊兒以為一輩子就這樣過去的時候,徐遠山卻突然離開,只留下一信,說他不想繼續這般下去,蘇蕊兒早知他這人心腸冰冷,野心勃勃。

  但沒想到,他會冷情至此,就連和她個告別都沒。

  這個世上,並不是誰離了誰,就不能活了一般,四五年的時間裡,她騙人手段已是爐火純青,徐遠山離開之後,蘇蕊兒她依舊【操】著舊業。

  那一回,也是最後一回,她失手了,被帶去見官,卻沒想到,重逢了幾年未見的顧煜。

  幾年過去,顧煜心思雖已不像過去那般少年青澀。

  但她這幾年來,也稱的上是經過專業的訓練,只稍稍使出些手段,顧煜便將她帶回了顧府,成了他的寵妾。

  十幾年已經過去,仿佛只是南柯一夢,蘇蕊兒卻在幾個月前,再遇了如今成了如意賭坊掌柜的徐遠山。

  他們倆人還是同過去一般,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可以窮極方法,乃至不擇手段。

  如意賭坊雖在河間府已有多年,但長時間以來一直呈虧損狀態,而這樣一個燙手山芋,徐遠山卻將之接了過來。

  他告知蘇蕊兒,覺著這是一次機會,想叫蘇蕊兒投入一部分銀錢,只消數月,便可以連本帶利,全部歸還於她。

  蘇蕊兒也曾陷入過猶豫......

  但想到,從她接手徐氏的田莊和鋪子之後,因管理不善,帳冊出了不小的紕漏。

  顧煜雖寵愛於她,但更是看中顧府方方面面的章程,徐氏之前雖身子不好,但將府中管理的井井有條,總不能她一接手,才幾月而已,就將府中各種事務弄得混亂不堪。

  也是如此,蘇蕊兒最後才終於決定放手賭上一把。

  從她第一次投入錢財之後,事後的確得到不少收益,這才叫她後來膽子越發變大,數日之前,她又投入許多銀錢給了如意賭坊。

  亦是那次,無意間被顧月兒發現她與如意賭坊......隱隱存著關係。

  她與徐遠山皆害怕留下隱患,便決定了對其出手,叫顧月兒永不會將她的事情給捅破出來。

  只是,從她那日使了些手段,令顧月兒被匪徒抓走。

  但也從那時候開始,她與徐遠山的聯繫,徹底斷開。

  已經好些天過去,卻還是沒那人一丁點兒的消息。

  若是那筆銀錢再不及時回到帳面,到時,顧煜定會察覺到問題所在。

  還有現下的顧月兒,蘇蕊兒隱隱覺著,若想再要對付於她,就真的要好好的,認真部署一番了。

  想起那日清晨,守門小廝傳來鎮北侯府四公子將欲求親顧月兒的消息,說實話,蘇蕊兒當時真的被驚詫到了。

  若是顧月兒離開河間府之前,她們不想法子毀掉她,或是毀掉她的親事,日後要是再想對她動手,那就真的要難上加難!

  想到這兒,倚靠於窗前貴妃榻上的婦人,她只覺得頭好像更疼了些許,蘇蕊兒縴手抬起,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就在這時,她右眼皮驀地挑動了幾下,難受的緊,沒多一會兒,她【胸】口處莫名的開始心慌起來。

  「左跳財,右跳災......」,蘇姨娘似是意識到什麼般,她提起了聲問道:「二小姐呢,她現在在府上嗎?」

  「憐兒小姐她半時辰前出了門。」聽了話,在一旁侍候的婢女碧霜如實回道。


  聽了話,她又接著問道:「她近來少與我請安,碧霜你可知她近來都在做些什麼?」

  「奴婢不知,只是......」婢女碧霜說到一半,又覺著自己這般舉止似是不好,若叫顧憐小姐知道,肯定要惱怒於她,索性便沒再繼續說下去。

  「只是什麼,碧霜,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是!姨娘,憐兒小姐這幾日常會出府,而且在外會待上許久......」

  「這孩子......如今真是越發不讓人省心。」聽了碧霜的稟告,蘇姨娘在心中輕輕一嘆。

  沒多久,卻見眼前美艷婦人眸色微微一深,她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般,蘇姨娘又開口問道:「......那大小姐呢?」

  「大小姐此刻也不在府上,奴婢給姨娘在庭院折梅之時,恰看到了大小姐出了府,奴婢瞧大小姐的臉色,似是遇到了很焦急的事兒......」

  「她最近,我還真是......越來越有些看不懂她了,有空時候,碧霜你要多和她院裡婢女多聯絡聯絡,別時間長了,生疏了姐妹之間的感情。」

  「是,姨娘」瞧著躺著貴妃榻上的蘇姨娘,碧霜輕輕垂眸回道。

  碧霜的話音剛落,女兒顧憐院裡的一婢女從外緩緩走了進來,「姨娘,這是小姐讓奴婢轉交給你的,小姐說姨娘一收到這信,就即刻展開來看。」婢女垂著眸子,她屈身稟告道。

  碧霜見了,她提步上前幾步,從婢女的手裡接過信卷,隨後轉身,她將手中所執信卷,抬手輕輕地遞到蘇姨娘的手掌心上。

  隨著信卷在美艷婦人的手掌心上慢慢攤開,字跡漸漸躍然於紙上。

  目光瞧著紙上內容的蘇姨娘,此刻,她面上神色微微一僵,輕執信卷的一雙縴手不知覺間慢慢握緊。

  「憐兒她真是被我給寵壞了,如今行事這般膽大妄為......在我跟前,竟還學會了先斬後奏!」瞧了信上內容的蘇姨娘,她心中不由憤憤道。

  只是,事情現下已經發展成如今這般模樣,她便只能想法子助顧憐一臂之力。

  不然這丫頭指不定會弄出什麼紕漏,以致給她惹來大麻煩。

  仔細想想,現下這時候除掉顧月兒正好。

  那鎮北侯府的四公子陳明州,雖說了要求親顧月兒的言辭,但據她所知,那陳明州在華京是出了名兒的紈絝。

  說不得,人家那只是看中顧月兒的美色,隨口一言,根本當不得真。

  若是顧月兒人都沒了,那鎮北侯府的四公子還不隔兩天,就會忘了這人,再重新去尋別的美人兒。

  無論如何,他絕不可能會為了只見過幾面的顧月兒,而放棄掉日後會出現他身邊的所有美人。

  但若此刻,她們不想法子將顧月兒除去,那小妮子,說不定還真能以她的那副姿色,討得陳明州的歡喜。

  陳明州此人,雖然方方面面都不咋地,但人出身簪纓世家的鎮北侯府,可不是她們這種身份地位的人,能夠惹得起的。

  若是日後,陳明州當真聽得了顧月兒吹得枕頭風,真真是能夠她們母女喝上一壺的。

  因此,不管怎樣,在顧月兒嫁入鎮北侯府之前,她都要想法子將其除去,否則,那小妮子遲早會礙了她們的好事。

  ......

  顧月兒如約到了信上所說之處。

  但雅間內,此時卻空無一人,唯有一壺備好的茶水擱置於案幾之上,壺口之處一縷縷白煙繚繞。

  雅間內設著炭火,用的是顧月兒最喜歡的松木炭,淡淡的松木香,其間似還夾著一兩分淺淺的果甜香氣,很是好聞。

  顧月兒行至黃花梨木案幾前,卻瞧倒置的青瓷茶杯下,鎮著一張窄短紙條。

  「遇事耽擱片刻,還請小姐先品用茶水,在下隨後就來。」幾句簡單解釋,現於紙上。

  采蘭知道自家小姐習慣,便提步行至隔窗前,她一面疑惑問道,一面抬手想將隔窗支開,只是此處雅間的隔窗不知出了什麼問題,卻是怎麼也打不開。

  「這鶴頤樓......店內茶水定價定那般高,隔窗卻不好好修繕下,真是不良商家。」見隔窗始終都打不開,采蘭沒好氣的囁喏了幾聲道。

  見隔窗推不開,采蘭便不再浪費功夫,她回身行至案几旁,抬眸瞧著眼前少女目光正盯著紙上的內容發呆。


  「小姐,你口渴了麼?」步入雅間片刻,采蘭微微覺著有些渴意。

  聽了話,顧月兒視線從案幾的紙上收回,忽也覺著渴意明顯,她垂下眼眸瞥看了眼案几上的茶壺,想也沒想便道:「采蘭,你去樓下重新點一壺茶水上來。」

  「好的,小姐。」顧月兒此種做法,采蘭心裡也很是贊同,案几上的那壺茶水來路不明,她們還是當心些更好。

  應下顧月兒的話,婢女采蘭便垂眸緩步退下,伴隨著「吱呀」一聲,留在雅間裡的姝色少女,便只瞧一抹纖細身影走了出去。

  槅門又「吱呀」一聲,被輕輕地落上,顧月兒莫名覺著渴意更甚了些,她只以為隔窗沒開,雅間內太過乾燥的緣故,因而......沒想的過於深入。

  夾著果甜香味的炭火,在一旁靜靜地燃燒,間或著細碎的「噼啪」聲響,空氣中的甜香味似乎又更濃了幾許。

  但是,待屋內太久的顧月兒,此刻卻什麼都察覺不到。

  她隻身上覺著有些熱,少女鼻尖不知何時浸出細細的汗珠,她纖嫩的手指緩緩抬起,將身前的系帶解開,隨後將披在肩上的銀紅羽緞斗篷擱在一旁。

  若此刻她的婢女采蘭能及時進來,便能發現雅間內的少女,她面上現下坨紅一片。

  顧月兒兩側臉頰好似染上了兩朵紅霞般,少女一雙微醉眼眸動如秋水,平日裡那素極了的櫻唇此刻也變得分外誘人。

  顧月兒一開始也不知怎麼了,腦袋開始變得暈暈沉沉,身子卻熱如火爐。

  很快,顧月兒便反應過來,自己這回肯定又是中了蘇姨娘母女的計策。

  但她心裡很疑惑,分明這一回,她行事舉止已經很是小心翼翼了,為何最後卻還是沒有逃開她們的算計。

  顧月兒意識到不對的那一刻,她忙起身想要離開此處,但腿腳卻十分酸軟無力,剛離了紫檀圈椅,姝色少女便「砰」的一聲,重重摔倒在地。

  仍是和幾日前那次一樣,出去了許久的采蘭,遲遲都還未歸來。

  顧月兒意識漸漸渙散開來.....最後,她陷入了昏迷之中。

  沒過多久,她耳畔邊,便隱約傳來槅門被推開的吱呀聲響,接著,屋外之人一步一步的行至她身旁停下。

  那一步一步踏在地面發出的低沉聲響,仿佛如同踏在她的心上一般,這一回,顧月兒她是真的害怕了。

  松華山的那一回,她雖被擄至匪窩之中,但因有著前世經歷,她知道自己不會出事,所以心中早已做好了準備。

  但這一次......

  顧月兒她卻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從屋外緩緩走入雅間內的青年,他側眸看向一旁燃燒正旺的炭火。

  青年舉手提起案几上的茶壺,他幾步行至炭爐前停下,只稍稍停頓了一瞬,青年手中茶壺傾斜而下,壺中之水曰曰流出,沒一會兒便撲滅了所有炭火。

  青年腳步慢慢行至顧月兒身前,垂下眼眸,他靜靜打量著昏迷於地上的姝色少女,俊美青年不知想到什麼,只見他勾唇輕輕一笑。

  「還以為是多厲害的大小姐呢,卻原來,竟是個小呆瓜啊!」意識昏迷中的顧月兒,隱約間仿佛聽到了男子低聲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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