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劉員外，我這些糧食可還行？」
沈淵不管他，喝了媳婦泡的茶，讓媳婦也趕緊坐下。
劉錢看了一圈，那是真滿意，不過看這院裡的糧食，怕是數目還差些。
「這是不用說的，可太行了，只是數量方面......」
劉錢以為他們出了一些糧食後，肯定數量達不到契約上的數量，這樣他也可以藉此重新商議一下價格。
畢竟當時的數量是按照去年的最高產量算的，而且一算就是二百畝地的產量。
他不知道的是，即便沒有空間，沈淵的糧食也足夠。
因為今年梯田上也都種了玉米，先前他們簽訂契約時，沒算梯田的。
「數量足夠，不知劉員外的銀兩可夠，按照約定，在運送之前，我先收一半的錢，另一半，等糧食送達你再支付。」
沈淵提醒一句。
先支付一半也是大數目。
以他對劉錢財力的理解，頂多也就是能先付這一半。
果然劉錢臉色有些悵然。
這兩年生意不好做，他現有的銀錢怕是也只能支付一半的銀錢。
以往有貴人相助，他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左右貴人會給他補足這些銀錢。
可是現在......
劉錢的目光又看了看那些糧食，這誘惑太大了，獨一份的生意，而且他有信心能夠把這些買糧食的銀子翻一番。
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劉錢笑道：
「銀子的事情，大人也不必擔心，定然按照協議一文不差送到大人手中。」
沈淵點頭：
「好，劉員外有魄力，本官就交了你這個朋友。」
沈淵也是很豪爽，親自給他端了一杯茶，讓劉員外是受寵若驚。
他的選擇沒有錯，不僅能做成這一筆大買賣，還能和司尉大人成為朋友。
先前那個貴人再身份尊貴，哪裡有司尉大人尊貴。
更何況，他都不知道那人是誰，又在哪裡。
一樁買賣就這麼敲定，劉錢迫不及待地回去準備銀子先送過來，沈淵這邊也命人把所有糧食都收拾好，等著劉錢派車隊過來拉。
蘇晚晚看著這一堆堆的糧食，想到劉錢剛才的神色，也是笑道：
「劉錢果然是個有野心的，都收到了那一封信，還決定繼續合作，這是破釜沉舟，準備用這一次的生意打個漂亮的翻身仗呢。」
不過算算時間，平南郡那邊肯定也收到了另外一封勸收手的信，但是那邊的信應該還沒傳過來。
「也不知道武安侯是否聽勸了，要不要收手？對了，八王真的回京了嗎？」
蘇晚晚對雲顯回京一直保持懷疑態度。
剛寫了那樣兩封信就回京，他這是真的準備收手？
難道裝傻了這麼多年，真的甘心就這麼放棄？
「他是往京城去了。」
沈淵也是狐疑，收到這個信息，他表示十分懷疑，甚至覺得去京城的雲顯會不會是個替身。
可是他們的人也不會弄錯，確定不是替身。
而且雲顯走的也不急，慢悠悠的，像是一路遊山玩水往京城去，路上依舊保持著傻子的人設。
對，就是媳婦說的人設。
路上遇到好玩的會停下來玩一玩，甚至還跑到山溝溝里摘果子差點摔斷腿，還是那樣一個貪玩的傻子。
「那你覺得武安侯會聽他的收手嗎？」
蘇晚晚也是閒的無聊，只覺得現在的事情發展有些詭異，讓她忍不住猜測，去探究。
「我還沒收到平南郡那邊的消息，武安侯的樣本也還沒有拿到，但是從京城那邊倒是得到一個消息，我覺得媳婦你是猜對了。」
一聽這話，蘇晚晚來了興趣。
「什麼消息？」
沈淵也不賣關子，知道媳婦對這其中秘辛感興趣的緊。
「那孫曉蓮在冷宮的時候，的確秘密產下一子，聽說是夭折了，那時間和農女婕妤生孩子的時間大體一致，我懷疑夭折的那個孩子才是霍向西和農女的孩子，而八王是孫曉蓮的孩子。
但是孩子調換的證據找不到，那農女婕妤對八王也是十分疼愛，根據消息，她應該是不知情，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換，以為雲顯就是自己的孩子，所以，霍向西更不會知道孩子早就被換了。
我準備過兩日去探探霍向西的口風。」
沈淵有種避開雲霧見日明的感覺，若真是如此，霍向西和武安侯的行為都有了解釋。
霍向西以為雲顯是自己的兒子，但是武安侯卻清楚的知道雲顯不是霍向西的，而是他的。
但是武安侯絕對不會告訴霍向西真相，他在利用霍向西，讓他甘願為雲顯賣命。
「那還找什麼證據，我們知道怎麼回事兒就行了，想要確定等武安侯那邊的樣本到了，咱們再去檢驗一下。」
蘇晚晚不得不佩服武安侯這思維，這就是殺人誅心啊，利用這個讓霍家為他們父子肝腦塗地，簡直絕了。
她看那麼多小說，都沒看到過這種情節。
只是不知道雲顯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的兒子。
沈淵也點頭：
「嗯，大伯那邊我已經去信了，這些事不用再查。」
沈淵說的自然是兩個孩子是怎麼換的，這些細節，他們已經不需要知道了，只需要知道結果就行。
劉錢的動作很快，等回到縣城，立馬去了一趟錢莊。
先把自己所有的銀子都折合成銀票取了出來。
接著就向錢莊借銀子。
錢莊掌柜的明顯和劉錢很熟，知道他這是有大買賣要做，但是還是要求他用東西抵押。
劉錢就把自己的莊子和買的土地，包括自己的宅子都給抵押了。
這一抵押，他是真的押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
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手續辦的很快，劉錢第二日便先帶著一半的銀錢和契約去了大柳樹村。
沈淵收了銀票，立馬招呼村里人幫忙抬糧食。
看著一車車的糧食被拉走，劉錢這心才放了下來。
沈淵因為要去縣城，就親自跟著車隊去了劉家倉庫。
劉家倉庫在郊區一個莊子上，很大的兩個空房子，糧食被抬了進去放好，一排排的十分整齊，裝的也是滿噹噹。
劉錢也沒避諱沈淵，這個劉家倉庫並不是秘密，沈淵得以親自進倉庫看了一番。
「劉員外一看就是做大買賣的人，大氣。」
沈淵毫不吝嗇地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