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的勇士們,拿起你們手中的戰刀,給我把這些入侵的宋賊,統統殺光!」
策馬揚鞭的李良輔,在軍陣之中一聲令下,三軍將士,齊聲高呼。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殺,殺光宋賊!」
號角齊鳴、鼓聲震天。
一隊隊西夏鐵騎,排列著衝鋒的隊形,沖向宋軍軍陣。
荒涼的空地上之上,隨著西夏騎兵的衝擊,捲起漫天黃沙。
軍陣後方的西夏軍卒,旌旗飄揚,刀槍劍戟肅立如森,身穿甲冑,神情肅穆的西夏士卒,個個士氣如虹。
熱情澎湃、豪情滿懷的李良輔,看到奔騰衝出去的士卒,再次嚴令道:「落日之前,務必結束戰鬥,某當與諸位將士請功授獎。」
「弓箭手放箭,長槍,長矛兵出擊。」
軍陣前的楊存中,左右一隊士卒,舉著櫓盾護衛。
眸子裡掠過一道寒光的楊存中,一聲大喝。
「轟隆隆……」
在西夏鐵騎,沉重的突襲步伐聲中,宋軍萬箭齊發。
「嗖嗖嗖……」
隨著箭矢落下,大戰隨之爆發。
悽厲的哀嚎之聲,戰馬的嘶鳴之聲,此起彼伏、響徹黃河北岸。
一時之間,衝鋒的西夏士兵,無不是人仰馬翻,無數士兵戰馬中箭受傷。
然而卻沒有一人後退,高舉著戰刀的西夏騎兵,目光堅定,神情肅穆。
前仆後繼的縱馬揮刀,撲向了宋軍大陣。
那股令人窒息的肅殺之氣,在這一片天地之間瀰漫。
軍陣前方的宋軍士卒,無不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他們個個神情冷漠,舉止鎮定。
因為他們心中很清楚,這樣的惡戰,任何恐懼害怕的情緒都沒有絲毫用處。
「殺!」
帶隊的西夏將領,冷冽的目光盯著宋軍軍陣,縱馬揮刀狠狠的撞在了前排的盾牌之上。
「殺!」
下一刻無數的西夏鐵騎,連人帶馬撞擊在了前排的盾牌大陣上,一時之間宋軍的士兵,無不是骨碎筋斷、哀嚎著慘死當場。
「長槍、長矛手出擊!」楊存中一聲大喝,盾牌手後面的長槍,長矛兵,手中鋒利的兵刃,狠狠的刺了出去。
那些衝撞上來的騎兵,瞬間便是一陣人仰馬翻,血肉模糊的哀嚎而起。
「折將軍,讓我上去支援吧。」在李世輔率領的小隊騎兵救援下,突圍回來的李孝忠,剛剛喘了口氣,眼看軍陣前戰事激烈,熱血沸騰的他,連忙請纓道。
「不急,你再好生休息一下,今日你還怕沒仗打嗎?」折彥質面色威嚴,繼續道。
「你作為第二梯隊,統率五千人馬,再過半個時辰,接替楊存中下來。」
「依次輪番上陣,保存體力,以及戰鬥力,咱們依託此地地形,足以耗死党項人。」
折彥質可不是一名普通的將軍,作為一代名將,他的指揮能力,比之對面西夏的哪位大將軍李良輔,絕對只強不弱。
正如折彥質所猜測的一般,這一場李良輔原本以為,天黑前就可以結束的戰鬥。
一直持續到第三天中午,雙方依舊沒有分出勝負。
反倒是戰場之上,無數的屍體,由於氣溫的升高,逐漸發出了難聞的腥臭之味。
兩天半的戰鬥,在這片狹窄的地域,敵我雙方留下的屍體,已經高達一萬五千人馬,另外還有更多的士卒受傷。
基本上雙方的傷亡比率是一比一,也就是說這兩天半的戰鬥,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就在雙方人馬,陷入進退維谷的對峙狀態之時,一支一萬五千餘人的騎兵,一人雙馬,正在飛速的向戰場方向移動而來。
董平、張清率領的飛騎營,在拿下靈州的當天,就被秦烈安排,沿黃河北岸之上,尋找折彥質所部人馬會合。
經過三天的日夜兼程,兩人率領的飛騎營,昨夜便已經進入銀州境內的黃河段。
早上,隊伍在黃河邊上稍作休整,吃了一些乾糧,和餵了馬草之後,隊伍便繼續前進。
一直臨近中午時分,前方的游騎來報:「將軍,前方十里,有兩支人馬正在交戰,看旗號是西夏人,和定邊軍的旗號。」
「可看清西夏人有多少人馬?」董平精神一震,開口詢問道。
「不下五萬人馬,其中以步卒為多。」游騎根據自己的經驗計算判斷,得出的數據基本並沒有太大出入。
「再探。」董平揮了揮手,看向張清笑道:「張賢弟,看來咱們的運氣來了,把這支西夏軍隊滅了,必然是大功一件。」
「老董,西夏人有五萬人馬,貿然出擊,萬一沒有得手,怎麼辦?」
張清卻沒有那麼樂觀,提出了失敗之下的方案。
「我們兵分兩路,突然穿插而過,必然可以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而且你別忘了,折彥質手中還有幾萬人馬。」
董平自信的一笑,道:「有備打無備,還有友軍接應,此戰不勝,吾等還有何面目統兵打仗?」
「那就加快行軍速度,趁敵人毫無防備之下,立即突襲。」張清見董平說的有理,便不再猶豫。
「全軍加速前進,敵軍就在十里之外,立功的機會來了,弟兄們,給我躁動起來。」
董平上了戰場,也是一個瘋子,屬於那種玩命的主,不分勝負,決不罷休。
渡口戰場之上,西夏軍臨時搭建的營寨內。
李良輔正在大罵手下的統軍,副統軍,以及一眾監軍使和指揮使。
「廢物,一群廢物,爾等看看,你們手下帶的士兵,簡直就是老爺兵,哪裡有半點強兵的樣子?」
李良輔之所以如此生氣,則是他發現這支皇帝的侍衛親軍,戰鬥力之差,完全出乎預料。
除了那兩萬騎兵,戰鬥力還過得去外,剩下的四萬步卒,基本都是花架子。
之所以造成這樣的情況,自是因為這支侍衛親軍,實際兵員都是興慶府的富家官宦子弟,其中包括他李良輔的長子李允忠,都在這支軍隊之中扮演著質子的角色。
這些質子,以及官宦子弟,富家子弟,說白了就是來鍍金的,平日裡訓練,都是裝個樣子,完全就是應付一下皇帝的差事而已。
一旦拉上戰場,自然也就原形畢露。
李良輔在第一天戰鬥之時,就發現情況不對,但現在騎虎難下,他也只有硬著頭皮堅持。
加上他也有心藉此機會練練兵,因為他知道,不讓這些少爺兵見見血,等宋軍大軍壓境,那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這兩天半的戰鬥,這支四萬人的步卒,也一直有輪番上陣,但每次一衝上去,很快就潰退了下來。
要不是靠著那兩萬騎兵支撐,李良輔現在很有可能已經失敗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李良輔才會大罵這些統軍將領的無能。
雖說這些少爺兵整體不行,但這些統軍的將領,無能的表現,更是加劇了這支少爺兵戰鬥力的低下。
「大將軍,有一支宋軍騎兵出現在我們的側翼。」
然而李良輔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一騎飛馬而來,匯報的消息,直接把李良輔給驚呆了。
「報,東南方向出現一支騎兵,人馬過萬,正在飛速疾馳而來。」
緊接著又一個斥候,飛馬來到李良輔面前。
「立即鳴金收兵,集合兵馬,結陣固守。」李良輔立馬跳了起來,揚聲怒吼了起來。
然而前線戰場上的士兵,還未來得及撤下來,董平、張清各帶一支騎兵,便從兩翼包抄而來。
萬馬奔騰的飛騎營騎兵,呼嘯而至,手中的輕裝弩機,在飛速奔馳之中,連續射出了三支弩箭。
「嗷!」
頭戴鐵盔的董平,縱馬飛奔之中,高舉起手中的點鋼槍,發出了一聲長嘯。
「殺!殺!殺!」
身後的八千騎兵,駕馭著一萬多匹戰馬,在飛奔之中,形成一道錐形陣勢,如排山倒海般席捲而來。
「唏律律~~」
空曠的高原之上,黃沙漫捲,馬嘶人沸,飛速疾馳的戰馬狠狠撞擊在西夏軍陣之上。
「轟隆……」
人仰馬翻之下,軍陣前方的董平,早已經舉槍躍馬殺了進去。
戰馬疾馳如飛,董平面色冷峻,雙眼逐漸變得赤紅,手中長槍疾刺而下,迎面衝上來的敵兵,直接被他一槍刺穿身體,隨後又被戰馬撞飛而起。
「殺!」
董平左右,馬頭攢動、蹄聲如雷,八千飛騎士卒,縱馬如飛,緊緊追隨董平身後,揮舞著手中明晃晃的橫刀,見人就殺,遇人便砍。
「殺!」
此刻飛騎營的士卒,眼神犀利,面露凶光,一個個仿若草原上的餓狼,正張開血盤大口,露出懾人的獠牙,咆哮著沖向了面前的獵物。
「該死,這是宋軍主力騎兵。」
披掛上馬的李良輔,緊握手中的戰刀,憤恨的怒罵一聲。
手中的戰刀高舉過頭頂的而他,情緒激動的吼道:「弓弩手放箭,給我狠狠的射擊……」
就在西夏軍遭到董平和張清兩翼穿插突襲之下,被堵在黃河邊上的折彥質,楊存中,李孝忠先是一愣。
直到看到飛騎營那鮮紅飛馬戰旗之時,三人無不是振奮而起。
「將士們,我們的援軍來了,隨我反擊啊!」
「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隨我出擊!」楊存中策馬持槍,第一個沖了出去。
李孝忠雖然慢了一拍,但他帶著李世輔的騎兵小隊,卻是後發先至,率先衝進了西夏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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