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什麼?小師妹和寧拙私奔!
朱玄跡萬萬沒有料到,寧拙的第二封信來得這麼快。
他接到信的時候,心頭一直在突突,但還抱著僥倖,覺得這可能是什麼感謝信。
結果展信一看-
—
尊賢朱玄跡大兄親啟:
冒味來信,實乃萬分危急之情勢所逼,不得不請大兄援手。
拙近日涉足萬妖洞,洞內別有玄機,所隱重大,關係妖魔禍亂,更與煉虛大能「五行神主」牽連。
拙恐危及國祚,動盪南豆國萬千民眾,實不容忽視!
今托書大兄,若萬藥門忽有大動,譬如驟啟鎮山大陣,或有異象非常,
皆為拙身陷險境之兆。屆時,懇請大兄為國為民,速現身施援,以解危難,
保國安民。此事關乎社稷存亡,生靈安危,萬望大兄慎重應對,切勿懈怠。
此情危急,拙不敢多言,謹此拜託,望賢兄慎察。
寧拙頓首朱玄跡看完這信,頓時大吃一驚。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前一封信還要酒喝,還風光霽月的,下一封信就急轉直下,直接危及蒼生,需要保國安民了?
「應劫之子啊,這就是應劫之子!」
朱玄跡傾向於認定,寧拙的這封求救信是真的。就算有假,也只是稍許誇張。
他立即行動起來!
儘管他萬分不想和寧拙有什麼牽扯,但涉及到南豆國,涉及到國家安危,他無法坐視不管。
他將這裡的情況,緊急上報給國君。
一個時辰不到,他就得到了召見。
朱玄跡輕車熟路,來到王宮。
但在大殿門口,卻是被侍衛攔截下來。
「國君有命,只令大人在此聽命。」侍衛如此說道。
「什麼?」朱玄跡一愣,旋即大怒,「我有重要事務,需要直面國君,
豈能如此兒戲!」
「玄跡啊,稍安勿躁。」這時,一位老者走出大殿。
他身形魁梧,鬚髮皆白,手骨關節粗大,精神翼,散發元嬰級別的氣息。
朱玄跡見到老者,連忙行禮:「王爺安好。」
老者姓朱名柱,乃是朱家王室的親王,元嬰級數,頂梁的大柱石之一。
朱柱微微點頭,對朱玄跡道:「不瞞你說,玄跡啊,你在殿門外聽令,
是我提議的。」
朱玄跡:「還請王爺告知緣由,否則玄跡不服。」
朱柱頓時瞪眼,傳音道:「不服?不服也給我候著!」
「哼,你這小子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嗎?」
「這大殿設計之初,就有鎮運的法陣。你站在殿外,不會擾動國君的氣數。見了面,同在大陣之內,那就不好說了。」
朱玄跡頓時面色一沉。
朱柱冷哼:「臭小子,要有點自知之明!那應劫之子三番兩次傳信給你,熔岩仙宮、霧隱山,現在是萬妖洞——.」
「這說明什麼?」
「你已經和他牽扯太深了。」
「只怕將來,這樣的關聯還會更多!」
「好在你小子氣運本身也很驚人,能扛得住。」
朱玄跡心沉谷底,苦笑傳音:「別啊,老王爺,我扛不住的,扛不住!
朱柱瞪眼:「扛不住,也要扛啊。這是你們因緣際會,不可隨意切斷,
反而會惹來恐怖的反噬。」
「唉,一切順其自然吧。
朱玄跡臉上的苦澀之意更濃重了:「老王爺,我怎麼聽著,感覺我就要命不久矣了?」
朱柱一臉肅容:「還有,你將來講話,也別靠著我,碰見的時候遠遠行禮就行了,莫挨著老夫。」
說完,朱柱就退進了大殿。
朱玄跡只好通過傳音,和國君溝通。
國君告訴他:寧拙的求救信要十分重視。畢竟此人乃是應劫之子。但以後這些信你朱玄跡就別送過來了。
這一次萬藥門的事情,就派朱玄跡你去!通過驛站的緊急傳送的途徑,
不惜消耗,盡最快速度趕往萬藥谷!
不過你放心,王室還會派遣一位元嬰級別的大師,和你一道前往。
就這樣,朱玄跡連國君的面都沒有見到,就緊急離開了國都。
他通過驛站,不斷傳送。
半路上,和元嬰修士沈靈殊匯合。
一路上馬不停蹄,一刻都沒有休息,兩人頻繁傳送,都要眩暈嘔吐,盡最大速度來到了萬藥谷附近。
站在山頭,朱玄跡就看到了萬藥門的大陣陡然升起。
這一幕,正是寧拙來信的言語。
至此,朱玄跡心中最後一絲僥倖也沒有了。
「沈前輩,我先去正面交涉,去救那個臭小子。還請大師你隱於一處,
暗中策應。」朱玄跡說道。
他雖然只是金丹修為,低於身旁之人。但這一次受王命行動,國君認定,他才是主導之人。
沈靈殊聽完之後,卻微微一笑:「不忙,朱道友,且讓我算一算。」
沈靈殊外表宛若青年,面容清俊,雙眼明亮。他身穿一襲淡青色長袍,
長袍上繡有山川雲紋。他的長髮烏黑,以木簪簡單束起,腰間懸掛著一面古玉羅盤。
他深得南豆國君信任,準確地說,是深得朱家信任。
皆因他不只是精通修真百藝之一的卜算,還是朱家的女婿,屬於皇親國戚。
沈靈殊算了一下,便道:「算出來了,我和你一同現身,正面交涉,這樣做更好。當然,這只是我的建議而已。」
朱玄跡便道:「那就聽前輩的。」
下一刻,朱玄跡、沈靈殊聯袂飛上高空。
朱玄跡的聲音響徹天地:「吾乃朱玄跡,南豆王室,神捕司奉職之人,
今攜身旁沈靈殊大師同至。今奉命至此,特來拜會!請速速開門通傳。」
聲音傳播到萬藥谷中去,在山谷內久久迴蕩,讓全門上下一片驚。
原來山上。
寧就範聽到了朱玄跡的喊話,頓時心頭大喜:「是朱神捕大人啊。哈哈哈,他怎麼來了?」
「哦!一定是寧拙,肯定是寧拙。」
「這個臭小子,還是這麼精明,竟提前做出了安排,請了援兵。』
「這就是我寧家的後輩啊,哈哈哈。他連蒙都能算計,更何況林不凡呢?」
一時間,寧就範信心飆升,氣勢也起來了。
他明明身陷圖圖,淪為俘虜,此刻卻撫須微笑:「林掌門,您聽,是朱玄跡大人!」
「數月前,朱玄跡大人蒞臨我火柿仙城,和我等交談甚歡,和我族寧拙相處和諧。」
「您要是懷疑我的官身,正可向他求證。朱玄跡大人貴為神捕,名傳全國,這一次代表南豆王室出行,自然不會騙您的。」
林不凡:—
頭疼啊。
林掌門感到頭疼了。
他原以為,自己堂堂元嬰修士,又苦心經營上百年的萬藥谷,占據地利、人和,拿捏一個北地遷徙過來的家族,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沒想到,寧就範竟然是個官。
更沒想到,寧拙失蹤之後,竟然綁架了自己的女兒林珊珊。
還沒想到,朱玄跡就這麼快出現了,還帶著一位元嬰級別的修士助陣。
原以為能夠掌控局勢的林不凡,被接二連三的變化打擊到了,痛苦地發現局面已經迅速脫離自己的把握,且非常尷尬。
寧就範拱手,一副為林不凡著想的模樣,覲言道:「林掌門,還請速速決斷。畢竟朱玄跡大人可是攜令而來。他出門在外,代表的乃是王室威儀。」
「您要是閉門不迎,惹來非議,就算是南豆王室不計較,朱玄跡器量宏大,其他人恐怕會看在眼裡,多思多想啊。」
「這樣一來,恐怕萬藥門的生意就要一落千丈了。畢竟,誰也不想和一個和南豆王室關係惡劣的勢力交好吧。」
林不凡冷哼一聲:「口舌功夫不錯,這就是你北地男兒的風範嗎?」
寧就範笑容微滯。
林不凡卻拂袖而走,飛出原來山。
他打開鎮山大陣的一條細縫,隔著法陣,對朱玄跡、沈靈殊道:「二位貴客蒞臨萬藥門,實乃蓬生輝。此陣啟開,非為拒客,實因寧拙小公子行蹤未明,特設此法以護其周全,亦便於搜救,防意外之虞,望二位見諒。」
林不凡堂堂元嬰級數的修土,竟也稱寧拙為小公子。他之所以這麼說,
就是通過抬高寧拙的身份,表達出自己的善意。
朱玄跡道:「我正是為他而來」
話還未說完,高空中,就現出了寧拙,其身邊還有林珊珊。
寧拙抱拳致歉:「朱兄,林掌門」,讓你們如此興師動眾,實乃小弟之罪也。此前,在下深入妖洞探險,未有報備。今番出來,見如此動靜,累及整個萬藥門上下,更讓朱兄您親自前來,實在是小弟未料到的,小弟向二位賠罪了!」
話說完,寧拙深深一禮。
在他身旁,林珊珊也微笑著,先是拜見了朱玄跡、沈靈殊,又對林不凡當眾喊話:「爹,我很好,勞您擔憂了。」
林不凡臉上的笑容,宛若春風滿面,溫言道:「你們二人沒有事,爹我就放心了。下一次,可不要亂跑了。」
幾人的言語都飽含深意。
一番交流後,林不凡便停息了鎮山大陣,請朱玄跡、沈靈殊一同入山。
幾人都落到原來山上後,整個萬藥門上下都一片譁然。
人們開始討論這件事情,極其熱烈。
「我說怎麼會忽然掀起鎮山大陣,原來是為了寧拙公子啊。」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萬妖洞有妖獸潮湧上來呢?」
「怎麼可能!萬妖洞已經好多年沒有出現過妖獸了。看到朱玄跡登場,
我猜是這裡可能出現了什麼重犯,讓林掌門開啟大陣,進行圍捉呢。」
「沒想到是因為寧拙啊。」
「你們剛聽到了嗎?就連林掌門大人都稱呼寧拙為『小公子』呢!」
「我調查過,火柿山寧家的規模也不大啊,為何寧拙能得到林掌門如此禮遇?」
「不知道!我只知道,堂堂的朱玄跡,名傳全國的神捕,竟然也專門為了寧拙而來!」
「寧拙到底是何等身份?」
「相比起這個,我倒更好奇,為什麼萬藥門的大小姐,林掌門的愛女林珊珊,會忽然和寧拙把臂同游?」
「咦,你這麼一說,我也分外好奇起來了!」
「還能是什麼情況。兩人地位相當,金童玉女一般,相互看對眼了唄。」
聽到旁人如此討論,花咕子的臉色白了幾分。
寒洲見此,搖頭嘆息:「世人皆苦。花咕子你———」
他剛想要勸慰,花咕子卻冷眼打斷:「你給我閉嘴!」
寒洲從花咕子身上,感到前所未有的危險氣息,連忙住嘴,不再說話。
花咕子暗自咬牙:「寧拙公子之前一定遭遇到危險了,否則不會惹來林不凡、朱玄跡的援助。」
「一定是那個林珊珊!」
「哼,一定是林珊珊公子的美色,將公子置於險地。太壞了,這個女人太壞了!竟然要和我搶公子!!
勞德等師兄弟也是炸了。
「小師妹?小師妹怎麼會忽然出現,還和寧拙站在一塊兒?」
「她、她不是被禁足了嗎?怎麼偷偷跑出來了?」
「對師父,我是了解的。不出大事,師父怎麼可能忽然升起鎮山大陣呢「你想說什麼?」
「搞不好是小師妹和寧拙私奔了,被師父發現了,所以才使用大陣封鎖啊!」
「這寧拙居心回測,處心積慮,為了私奔成功,還特意請了朱玄跡來作為後手。現在,他和小師妹被師父封在了萬藥谷內,遲早會被搜出來,所以朱玄跡就只能登場了。」
師兄弟們:—·
他們很多人都捂住心口,感覺心都要碎了。
「小師妹怎麼可以——
「我早就看寧拙這個小白臉不爽了。這傢伙一定是嘴裡灌了蜜的,賊子,就是個賊子啊!」
「大師兄呢?我要告訴大師兄!這事情太大了。」
「大師兄一定在萬妖洞內心急如焚吧?」
「唉,我們幾個去找大師兄,匯報一下情況。」
「等等,這只是我們的猜測吧。」
「還等什麼?再等黃花菜都涼了!『
幾人急切前往大爭峰後山,結果到了萬妖洞,卻是空空如也。
「大師兄?」
「大師兄人呢?」
「大師兄不見了!」
陣中陣。
令狐酒不斷徘徊,施展劍術,累得氣喘吁吁:「該死,這法陣究竟是個什麼?我該怎麼出去啊!」
「寧拙賢弟!寧拙賢弟!!」
他對陣法很不擅長,只能徒勞呼喊寧拙的姓名,以期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