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後,??沈少爺的朋友圈時隔半月冒出一條消息,轟炸眾人:【婚禮請柬正在手寫中。閱讀】
文字樸實,配圖是一張婚禮請柬,??只差具體時間有填寫。
簡簡單單一句話,簡明扼要表達出兩則含義:其一,他們已經開始籌備婚禮;其二,請柬是由娘郎手書寫,意義非凡。
綜合起無外乎——秀恩愛。
這幾年沈湛是越越嘚瑟,??但凡跟老婆沾邊的事兒都是他最注重的。
消息一發出,饒是雲喬不見非共同好友的評論都能象那邊是什麼樣子,??她羞嗔:「這人真是的,怎麼這麼快就公布出去了。」
並非她不願讓沈湛公開,??關鍵是他們致商定的婚禮在明年春季,??距離在至少還有半年,未免也太提前。
「早什麼早,??不得讓他們提前把份子錢備著麼?給他們一個心理準備時間。」
這話說得他多麼體貼似的,??雲喬無言以。誰交份子錢還需要提前半年準備,分明是自己按奈不住宣揚好事。
還記得國慶節剛收假,她去上班的第一天回就見客廳擺著幾個箱子,裡面全是邀請函。封面紅燦燦的,??上面寫的「囍」字是金光熠熠,??陪襯的花紋鑲著金邊。
知道沈湛辦事效率高,到這麼快。
收到請柬模板當天,沈湛就拿筆開始寫字,雲喬驚愕:「這麼早就開始寫?」
「不早了,要寫好久呢。」沈湛甩甩手中的筆,挺胸抬頭端正姿勢,??務必盡全力寫出最工整的字跡。
目光移到滿滿兩箱的請柬上,雲喬覺得不可思議:「全都要手寫嗎?」
「當然,我朋友多著呢,份子錢缺一不可,誰都別跑。」沈湛握筆,心中敲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雲喬哭笑不得。
沈湛哪會在意那點份子錢,巴不得家都湊熱鬧參加婚禮送祝福才是真的。
「如果數量真的很多,可以手寫一部分,印刷一部分。」這是雲喬真誠的建議。
「管我。」簽字筆在指間打圈轉動,男人並不領情。
雲喬站在身後嘆出口氣,止不住的笑意在嘴角蔓延,拉過另一張椅子坐在旁邊,搶過他手中的筆。
「幹嘛?」沈湛猝不及防。
「既然是結婚請柬,署名都是郎和娘,我分擔一半不是理所當然嗎?」也不管他錯愕的表情,雲喬毫不客氣將擺在他面前那一疊挪過去。
這夫妻在距離婚禮還有半年之久的時候,提前準備好多份邀請函。
十二月份,雲喬傳給他一份場景設計圖文,從那以後,沈湛開始忙碌起。
有關婚禮他事事上心,不似平時做事那般不拘小節,不放過每一個細節,務必按照雲喬心目中構思的婚禮場景去建造屬於他們的好界。
準備時間十分充裕,等到年二月,場建造所需要的材料已經完全備齊,都經過雲喬過目點頭。
月份,場建造完畢。
第四月,存放許久的婚禮邀請函添上具體時期,派送到每個參觀婚禮的親朋好友手中。
五月初,隆重的婚禮如期而至。
寧城探監室內,梁景玉隔著一扇質的玻璃窗跟坐在裡面的男人望。
印象中氣宇軒昂的男人不再,他穿著洗舊的囚服,嘴角留著一圈胡腮,二十幾歲仿佛曆經滄桑。
按規定,只有直系親屬或監護人才擁有探監權利,梁景玉這一趟還是借了聞家的名義。
「梁景玉,必要。」必要通過聞家走這一趟,更必要見他。
「我今天,是意給帶一則喜訊。」梁景玉舉著電話,在聞景修向她投目光時,緩聲開口:「他們今天舉行婚禮。」
不需點明身份,二人心照不宣,梁景玉的眼睛一眨不眨注視著裡面那人的反應。
裡頭的男人冷聲嘲諷:
「用這些話打擊我?」
「可不必。」
他在這幅鬼樣子,哪裡還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別人的生活。
「以為我在報復?」時隔多年,梁景玉第一次覺得自己輕鬆揣摩透了這個男人的心思。
他緘口不語,閉上沉靜的眸。
梁景玉深吸一口氣,再遲疑還是忍不住開口:「聞景修,執迷不悟的不止一個。」
所有人都覺得,她梁家小姐,有才貌有家,為什麼偏要執著於這個男人,甚至放驕傲從別人那裡將他「奪」。
每個人都有貪念、執念,有些事情跟感情本就有道理可言。
高中時的一瞥驚鴻,聞景修成為她的執念,後經歷種種,她愛過、恨過、怨過,從未能完全放。
「有些事情忘記了,有人記得。」
高二那年,學校按成績分班,她跟聞景修成為同班同學。兩人出身,都是驕傲的人,哪怕有私交,平日碰面也會互相關注幾分。
梁景玉成績不錯,因為一門科目拉低排名,而聞景修幾乎持平,自己要求嚴苛。那時候,她因學習跟聞景修產生少量交集。
當然,這種在學生時期常見的互幫互助只算小事,真正讓她惦念的是那一年市內突然發生幾起搶劫案件。
那段時間學校並有組織上晚自習,她受朋友邀約參加聚會,僅僅出去透氣,不到片刻功夫,危險逼近。
是路過的聞景修救了她,體貼照顧著她的心情,將她平安送回家。
一直生活在溫室中的嬌花忽然遭受雨摧殘,有人及時撐起保護傘為她遮風避雨,呵護著那朵花移到安全帶重綻放。
面全校都在誇讚的優秀男生,少女心房失守,不斷淪陷。
她開始有意無意探聞景修的私事,得知他有個小几歲的未婚妻……
真可笑,這年頭還有人早早定婚約。
但到各家族之間的牽絆,聯姻之事時常發生,早一點晚一點,都與利益息息相關。
畢業那晚,她鼓起勇氣表明心意,聞景修果然拒絕。
當她提起高二那年英雄救的往事,聞景修只記得,那時他是要去跆拳道室接雲喬課,不知什麼原因錯過,回程途中恰好碰見她。
從那以後,梁景玉收起心思不再提。
年少一場夢,她過還能有圓夢的機會,直到聞景修的內心一點一點被權利侵蝕。當雲家敗落,聞景修權勢的追逐過情感,梁景玉知道,自己的機會了!
她用自己的優勢去賭,可惜輸得一塌糊塗。
丟掉事業,被網友抹黑,連曾經疼愛她的家人都她十分失望,那時她把聞景修當做自己的救命稻草,被他無情割斷。
梁景玉恍然悟。
她鑽空子到聞景修身邊,忘了,那個男人能撇從小長的未婚妻,又能她有幾分真心?
她做不成那個例外。
如今跟聞景修隔著一扇玻璃窗,梁景玉心思百轉千回,已經分不清自己這的真實原因。
是他笑話嗎?
是吧。
應該是這樣吧。
頹廢的男人哪裡還有曾經意氣風發的模樣,被腐蝕的內心與外表,早已不是當初讓她傾心的少年。
後還說了些什麼,梁景玉太清,只記得聞景修最後那句話:「不要再。」
滄桑的男人放電話,隨警察回到沉悶的監獄。
孤獨挺拔的身影站立在角落,透過窗戶射進的光芒眺望,眼前仿佛出一座精浪漫的殿堂,穿著潔白婚紗的女孩緩緩轉身,抱著鮮艷的捧花朝他笑。
熱鬧非凡的婚禮場,穿著一身雪白婚紗的麗娘在絢爛多彩的繁花簇擁中,邁著優雅的步伐到郎身邊。
在司儀的主持,他們完成婚禮誓約,交換戒指。
受邀到場的親朋好友紛紛起鬨要擁吻,身為伴郎的景衡格外亢奮。
平日見慣了沈湛在朋友圈「表演」,家心裡沈湛的定義就是在秀恩愛的事上行為膽臉皮,然而在著莊嚴的婚禮上,郎遲遲有行動。
雲喬明顯感覺到那人握著自己的手指在微微發抖,隔著薄如蟬翼的頭紗見那人憋紅的耳根,她忽然伸手撩開輕紗,靠高跟鞋借力增高,主動吻上去。
賓客鬨堂笑。
很快,郎反客為主擒住娘臂彎,他們在無數的祝福聲中擁吻。
夜晚,回到獨屬於兩人的房,勞累一天的郎不顧形象躺在床上。
雲喬卸了妝,拆開盤了整天的髮飾鑽進浴室把自己從頭到尾清洗一遍,聞到周身散發的淡淡清香,換上一身寬鬆睡衣,瞬間感覺自己重活過。
結婚實在是,太累了。
早上六點起床到在幾乎一刻放鬆過,溫水浸透,舒緩全身的神經。
回到安靜的臥室,見那人說話,雲喬躡手躡腳走到床邊,靜躺著的男人倏忽睜開眼,伸手將她一併扯去。
雲喬跌到他身上便不願再起,熟練尋了個舒適的角度懶懶靠著,腦袋湊到他耳邊去:「今天在婚禮場,怎麼在發抖?」
「我哪有!」沈湛突然揚聲,反倒顯得心虛。
「有嗎?」她的話里透著絲絲笑意。
「……」有才怪。
沈湛打小就不愛那些禮儀規矩,老老實實按照婚禮的流程將一步一步落實。
之前彩排過,他以為自己已經熟練記每個步驟,當交換完戒指時,他真切領悟到婚禮帶的那種無法言喻的神聖感。
聖潔麗的娘在他眼前,他失了神,直到雲喬主動靠近那一刻才將他從夢境中拉回。
他怎麼會承認自己也有那樣痴漢的一刻,明明眼前這人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結為夫妻,像第一次擁有她的毛頭小子那般無知。
女人穿上婚紗之後,果然散發著獨的魅力。
白天那一幕令沈湛回味無窮,忽然問:「婚紗呢?」
「傻了麼,早就換了呀。」華麗繁瑣的婚紗只適合展示,儀式之後為行動方便就更換為簡便優雅的紅裙。
沈湛露出遺憾的表情,突發奇:「不行,我要親自幫脫。」
雲喬:「?」
換的婚紗已經被人運送回,就擺在樓上衣帽間,她不知道沈湛腦子裡裝著些什麼,孩童耍賴似的拉她上去,執意要親手替她穿上,再脫。
然而,那只是沈湛的計劃。
這件華的婚紗出自言思慕的母親之手。
她的母親是聞名界的服裝設計師,定製婚紗的事並非雲喬借著言思慕的名義,而是沈湛自己花了心思去求的機會。
華麗貴重,單單是上面綴滿的碎鑽跟珍珠就價值不菲。這樣的衣服應該細心待,設計巧妙,相的穿戴更繁瑣些。
當雲喬褪長裙,燈光的肌膚瑩白雪亮,沈湛意識的咽了口唾沫,按捺躁動的心思替她穿戴,可惜並不順利。
腰間攀上一隻手,遊走在脊背的指腹柔軟滾燙。
婚紗穿上,喉間發出的吟唱一聲蓋過一聲,普通的睡衣跟華貴的婚紗一起鋪在面。
「婚紗……」雲喬意識驚呼,定製的婚紗好貴,掉在上心好疼。
「不穿了。」他臨時改變主意,軟香在懷,誰稀罕一件衣服。
「今天換個方。」拂開貼在嘴角的髮絲,沈湛低頭親親柔嫩的臉蛋,抱她去浴室。
沐浴露帶著薰衣草香,擠壓在手心搓出少許泡沫,直往身上抹。
「我洗過澡的。」雲喬剛開口,潔白的泡沫浮在臉頰,這時候他都不忘捏她臉蛋。
「陪我洗。」傲嬌任性的男人時常不講道理。
泛流的溫水灑在雪白的肌膚上,雲喬忍不住打顫。眼底起霧,蒙蒙水光,沈湛哄著她一次又一次。
「還能站穩?」
嗓子有些疼,雲喬已經力氣再說話,掛在那兒不撒手,答案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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