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下了，蘇靈雨心情非常不錯。
笑意明媚。
坐回位置吃飯，吸引了更多人注意到她。
她沒有一點自己在做壞事的忐忑，只覺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
她也總結了一下自己的心態，感覺還是有種在玩遊戲，殺小BOSS通關的不真實感，因此也不會覺得愧疚。
放下這些不提，接下來，她只要把譚強不能人道的消息放出去就行了。
譚強是個正常男人，七大姑八大姨和周家人還能勸周玉嫁給譚強。
但譚強都不行了，要是再有人勸周玉嫁，那就是徹徹底底的壞人了。相信再有人勸，周玉自己也會想明白的。
並且，只要譚強不行的消息放出去，周玉的清白也能得到極大證明，沒人再說她和譚強發生過什麼。
可謂是一舉數得。
蘇靈雨很滿意。
而這個傳播流言的人選，就是李霞了。
李霞和周玉關係不錯，對周玉非常關心，要是知道譚強不行，肯定會第一時間為周玉解圍。
完美！
……
但讓蘇靈雨沒料到的是，她的「痛苦」很快來了。
有點樂極生悲的意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強撐著出門一趟，又吹了點涼風的原因，原本身體只是因為生理期而倦倦的，到了晚上睡下之後卻有些漲漲的難受起來。
偶爾還會墜墜的痛。
被子裡也冷冰冰的，怎麼睡也睡不暖。
雖然相比現實世界的每一次，這次的疼痛已經很輕微了，但對蘇靈雨來說還是一種摧殘。
她躺在床上哼哼，感覺自己很需要一個熱水袋，貼在小腹處暖一暖，緩解不適。
現在條件簡陋，她很實際，所想的也就只是一個熱水袋而已。
仿佛心有靈犀，就在她準備起身，去隔壁喊醒顧燕影去買熱水袋的時候，她的房門被敲響了。
門外，響起顧燕影清越好聽的聲音：「靈雨，睡了嗎？」
「……沒有。」蘇靈雨眼睛一亮，立刻穿著睡衣起身，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問道，「你怎麼突然叫我？」
顧燕影一雙桃花眸深深看著她，一邊著重觀察著她的臉色，一邊回答她的問題：「擔心你。」
「擔心我？」蘇靈雨驚訝。
「嗯。」顧燕影應聲，「白天就感覺你精神不太好，晚上你睡下了，我也還是擔心……你是不是身體有哪裡不舒服，怎麼看著臉色有些發白？」
蘇靈雨立刻委屈了，沒好氣反問道：「你怎麼才發現？我都難受很久了！」
「怎麼回事？」顧燕影溫和低問。
蘇靈雨氣惱道：「我……生理期，被子怎麼睡都睡不暖和，你去幫我買個熱水袋回來！」
生理期？
顧燕影臉紅啞然，跟女性接觸太少，他……對這些事沒有概念，怎麼都沒想到是這個問題。
他懊惱自己的失察，下意識就想答應。
她的所有要求，他都想答應。
但他看向窗外的夜色，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外面幾乎不可能有開著門的店面。
系統的小奶音也開口：【宿主，外面的店子應該都關門了吧？你要是想要熱水袋，估計只能先去別人家借用一下。】
【讓他去問問隔壁的李霞，你們關係好，她肯定願意借給你用用的。】
蘇靈雨頭疼，嬌氣道：【那算了。】
【我寧願難受著，不想用別人用過的。】
【大半夜打擾別人，也不太好。】
系統卻忽然開心起來，小奶音暗搓搓攛掇道：【宿主，我突然想起來，你面前就有一個別人沒用過的呀！】
蘇靈雨：【嗯？】
系統：【顧燕影！】
【他體溫高，讓他給你暖被窩不是剛剛好？】
蘇靈雨：【……】
大晚上的，的確買不到熱水袋。
她看向面前的顧燕影，忽而被他通紅的臉吸引，下意識伸手摸向他的臉：「你這麼熱？」
「唔……」顧燕影喉結滾動，一動不動任由她造作，聲音乾澀道，「是，是有些熱……」
指尖的溫度，熱得驚人。
蘇靈雨想了想，越發覺得系統的主意不錯，輕哼一聲，不帶商量地說道：「這麼晚了，外面肯定沒店子開門了。我生理期睡不暖被窩，你跟我一起睡，給我暖暖。」
話說完，還瞪著杏眸看向他：「你不會不願意吧？剛才我說讓你買熱水袋，你也不說話，你什麼意思呀？」
顧燕影：「……」
「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蘇靈雨想了想，氣沖沖道，「我就會哭的！」
顧燕影：「……」
強忍笑意，他不敢去摸臉上的溫度究竟有多高，臉紅點頭：「……好。」
……
這一次同床，明顯跟之前不一樣。
之前在安家借住的時候，因為天氣越來越冷，蘇靈雨大發慈悲讓顧燕影上床睡，但兩個人卻是一人蓋一床被子，誰都沒有逾越。
但今晚上，蘇靈雨發話讓顧燕影暖床，很顯然不會睡兩個被窩。
不然根本達不到暖床的目標。
從隔壁房間拿了枕頭過來，顧燕影認真把枕頭在床上擺好，又去廚房泡了一杯紅糖水端到床邊。
「這是什麼？」蘇靈雨蜷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張白皙的小臉，眼睛裡滿是疑惑，活像是一隻嬌弱無助又警惕心十足的小動物。
顧燕影溫聲道：「紅糖水，我……聽人說，女性生理期喝點紅糖水暖胃，會舒服一點。」
「我刷牙了。」
「等你喝完，我去給你擠牙膏，你再刷一次。」
「可大晚上的，我不想喝糖水。」蘇靈雨依然搖頭。
美麗也是需要呵護的。
為了美美美，她本來就在控糖，大晚上的喝這麼濃的紅糖水……她才不要。
「就喝半杯好不好？」顧燕影耐心哄。
「不要。」
「那你……」
「我就要你陪我，你別念叨啦，快上床。」
顧燕影耳根又忍不住泛紅，端著紅糖水快速起身，走到門口，忽而又轉身道：「……好。」
蘇靈雨：「……？」
她覺得，這人越來越奇怪了，也有點好玩。
動不動就臉紅。
不過，她大晚上的喊顧燕影一起睡，還把人當暖寶寶使用，相比之下還是她自己更奇怪，看著更居心不良，更像是渣女。
但都要領證了，也沒什麼吧……
蘇靈雨腦子亂亂的，很快就被睡意侵襲。
等顧燕影磨磨蹭蹭上床，她因為生理期實在睏倦，已經進入了半睡半醒的狀態。
感覺到熱源靠近，她遵從心裡的本能朝他依偎靠近，還拉過他一隻手，讓他掌心貼在小腹上取暖。
她是睡得舒服了，但顧燕影的身體卻陡然僵硬，整個人像是變成了石頭一般，仿佛失去了活動能力。
好一陣，狂跳的心臟終於沒那麼不安分了，平靜了一點，他才逐漸恢復行動能力，轉眸看向身邊睡著的女人。
借著月色，他珍惜看著她。
有夜色的遮擋，他眼裡的深情終於不需要克制，可以肆無忌憚地將她包裹，籠罩，傾盡所有，不擔心會驚擾到她。
目光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挺翹的鼻子上，殷紅的唇瓣上……他克制不住地朝她傾了傾身。
但在距離只差十厘米的時候，他又壓抑著狂跳的心臟，輕輕睡回原處。
還早。
還不到時候。
不能嚇到她。
他可以等。
等她更接受他的時候，等到那時候……
喉結滾動，顧燕影側過身體，身體更靠近旁邊的人一點，仔仔細細用體溫給她暖著冰冷的小腹，心裡湧出來的全都是幸福和甜蜜。
就算忍耐，也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