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茯苓摔倒在地,驚懼地瞪大眼睛。
鏘——
快觸到衛姜身體的前一刻,那把刀被突如其來的劍身挑開,衛姜也被一股大力向後拉去。
等她反應過來時,一名身形纖細的蒙面黑衣人已經擋在了她身前。
又有兩名蒙面黑衣人從後方掠過,三人呈保護姿態將衛姜兩人護在中間,與周圍的黑衣人無聲對峙。
茯苓手腳並用爬起來護在衛姜身側。
來的黑衣人太多了,圍在衛姜身側的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安七不動聲色地後撤半步,另外兩人立刻上前一步,安七已經瞅準時機一手攬住衛姜的腰,另一隻手拎上茯苓得快向後方退去,另外兩人便為她三人拖住敵人。
兵刃相接之聲被甩在身後,衛姜被抱著跑了一段路,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她整個人就已經落入另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中。
那人明顯是是個男人,男人的一隻手臂從她腿彎處穿過,另一隻手摁住她的後頸,以一個抱孩子的姿勢將她騰空抱起,她的臉被迫埋在男人的懷中,她仿佛能聽到男人劇烈的心跳聲……
沒過一會兒,隨著嘎吱一聲,他們已經進入了一間房內。
男人沒有第一時間放開衛姜,他大踏步進去直接坐在了椅子上,衛姜便側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可有受傷?」
霍相淮眉頭緊皺,氣息陰沉,仔細地查看衛姜的身體。
衛姜害怕極了,臉上掛著淚,一直不敢睜眼,此時聽見熟悉的聲音才小心翼翼地睜開眼。
她的睫毛輕顫,眼圈紅彤彤的,兩汪水盈在眸中,看起來像是一件精緻易碎的瓷器。
衛姜身上沒有外傷,霍相淮鬆了口氣,可剛鬆一口氣就見著衛姜這樣的情態,霍相淮呼吸一滯,眸中黑沉沉的,落在衛姜腰側的力道驟然加重。
「姜姜……」他神色痴迷,喃喃出聲。
他靠得越來越近,滾燙灼熱的呼吸盡數落在衛姜的頸側,那片皮膚都敏感地顫了顫。
「九殿下。」
柔弱無力的雙手抵在霍相淮的胸前,衛姜的頭往後仰企圖躲避霍相淮的孟浪舉動。
「姜姜別怕。」
他再也忍不住,強勢地摁住衛姜的後腦勺,薄唇吻上了衛姜的紅唇
男人此刻就像一匹兇狠的惡狼,嘗到那香甜的味道的一瞬,那殘存的理智就已經被他拋之腦後。
「姜姜,你好香,好甜啊……姜姜……」
衛姜瞪大了眼,被親得渾身無力,只能軟軟地倚在霍相淮身上。
她的唇上水光瀲灩,頭髮被雨水打濕,幾縷碎發貼在臉頰上,霍相淮溫柔地將髮絲撥弄到耳後。
坐著的地方好像越來越熱,有什麼東西硌得她不太舒服,衛姜挪動了一下身子,耳邊立刻傳來一聲粗喘。
霍相淮剛消下去一點的欲望又上來了,他又將頭湊了過去,目光一寸寸掃過她的臉頰。
「九殿下,九殿下你放開我。」
衛姜如夢初醒,聲音中帶著哭腔,在霍相淮懷中不斷掙扎,胸前的衣襟鬆了些,大片白皙的肌膚落入男人眼中。
霍相淮瞳孔微縮,喉結急速滾動了兩下。
啪的一聲。
掙扎中,衛姜不小心一巴掌拍在了霍相淮臉上。
一點都不痛,霍相淮想。
這點力氣就像是在調情。
衛姜卻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嚇住了,對方可是皇子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放開我。」
霍相淮突然笑了一聲,掐著腰將她舉起來放在了桌上。
正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
衛姜側頭看去,進來的人是一身黑衣的安七,她端著個托盤進了來,上面放著一套嶄新的衣裙。
安七聖身後還跟著一人,正是茯苓,她手上的托盤中放著兩疊糕點和一壺茶,她看見衛姜時明顯愣了一下。
霍相淮轉頭柔聲道:「衣裳都濕了,先泡個澡驅驅寒免得感冒了。」
說完,他又吩咐兩人:「照顧好小姐。」
說完便匆匆出去了。
「小姐。」茯苓砰的一聲放下端著的托盤焦急詢問。
小姐,小姐這幅樣子……像是被欺負過。
霍相淮去而復返,拎了兩桶熱水進來,衛姜觸及到他毫不掩飾的視線時慌忙低下頭。
男人低笑一聲又出去了。
衛姜鬆了口氣,突然想起什麼。
「母親和表妹,她們還在那裡!」
「小姐別擔心,她們已經被八皇子的人救下了。」
「八皇子?」不是九皇子嗎?
安七點頭沒做過多解釋。
衛姜瞬間想到了話本子看到的什麼皇位爭奪,宮廷權謀,不敢再問,她怕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
衛姜泡在熱水中,還有些恍惚。
自己怎麼又遇到了危險,這次還是明目張胆地殺人。
她問安七:「這次要害我的人和上次是一個嗎?」
安七搖頭,「不是。」
「你知道是誰嗎?」
「小姐可以問殿下,您想知道什麼殿下都會告訴你的。」
衛姜咬唇沒說話,她要是現在還不明白九皇子的心思那就是傻子了。
「九,九皇子對小姐……」茯苓瞪大眼睛,仿佛自己的猜想得到了印證。
安七點頭。
唰的一下,衛姜從頭紅到腳,自己知道九皇子的不軌之心是一回事,被人這麼毫不掩飾地點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他們兩人,一個是皇子,一個是臣妻,九皇子怎麼,怎麼能那樣對她……
衛姜趕緊打斷這個話題,想著等會兒再見到九皇子一定要跟他說清楚,就當今天這事沒有發生過!
「安七姑娘,今天謝謝你,你又救了我。」
「是殿下救了您,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衛姜搖頭,「你和殿下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又問起齊老夫人和孟雅等人的下落,安七回答:「人應當就在空山寺內。」
「我們也在空山寺嗎?」
安七點頭,「在後院的寮房。」
「那安七姑娘能幫我打聽一下母親的住處嗎?我應當去照顧母親的。」
安七有些遲疑,這件事還得問過殿下才行,於是她閉口不答。
察覺到安七的為難衛姜便不再問了。
等收拾妥當,衛姜又見到了霍相淮,茯苓還想留下來陪她,卻被安七一把拉走。
衛姜侷促地站起身,對之前發生的事閉口不提,小聲問霍相淮:「殿下,可否告知臣婦母親和表妹在哪間寮房?」
「你現在要走?」
霍相淮此刻站得離她有點遠,但並非恪守禮法,只是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濕著,帶著一股冷意,要是讓衛姜染上風寒就不好了。
衛姜點頭,「多謝殿下相救,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母親還不知如何了。」
「她們沒事,你先在這裡休息,我會派人保護你。」
「不,不用了,這樣於禮不合。」
「怎麼於禮不合?」
衛姜:「……」
衛姜聲若蚊蠅答道:「您是皇子,我是臣妻,我……」
「皇子?臣妻?」霍相淮短促地笑了一聲,「我們不會一直是這樣的身份。姜姜,我心悅你。」
他的眼神太過灼人,這句表白被他說得十分鄭重。
他走近了一步,衛姜的嚇得往後退,霍相淮眼神微暗,「姜姜,我會當皇帝,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后。」
轟隆。
衛姜腦中似有驚雷炸響。
這,這太大逆不道了。
不論是他說的當皇帝,還是讓她成為皇后……
衛姜只是個沒什麼見識的少女,對於朝堂之事一點都不了解,京中的波詭雲譎她也從不關心,但她知道,在皇帝還在位的時候,兒子說這樣的話是十分大逆不道的。
還有……還有讓她當皇后,怎麼可以呢?她已經嫁人了啊!
「不,不,殿下,我就當沒聽過你說的這些話,您對我的恩情我會還的,但以後我們就當不認識。」
她不知哪兒來的勇氣,一把推開堵在身前的男人推門跑了出去。
霍相淮的手輕輕捂住衛姜推他的位置,喃喃出聲:「這可由不得你了,姜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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