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姜被周敏領著一路到了前廳。
越往前廳走,地上的屍體就越多,最後一段路衛姜恨不能閉上眼睛走,身邊的茯苓也瑟瑟發抖,還好周敏一直走在她的身側,最後還讓人先去前面將屍體挪遠,即使是這樣,衛姜心中的恐懼也沒有減少半分。
走到前廳時,她的腿都軟了,她甚至不敢往地上瞧,滿地的鮮血刺激得她頭暈目眩。
齊老夫人和孟雅兩人正坐在前廳,兩人鬢髮凌亂,衣衫不整,眼中的驚懼之色還未完全散去。
見到周敏過來,兩人相互攙扶著站起來,深深作揖拜謝。
「多謝周小姐搭救。」
周敏笑笑,一隻手抬著齊老夫人的手臂,不讓她彎腰:「不必謝我。」
孟雅神情複雜,上次宴會上見到這位周小姐,本以為是個驕縱跋扈的嬌小姐,沒想到轉眼披堅執銳,竟如此有氣魄,讓人不敢逼視。
她的視線又落在一旁的衛姜身上,眸中划過一絲幸災樂禍。
剛剛府中突然闖進來一隊兵丁,直接將姨母和她抓了過來,篤定她們翻不起什麼風浪,領頭之人說話間就將來意倒了個清楚明白。
八皇子提前洞悉五皇子的逼宮計劃,以為自己穩操勝券,這位素來愛好美色的殿下在「勤王」之時還不忘另撥出一隊人馬來大理寺少卿家中強取豪奪臣子之妻。
那小頭領嘴上沒個把門,污言穢語直往外冒,例如什麼他要是個女人肯定選擇位高權重的皇子殿下,若是衛姜伺候好殿下,說不準齊允衡還能留條小命……將齊老夫人氣個夠嗆,差點噴出血來。
之前齊老夫人就疑心衛姜和八皇子暗通款曲,現在八皇子公然來府中拿人,更是證實了她的猜測。
果不其然,孟雅偷覷老夫人的面色,只見老夫人眸色陰沉,恨不能立馬將衛姜千刀萬剮,只怕已經將衛姜當做了人盡可夫的狐媚子。
可惜了。
孟雅幽幽嘆口氣,周敏一來就將八皇子的人給砍了,看來今晚勝的另有其人了。
莫非五皇子真的逼宮成功了?
不過不管怎樣,衛姜是不能留在齊家了。
想一想,她就要笑出聲來。
周敏著人將府中的屍體都抬了出去,幫著收拾了一番便走了,衛姜這才後知後覺,自從周敏出現之後,安十二便不見了蹤影,安七兩人也沒再回來。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
第二日一早,所有人便得知了昨夜的情況。
五皇子、八皇子逼宮,謀權篡位,弒父弒君,被九皇子霍相淮當場斬殺。
朝中擁立九皇子登基的官員竟有半數之多,如今九皇子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下一任帝王。
衛姜神情呆愣,霍相淮竟真的當上了皇帝?
那,那他前幾日跟她說的那些話……
此刻她的心裡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
「什麼?休妻?我不同意!」齊允衡昨夜還在宮中,今日一大早回府,還沒來得及休息便被齊母叫過去了,他以為母親只是關心他的近況,卻沒想竟是讓他休妻!
他豁然起身,面色不虞,「母親,為何要讓我休妻?」
他定定地看著齊母,對於休妻一事充滿抗拒。
齊母嘴唇囁嚅,兒媳與皇子通姦,這要她怎麼跟兒子說!說出來讓她兒子難堪嗎?
「衛家參與謀反,衛家人都下了大獄,誰知道衛姜會不會也和謀逆牽扯上,衡兒,你還是早點與她撇清關係。」
齊母既然相信衛姜與八皇子關係非比尋常,那也相信衛姜對八皇子逼宮一事早就知曉。
如今讓兒子休妻,不僅是因為衛姜不守婦道,更因為她可能參與謀反。
「不可能!我相信她,她絕對沒有參與過衛家的事。」齊允衡幾乎是立馬反駁。
齊母神色怪異地看著他,「你怎麼這麼相信她?」
「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信她。」說罷,他拂袖而去。
「啊,表哥……」
孟雅正好走到門外,差點與齊允衡撞上。
齊允衡面上猶帶怒容,見到她也只是輕輕一頷首。
「姨母,這是怎麼了?」
孟雅款步踏進屋內,見到齊母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樣,柔聲問道。
齊母嘆了一口氣,輕啜一口孟雅遞上的涼茶,不知想到了什麼,拿著茶杯的手頓在唇邊。
既然齊允衡相信衛姜,那就讓他「眼見為實」,到時他便無話可說了。
她抬眸看著孟雅說道:「小雅,我需要你辦一件事。」
……
「九……陛下……」
面對步步緊逼的霍相淮,衛姜連連後退,直到後背抵上柱子退無可退。
眼前的少女神色驚惶,眼神嬌怯,水霧迷濛,微微垂著頭,不敢與他直視,面對著這個已是天下至尊的男人,她只會用她嬌嬌軟軟的聲音小聲抗拒。
真是可憐又可愛。
「姜姜。」
面對衛姜時,霍相淮就像是一條黏人的瘋狗,他整個人抵了上去,長臂一撈,將衛姜牢牢地禁錮在懷中,急切又兇狠地啄吻著她的唇瓣、臉頰、脖頸……
衛姜極力掙扎,卻動彈不得分毫,直到沒了力氣,只能軟軟地靠在男人的懷中,她的眼圈紅紅,眼淚順著臉頰躺下,嘴唇紅腫。
霍相淮的唇只退開了一瞬便又親了上去,撬開唇齒,舔弄著小舌,呼吸交纏間,男人還在訴說著對她病態的渴慕。
齊允衡到衛姜的院中時,只有兩個灑掃的丫鬟在打掃院子,主屋緊閉,沒看見衛姜和茯苓。
扣扣扣
「姜姜,在嗎?」
清潤的男聲乍然響起,將衛姜混沌一片的腦子喚回些神志。她渾身一僵,重新用力地推拒起霍相淮,卻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
此時的霍相淮已經坐在了凳子上,但他依舊沒有放開衛姜。
衛姜被他按在懷中,相對跨坐在他的大腿上,臀下傳來的硬挺灼熱讓她不敢亂動,兩人的姿勢極其曖昧。
門外的人又叫了一聲,似乎是要推門進來。
「別,別進來!」衛姜急忙出聲,聲音有些喘。
齊允衡推門的手頓住,柔聲問:「怎麼了?」
「我,我在換衣……唔」話剛說完,嘴又被堵住了。
霍相淮只覺得怎麼都親不夠她,她的小嘴紅艷艷水潤潤的,一張一合時能看到裡面的貝齒香舌,勾得他想一直品嘗。
衛姜沒想到他這麼無所顧忌,想到自己的夫君就在門外,眼淚流得更凶了。
偏偏門外的齊允衡沒察覺到異樣,只覺得自己的小妻子害羞可愛,聽到她說正在換衣,想起那日在空山寺環抱住的嬌軟馨香的身體,喉頭不自覺滾動,身體也有些發熱。
一向君子端方的他此時竟然低聲調笑:「你我都是夫妻了,怎的還害羞?」
門內的聲音又大了幾分:「別進來!等等,就好了!」
男人在聽到夫妻二字時,眸色陡然冷了下來,扣住衛姜的手又緊了幾分。
衛姜哀求地看著他,低低哀求:「陛下……」
霍相淮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氣聲說:「如果姜姜能讓我滿意,我就悄悄離開。」
說罷,他拉開了與衛姜之間的距離,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門外齊允衡還在等,衛姜不敢讓夫君知道,這隻沒有一點攻擊力的笨兔子回頭看了一眼門的方向,情急之下竟主動將自己的唇湊上了霍相淮的薄唇。
她的手輕顫著環上男人強壯寬厚的肩背,眼睛閉上睫毛不停地顫動,毫無章法地啄吻著男人的臉頰和唇角,耳垂紅得似要滴出血來。
青澀的啄吻卻將霍相淮的浴火勾得更旺,但他還有幾分理智,直到現在還不是戳破的一切的時候,在門外的人耐心快要告罄的時候,終於大發慈悲地放過了衛姜。
他親了親衛姜的耳垂,低聲留下一句:「晚上等我。」
說罷,推開身後的窗戶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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