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肚子裡空蕩蕩的，撐著身體坐起來，她才察覺到全身酸痛。
被子下滑，露出不著一物的光滑肌膚，白皙細膩的皮膚上布滿了青紫色的痕跡，昭示著昨晚的激烈和瘋狂。
門就是在這時被打開的，嚴柏政端著一杯溫水進來。
葉姜聽見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將被子往上提，遮住一片春光。
「姜姜，喝點水。」
嚴柏政仿佛完全沒有覺察到她的惶然無措，走到床邊坐下，溫柔地注視她。
「嚴叔叔。」說話時，葉姜才發現聲音啞了，嗓子還有點疼。
「嗓子都啞了，先喝點水再說話。」
葉姜因為他的話瞬間紅得跟熟透的蝦似的。
昨晚她哭了好久，後來……
她和嚴叔叔……
她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呢？
她可是有男朋友的啊。
對，男朋友，凌風！
她快速張望了一下，發現了放置在床頭柜上的手機。
她手忙腳亂地拿過手機，發現上面有幾十個未接來電，還有凌風給她發的一大堆信息。
凌風：姜姜，到了嗎？
凌風：姜姜，怎麼不接電話？
凌風：姜姜。
凌風：你在哪兒？
凌風：……
……
一連上百條信息，一條比一條急迫。
葉姜下意識就要回撥過去，可是手指又頓住了。
她該怎麼跟凌風說呢？
說她和別的男人一晚上在一起嗎？
淚水沿著臉頰滑落。
嚴柏政先前一直氣定神閒地坐在一旁，他知道這電話打或不打，對他來說都沒什麼不同。
可是此時看見葉姜紅著眼睛掉眼淚，他的心還是軟了。
她捧起葉姜的臉頰，看著她因為昨晚苦得太久而紅腫的眼睛，指腹輕輕摩挲，撫掉她的眼淚。
「別哭了，寶寶。」
「嚴，嚴叔叔，我們……」
「是我不對，但是姜姜，我真的很愛你，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葉姜震驚地瞪大眼，「不，嚴叔叔，你說什麼？」
嚴柏政看著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心中苦笑，他的愛意這麼明顯，她感覺不出來嗎？
他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的話。
不是幻聽。
葉姜真的聽見嚴柏政說愛自己。
「怎麼可能呢？怎麼會這樣呢？」
她喃喃自語。
「嚴叔叔，你是叔叔，不，我們……」她語無倫次，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嚴叔叔對她很好，知道最近嚴霆總去騷擾她，還專程去學校跟她道歉，還請她吃飯。
知道她生活拮据，還提出幫她找一份輕鬆的實習工作。
在她心裡，嚴叔叔是一位儒雅有愛心的長輩，她有時候甚至偷偷將他當作爸爸。
她從小想像中的爸爸。
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的。
即使她現在語無倫次，嚴柏政依舊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嚴柏政的臉瞬間黑得跟鍋底似的。
長輩？
爸爸？
他要當的可不是她爸爸。
「我對你好，是因為我喜歡你，並不是長輩對小輩的喜歡，而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你懂嗎？姜姜。」
「試著接受我好嗎？」
葉姜哭著搖頭，「不，我，我有男朋友，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你的男朋友都不能保護你。
昨天你不是也給我打的電話嗎？
你的潛意識是不是也覺得，我比他更可靠。」
葉姜被他的話驚得抬頭，搖著頭極力否認，「不，不是的。」
嚴柏政繼續道：「姜姜，昨晚你沒拒絕我，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對嗎？」
「你喜歡我。只是你自己都沒有感覺到。」
嚴柏政的話就像是一道驚雷炸響在耳畔。
原來，她一直是這樣想的嗎？
「我……不、不是……」
恰在這時，凌風的電話又打來了。
葉姜手足無措，將求助的視線轉向嚴柏政。
嚴柏政輕嘆一口氣，他本想狠下心來逼迫葉姜做出決得，可是看見少女求助般的眼神時他又不可遏制地心軟了。
他輕柔地摸摸女孩的發頂，將空間留給了她。
……
凌風找了葉姜一整天，問遍了她的同學朋友，可惜一無所獲，他都快急瘋了。
好在，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電話里傳來凌風急迫的聲音：「姜姜？是姜姜嗎？」
「嗯。」葉姜的聲音悶悶的，聽起來就知道是剛哭過。
凌風急了：「姜姜，你怎麼了？你在哪兒？我來找你。」
電話里凌風的聲音不停傳出來，他越是關心，葉姜的內心就越煎熬。
好半天，她才道：「凌風，我們分手吧。」
她握著手機的手收緊，正好面對房門的方向，大顆大顆的淚水滑落，她卻死咬著下唇沒有發出聲音。
那邊呆滯了片刻，隨即傳來凌風不可置信的聲音：「姜姜，你說什麼？」
「為什麼？」
「姜姜？」
葉姜掛斷了電話，抱著膝蓋，臉埋在裡面發出低低的啜泣聲。
然而掩藏住的眉眼哪裡有一點悲傷？
留出一條縫的房門外，聽完全程的嚴柏政的嘴角緩緩勾起。
小女生嘛，難免有過幾段不太成熟的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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