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殿。
天庭中位置最高的宮殿,向來為天帝張角的住所。
當今天帝天公將軍張角高坐凌霄。
氣度威嚴,雙目含煞。
「數百年前的因果,想不到,他還是來了,我知道,終會有這一天的。」
「天庭中的眾神,都是他親手所封,也是學宮弟子,和他師出同門,又怎會與他為難。」
張角坐在帝位上面,眸子裡神光流轉,早已經看到了進入天庭的張百忍一群人。
「天公將軍,我回來了。」
張百忍時隔數百年後,再次站到了張角的對面,身體上光芒流轉,化作了數百年前大封群神的時候的樣子。
「我知道你終究會回來的。
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好久,可是我這天帝之位,乃是你親手所封,數百年來,我也兢兢業業,降服諸天萬界的妖魔鬼怪,為眾生造福,從未失德,你縱使歸來,能奈我何?」
張角高坐帝位,居高臨下,氣場恢弘。
張百忍點了點頭,「不錯,當初你的師父北華老仙施展陰謀手段,讓你得了天帝之位,可以說是得位不正。
但是這幾百年來,你確實做的不錯。
若是平常的話,我或許就不會來天庭,而是返回學宮中苦修大道,以求正果。
可是如今諸天萬界,風起雲湧,劫數洶洶,為天下眾生計,我也是不得不來,請你退位讓賢,莫要逆了天數,以免遭遇不測。
須知福禍無門,惟人自召,你本無帝格,又無帝命,竊據天帝大位,乃是德不配位,必有橫災。
只是此災劫未至,才讓你有機會苟且至今。
現在我已經轉劫歸來,你若是不及時退位,立即會有災禍。」
張百忍一步步上前,到了張角的身邊,光芒一閃,一座蓮台出現,張百忍坐在了上面,和張角齊驅並駕。
「劫數無常,也有常,劫去劫來都茫茫。
我已經入了勝景,高登大位,為群神造福,為眾仙立規,為眾生提供庇護,若是因此遭劫,我無懼。
想讓我退位,這是不可能的。」
高坐帝位數百年,張角不弱於人,「我勸你,還是自天庭離開,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了你的位置。
你到這裡來,是自尋尷尬,何必如此呢?
若是你真的想要做仙官,我也可以封你為諸界散仙,逍遙天下,享受無邊清福。」
天庭數百年來,積威日盛。
張角也是坐了數百年天帝,雖然自知得位不正,可是也用心做事,廣播名聲,以求匯聚九龍氣。
「現在你師出無名,空握九龍氣,不如為了天庭穩定,眾生安泰,把九龍氣取出來,加持在我的身上,使得我名正言順,也是一場功德。」
張角這數百年來最大的心病,就是失去了九龍氣,當初張百忍封神之後,散盡九龍氣,使得他也沒有了九龍氣鎮住天帝命格。
縱使高居天帝位,也是其位不正。
若是得了九龍氣,那就是順天應命,眾生莫敢不從,再也不敢像現在這樣陰奉陽違。
可是朱八乃是這一世人皇,執掌人族聖器崆峒印,他縱使得知了張百忍轉世為朱八,也不敢去搶九龍氣。
「不錯,張百忍,你如今只是一介散修,仍是身懷九龍氣,就太不應該,把九龍氣從你的身體中取出,送給天帝,這天地也會因此太平。」
一尊大仙走了出來,他目視張百忍,渾身桀驁,乃是一尊大羅金仙級別的強者。
「呵呵...」
朱八輕笑一聲,他數世為皇,氣度自然不凡。
「想要我的九龍氣?這九龍氣乃是天意註定,不可強取,再說了,我這一世,還有著大事沒有完成,不可以把九龍氣給你。
現在劫數茫茫,眾生都要遭遇劫數,若是一個不好,九州大地上的眾生,都有被血祭的危險,不知道天帝打算如何解救眾生?」
老仙說著,「眾生如草,春風吹又生,死了也不用介懷,很快就會有著新的眾生遍布大地,可是九龍氣,卻是天下獨此一份。
天帝執掌諸天萬界,高登大位,就應該有九龍氣。
你身懷龍氣,拒不交出,乃是心懷不軌,有意篡天,應被押送到誅仙台上,臨頭一刀,讓你身死道消,永不超生。」
張角坐在一旁,默不作聲,似已經默認。
「張角,你也是這個意思嗎?
如此作為,和邪魔外道又有什麼區別,這樣的德行,如何穩坐天帝大位?」
張百忍開口質問張角。
「我自問無愧於心,而且九龍氣對你沒有什麼用了,給了我,我帶著天庭進入地仙界,從此以後,天庭眾神群仙,都有長生之機會。
至於九州眾生,老仙說的對,眾生如草,春風吹又生,等他們死絕之後,誰也無法知道我所行的事情,德與不德又有什麼意義呢?」
張角一閉眼睛。
「拿下他,利用神魔獻祭秘術,從他的身上取出九龍氣,有了九龍氣,我才算是真正的九九至尊,至高無上的天帝。」
「是,天帝。」
凌霄殿中,大陣開啟,一尊尊仙人從四周走了出來,這些仙人,最低級別的,都有著金仙修為。
個個都是法力無邊,道行高深的修行者。
「真是了不起,短短數百年,竟然籠絡了這麼多的金仙,還有大羅金仙為你所用,你果然是個人才。
不愧是可以領到黃巾起義的天公將軍。
想來你想要從我身上取走九龍氣的念頭,已經動了很久,很久了吧。
連如何提取九龍氣的神魔獻祭法這樣的太古禁術你都準備好了,可謂是頗費心機。」
張百忍這一次帶來了十八個人。
這十八個人的氣息不顯,看不出來境界。
「但是你真的這麼有把握留下我,須知,我乃是至道學宮出身,又歷經數世人皇,怎會沒有半點準備就輕身涉險?」
朱八看著圍了起來的天庭仙神,並沒有絲毫的忙亂。
「千般手段又如何?今天留下了你,奪取了你的九龍氣,你就是一介散修,難道敢忤逆天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