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東籬輕聲道:「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
不知為什麼,衛蒼霖的心就像是忽然漏跳了一拍,然後又狂跳起來。
蔣家夫妻帶著眾人來到了二樓,一進門,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豪華大床上躺著一個人,那人看起來很蒼老,頭髮全白,臉上、手上都布滿了皺紋,就像一塊滿是褶皺的老樹皮。
胡老的女弟子道:「蔣先生,不是說好來治療你們家公子的嗎?這個老者又是誰?」
蔣夫人哽咽道:「這,這就是我兒子……」
「什麼?」眾人皆是一驚。
胡老眉頭皺起,來到床邊仔細給病人把脈,問:「他這種情況多久了?」
蔣夫人哭得泣不成聲,蔣先生道:「從半年前就開始了,剛開始的時候衰老得還很緩慢,最近越來越快,現在看起來都是七八十歲的老人了。我們請了醫生給他檢查,都說他得了一種很罕見的衰老症,恐怕活不過這兩個月了。」
胡老運用國醫里的望聞問切,仔仔細細地給病人看完,嚴肅地說:「這種衰老症我能治。」
蔣家夫妻滿臉驚喜,道:「胡老,請您一定要救救我兒子!」
胡老道:「先別忙,聽我說完。我雖然能治,但也只能讓他不再衰老,卻沒法讓他返老還童。」
蔣家夫妻倆大喜之後又是大悲,蔣夫人哭道:「胡老,真的沒辦法了嗎?」
胡老威嚴地說:「衰老都是無法逆轉的,自古以來想要返老還童的皇帝不計其數,你見過誰成功了?」
蔣夫人又哭了起來,蔣先生忍著痛苦,問道:「那……我兒子能活多久?」
「你兒子的身體機能在七十歲左右,若是無病無災,還能再活二十年。」胡老道。
蔣先生咬了咬牙,道:「能活二十年也好,胡老,就麻煩您了。」
胡老微微點了點頭,來到病人面前,女弟子立刻遞上一個紅色絲絨布包,他將布包打開,裡面是一排金針。
他手一划,金針便被他夾在手指之中,然後一揮手,金針便如同暗器一般飛出,準確無誤地刺進了病人的幾個大穴。
蔣家夫妻倆見了這一手,都露出了希翼的神情。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胡老的絕學——縉雲十八針?」蔣先生低聲道。
胡老的女弟子露出得意的神情,道:「縉雲十八針從我師公那一代開始,就享譽炎夏,沒有我師公治不好的病。我師父得了師公真傳,這一手縉雲十八針更是使得出神入化,比起師公也不遑多讓。」
薛東籬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金針刺入病人身體之中後,不停地顫動,胡老時不時地在一些金針上彈一下,足足針灸了半個小時,他才一掌拍在病人的身上,金針全都彈了出來,他手一划,那些金針又鑽回了布包之中。
「好了。」胡老說,「叫你的醫生們來檢查一下吧。」
蔣家夫妻倆立刻叫來了家庭醫生,因為兒子久病在床,他們請了一個醫務團隊,專門在家裡照顧兒子。
醫生們用各種儀器檢查了一遍,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蔣先生,蔣少的情況好轉了,內臟器官都沒有再衰老。」醫生驚喜地說。
蔣家夫妻喜極而泣,雖然不能讓兒子返老還童,但能多活幾年,也算是好消息。
他們自然對胡老感恩戴德。
女弟子眼神往薛東籬身上一斜,說:「既然我師父治好了蔣少爺的病,你是不是該磕頭賠罪了?」
胡老背著雙手,面色冷肅,等著她磕頭。
衛蒼霖很不滿,低聲對薛東籬道:「不必委曲求全,我現在就帶你走。」
女弟子陰笑道:「怎麼?輸不起?我師父的帳,可不是誰都敢賴的。」
薛東籬按住衛蒼霖的手,緩緩走上前,道:「只是延緩衰老,也敢說治好了病?」
胡老冷哼了一聲,女弟子更是怒道:「這可是衰老症,能停止衰老已經是神仙手段了,誰能返老還童?難不成你還有王母娘娘的仙丹?」
薛東籬淡淡一笑,說:「那好,我問你,這衰老症的病因是什麼?」
女弟子被噎了一下,看向胡老,胡老冷笑道:「小姑娘,你要是輸不起,就說輸不起,何必強詞奪理?」
蔣先生生怕得罪了胡老,也跟著說:「小姑娘,你就不要硬撐了,除非你能將我兒子返老還童,否則今天這賭局,你肯定輸了。」
薛東籬嘴角微微上勾,道:「如果我能做到呢?」
「什麼?」眾人一震。
蔣家夫妻倆互望一眼,都不相信。
「小姑娘,你不要信口雌黃!」蔣先生怒道,「胡老都做不到的事情,你怎麼可能做到?」
蔣夫人更是憤怒,將滿腔怒火都發在她的身上,道:「我兒子都這樣了,你還拿他取笑,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說著又指著衛蒼霖,道:「我們念著曾經的恩情幫襯你們兄妹倆,你卻帶這種女騙子來騙我們,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衛蒼霖的眼神一冷,周圍的溫度都仿佛降低了好幾度。
薛東籬卻一點都不生氣,如果被人罵兩句就動怒,她就白活這八萬八千年了。
她目光冷淡地看著蔣家夫妻,說:「我可以治好你的兒子,他的骨齡二十三歲,我就能讓他的容貌和身體機能也恢復二十三歲。」
蔣夫人正想大罵,卻被蔣先生拉住了,他皺眉問:「你怎麼知道我兒子二十三歲?」
當年為了讀書,他們把兒子的年齡提前了兩年,這件事沒有任何人知道,哪怕他家的親戚,也以為他兒子只有二十一歲。
胡老也皺起了眉頭。
薛東籬走近床邊,道:「你們要我出手治療,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蔣先生問:「什麼條件?」
「我要你蔣家三分之二的家產。」薛東籬道。
蔣夫人聞言大怒,厭惡地道:「你還說你不是騙子!開口就提錢,哪裡比得上胡老的懸壺濟世?」
蔣先生也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胡老也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