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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回宿舍,洗漱完。
浩子穿了一身運動服,老媽買啥穿啥,雖然藍色運動服感覺有點像校服。
學生都覺得校服丑,不知道為何,長輩都覺得校服好看。
穿校服的人不想穿,穿不了校服的人還想穿。
要去見大小姐,還是有點小激動的。
大約就是談戀愛的奧義,會為了一次見面,認真拾掇自己,見面前再刷一遍牙,洗個臉,如果再親密一點,要洗個澡,保證乾乾淨淨清清爽爽,讓對方看到更好的自己。
不過,今天見面前,他覺得還是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的。
關於大小姐舍友打工聖祖林曉雅的事情。
一個人要是單純道德高,麻煩就會多。
但是一個人要是智商高,道德還高,煩惱也會多。
他幫助林曉雅一方面是因為基礎道德,遇到那麼糟心的事,可能還是忍不住會幫忙,另外一方面也權衡了利弊。
他下意識的還是會想刷好感度,就像是刷廖教授,刷焦老的好感度一樣。
他覺得林曉雅未來應該會很牛逼,那時候根本不需要他這樣的小卡拉米幫忙。
一個在校生,打工去兼職都能賺那麼多,要是等她畢業了,捋順自己想要什麼,只要夠狠夠專注,以後不能叫林系花,說不定要改口叫林總了。
畢竟她這樣的人,全校也不多見。
但是如果從單純男女生角度看,她畢竟是自己女友的舍友,好像就有點尷尬了。
而且他還畫了畫。
果然犯罪三步之內必有證據。
沒有隱藏永久的秘密。
所以馮浩還是先跟林曉雅打了一個電話。
要跟她說一聲畫畫的事情。
肖像權的話也要徵得本人的同意。
林曉雅剛剛目送蘇傾傾離開宿舍,看她打扮的漂漂亮亮,歡喜又矜持的模樣。
結果手機居然顯示來電是馮浩。
她一瞬間都以為自己是不是拿錯手機了。
猶豫了瞬間,還是接了起來。
她聽到手機里傳來好聽的聲音。
乾淨溫和。
「我畫了一幅畫,畫的是你……使用了你的肖像,可能之後會展出,或者銷售,可以嗎?那個錢你可以不用著急還,或者就當做你的肖像使用費,畢竟如果銷售的話,我也是有收入的。還有你介意我跟傾傾解釋一下,我們之間的事情嗎?」
其實後面的話,她都沒有聽太認真。
她就聽清最前面的,他說他畫了一幅畫,專門畫的是她,而不是面貌不清的背景什麼的。
她的心跳的咚咚咚的,極快。
手機貼著耳朵,那聲音好像是湊近自己耳畔親密的說一般。
她懷裡抱著一個枕頭,腦袋枕在枕頭上。
有點晃神。
她還是慢慢恢復過來,聽明白他說的意思。
她可以想到此刻他的模樣,他跟蘇傾傾一樣,打扮收拾好,現在一定乾淨清爽,準備出門。
然後想起來要給自己打個電話。
並不是他想自己了,而是出去約會前,他覺得應該把某一件事情,跟他女友說清楚,打電話跟她這個當事人確認一下。
林曉雅聽著這好聽的聲音,慢慢冷靜下來。
在宿舍里,在她的床圍里,在她小小的床里。
褐色的床圍,拉的嚴嚴實實,哪怕是接他的電話,她都可能心虛的下意識拉了床圍。
她只穿著小吊帶,沒有穿內衣,裹著一個大圍巾,不是羊毛的,也不是純棉的,化纖的應該,很大條,她有時候覺得冷,就蓋在被子上面,但是顏色很漂亮,彩色的。
「沒關係的,你想畫什麼,都可以,不用特別回報,就像是你幫我解圍一般,我很樂意能給你提供幫助。至於錢,一碼歸一碼,還是我之前說的,半年我可以還你,還有你不用擔心我爸會來糾纏你,我跟我爸說我們分手了,因為我生活不檢點,他回家跟人打架,腿斷了,也暫時不會過來了。抱歉,給你造成困擾,還有,謝謝你。」
她讓自己聲音儘量不要那麼夾,儘量平靜緩慢的道。
馮浩拿著手機有點不知道說什麼了。
大佬這麼狠嗎?
聽到林爸那種戀愛腦,腿斷了,第一時間感覺是斷的好,第二感覺就是聽林聖祖這麼平靜的說出來,就感覺她還是挺狠的,千萬不要得罪女人和小人,更不要得罪小女人。
她居然自己說自己生活不檢點,好像說的輕而易舉,馮浩聽起來,感覺怪怪的,其實他知道,林曉雅背地裡就真的挺努力的,但凡她要是真不檢點,欠的那點錢,很容易還清,根本不需要那樣打工。
他們學校有錢的學生還是挺多的。
有點尷尬,估計林曉雅也不想她的事情給舍友說。
誰不是面上光鮮亮麗,背後縫縫補補。
雖然有點不理解她這種死要面子的感覺,但是有時候又很欣賞她的精氣神,在外永遠都元氣滿滿,積極向上,至少顯得是很精彩。
誰不喜歡一個元氣滿滿每天打扮的精緻的漂亮的長髮女孩。
至少應該是比整日陰沉著一張臉,苦大仇深,怯生生的好吧。
她說解決了,是不要說了嗎?
馮浩掛了手機。
有點不明所以。
……
宿舍里女孩抱著手機,今天墮落了一天,看了一本小說。
就是單純的談戀愛,你來我往,拉扯,戀愛,甜。
小甜文。
美好的不像生活,所以是小說。
她下意識的劃開抖音,戴著耳機,第一個跳出來的就是舍友的號。
他在騎馬。
有風。
她沒有睜眼看,手機放在胸前,她閉著眼,風在耳邊響,偶爾聽到他說話聲,背景音樂靜靜流淌。
她沒有睜眼,但是腦海里就有畫面,他在馬背上馳騁。
她好像自己也在騎馬,跟他並肩騎行,一同前進。
她轉頭就能看見他。
前方是日出,身邊是他,風迎面而來,草原在後退,白雲在後退。
她閉著眼,看到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扯到懷裡,一塊坐在馬背上前行。
馬背很顛簸,風很大,他一隻手拉扯著韁繩,一隻手圈著她,她的身體跟著馬背顛簸,然而始終在他懷裡。
他的手臂不經意碰到她胸前,因為顛簸,總會碰觸到,時而輕,時而重,有時候會只是碰一下就分開了,有時候會重重的壓上去,似乎連形狀都變了。
她呼吸略微有些重。
害怕顛簸,又希望一直顛簸,只要他在。
「砰!」
宿舍門被推開。
林曉雅睜開眼。
沒有馬,沒有風,沒有日出。
她抱著枕頭,卷著身體,整個人在床上,略微顫抖。
長發散亂,枕頭壓著她的胸,她咬著自己的唇。
「沒人嗎?燈怎麼沒關。」舍友的聲音傳來。
「我在。」林曉雅聲音沙啞,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你睡一天了,還睡,大姐,不會生病了吧?一個學期都沒有見你睡這麼久?」舍友有些好奇的問道。
「可能有點感冒,沒事。」林曉雅吸了一下鼻子道。
……
馮浩收掛了電話,就看到大小姐發的微信說她已經出宿舍了,他也快步下樓。
少年的步伐輕快,一步跨兩個樓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