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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陳子豪說完話，就感覺自己說的不合適，太酸了，而且在背後說人，這個給人留下的印象不太好。
因為你會在背後說別人，以後說不定也會在這人背後說他。
他剛剛就是不小心禿嚕嘴了，嘴快。
而且聽到黎清輝居然說那小白臉應該是跟他差不多的，甚至更牛？
他就更有點後悔了，自己還是太年輕，做事毛躁，開口不經考慮。
他趕緊大大方方的找補了一句：「我其實是妒忌那小子，上次是看到另外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應該是偷拍了那小子吧，也不是合影，就是那種，我追求不上，結果那小子還有富餘，太讓人妒忌了。」
劉野笑道：「那我不妒忌，蘇大小姐這種我hold不住。」
黎清輝剛剛聽陳子豪說那話的時候，他回應了一句，就低頭刷手機了。
結果刷手機看到一個群里有人發了焦老海釣的視頻。
然後看到視頻里一閃而過的身影，不正是在底下談戀愛的小子。
果然他沒有看錯。
哪有那麼多巧合，果然是圈內人。
……
奶凍蛋糕造型是小圈圈，一圈一圈的，圈內居然是椰絲，很好吃。
不那麼甜。
馮浩作為普通21歲男孩子，不喜歡吃特別特別甜的。
大約是小時候吃的太甜，幼兒園就開始掉牙，有漫長的被嘲笑時期。
後來別人也掉牙，才算是合群了。
這個奶凍蛋糕做的很漂亮，純白，圓，勺子劃一道都覺得有點不舍。
更好的是真的不膩，裡面有脆脆的椰絲，冰冰的程度也剛剛好。
再加上微酸又有點薄荷味道的烏梅飲確實很不錯。
當然價格也是很不錯的，至少對得起這家店的裝修。
小糕點都是48一份，很小，男生大口的話最多兩口。
飲料也是48一杯，但是杯子很漂亮。
米漿還給一個小白瓷細腰壺，搭配白色小瓷杯，好像米漿里是有些酒的。
反正就過來喝個飲料點一個甜點，差不多人均一百，兩個人要兩百左右。
對學生來說的確是高消費了，肖哥一個月生活費有時候可能也就大幾百。
多一些錢，有時候確實能買到更好吃的東西，和更好的環境。
兩人坐在大廳角落，一棵漂亮的植物背後，有一盞檯燈在桌面。
椅子是漂亮的褐色皮質的。
走了許久，這時候坐一會，吃點點心喝點飲料就讓人快樂。
而且這個角落的檯燈燈光很柔和，打在臉上，有點模擬傍晚的光的感覺。
初談戀愛的少年，雖然很渴求碰觸對方。
但是也不會很熟練油膩，隨時隨地都上手。
在公共場合還是很克制的。
只是眼裡都是喜歡。
眉眼彎彎的帶著笑容。
點心很甜，女孩更甜。
大小姐並不避嫌的用自己的點心勺子把糕點裡的椰絲舀了一小勺餵給他。
兩人共用一個小勺子。
不熟的人會覺得髒。
但是熱戀中人只會覺得這小鐵勺可愛。
幾乎是一小口一小口的互相餵對方，把兩個糕點慢慢吃完了。
其實蘇傾傾也覺得自己這時候有點傻，她雖然沒有潔癖，但是也不至於喜歡跟別人共用餐具。
可是看他乖乖坐自己面前，傻乎乎的對自己笑的時候，就沒有忍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情人眼裡出西施。
總覺得他更好看了，氣質更好，更高了，聲音更好聽，哪哪都好的感覺。
他整個人好像在她眼裡冒泡了一般，有光一般，看到他，別的人好像都成了虛影了。
蘇傾傾心想，自己會不會實際上也是像趙女士的，純純戀愛腦？
以前聽到他們圈子一些女孩說哪個男的好帥，哪個愛豆好帥，星星眼，為愛奉獻，她都覺得對方有毛病，哪有那麼好看，還不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難道不打噴嚏不放屁嗎？
現在輪到自己，他好可愛，他好香，他好好看……
感覺他眉眼都好看，都想親。
馮浩也覺得雖然黑暗中，兩人似乎可以更親密接觸。
但是暖暖的光下，她超好看。
她漂亮舒朗，從頭到腳都沒有缺點的感覺，手好看，腳也好看。
而且女孩臉上好像跟他們男生不一樣，他臉上好像是有好多細微坑坑窪窪？沒有照顧好的痘印什麼的，雖然都在消失，但是還是有細微痕跡。
但是大小姐臉上真的就是細細白白的，湊近近的看都沒有什麼毛孔的感覺，但是仔細認真看，他發現大小姐鼻翼是有一顆小痣的，以前沒有好意思認真看她，都沒有注意。
現在湊近才發現，很可愛。
他都有點變態的想親她的鼻尖。
不過在這樣美好的環境下，馮浩還是決定要坦誠說一下打工聖祖林曉雅的事情。
兩人鬧彆扭可以是因為不喜歡，或者其他不合適，儘量不要因為誤會，那太傻叉了。
又不是演電視劇，明明張嘴就能解釋清楚的事情，非得來二十集，她幫別人孩子都生了，你還是不解釋，乾脆毒啞算了。
馮浩說了去自習碰到了林曉雅和她爸的事情。
坦白了幫忙解圍，她家人有點那啥……馮浩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一個不好的人，但是又不會覺得像是在背後說人壞話。
蘇傾傾大約懂了。
她跟林曉雅宿舍四年了，最開始就知道她家境一般，但是自尊心好像挺強的，也知道她有很多兼職，感覺比較急功近利的人，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錢就給人資助一些，那樣舍友都沒有辦法處了。
反而對林曉雅更平等，都是正常禮尚往來，你給我東西，我也送你東西。
因為她感覺林曉雅是喜歡這樣的。
如果是奇葩的長輩，就稍微能理解了。
林曉雅接家裡的電話好像從來都是避出去的。
每次都感覺像是有人要債一般。
另外一個舍友有一次嘲笑她是不是去接男友電話。
她很嚴肅的說不是。
平時都是很夾的，但那次她態度很不好，還把舍友惹生氣了，在背後說了她。
蘇傾傾其實也覺得有些奇怪，按照她賺錢那麼多，又挺虛榮的樣子，應該會過的更好，實際沒有，她在宿舍睡衣都是舊T恤，化妝品是很便宜的牌子，外表看著光鮮實際拮据，錢哪裡去了？
不過感覺林曉雅好像一開始對她就挺有距離的，也不知道剛開學哪裡得罪她了。
所以蘇傾傾也不會主動去關心對方。
但是沒有想到馮浩這麼認真的跟她解釋了一遍。
所以解釋什麼？
「所以你做了什麼？」
「我畫了一幅畫。」
馮浩有把之前畫大小姐的畫發給她。
那幅畫很美，石院長的評價就是畫裡有戀愛的酸臭味，撲面而來，可見他很喜歡畫裡的女孩了。
蘇傾傾也很喜歡。
覺得他畫的很好。
說好了要珍藏。
結果他說他又畫了一幅畫。
「所以畫的是她？」
馮浩略微有點心虛的點頭。
有點智商的都知道，女朋友估計會介意這種事。
但是當時就是想畫那幅畫。
大約明白為什麼說藝術家都很花心之類的。
要爆發那種極致的感情去創作，可能需要真投入一些情感。
「畫的好看嗎？」
「我感覺畫的一般，沒有畫你的那個好看，但是石院長很喜歡，說可以放到她的畫展上。」
然後他乖乖的把那幅畫拍的照片發給了大小姐。
就見大小姐四十五度角歪著頭，嘴裡還咬著小鐵勺，認真看這幅畫。
歪腦袋是在思考？但是好可愛。
蘇傾傾雖然聽了前因後果，並沒有生氣。
她是覺得男友這種跟小朋友向老師匯報學習情況的感覺很有趣。
她不是對他有信心。
她是對自己很有信心。
她覺得自己很好，目前為止沒有做錯什麼，他沒有理由不喜歡自己。
直到她看到了馮浩發給她的畫。
「這幅畫有名字嗎？」蘇傾傾問。
「破曉，石院長取的，畫她收走了應該。」
「很應景的名字。」
蘇傾傾沒有想到是這樣一幅畫。
她一開始以為畫的人物就是像自己那樣的，美美噠的女孩。
但是這幅破曉顯然不是。
這是林曉雅的另外一面，掙扎，憎惡，厭世，痛苦，瘋狂，要死一起死，解脫，微笑，融合在一起。最後顏料的潑灑，像是故意蓋住了不好看的一些東西。
講真從畫裡來看，林曉雅不是一個骨相美的女孩。
但是那顏料的潑灑蓋住了那不美。
突出了她的有一種又瘋又煞的感覺。
尤其是她一頭長髮。
讓人印象深刻。
這一幅畫可以解讀出很多情緒。
「很美。」蘇傾傾道。
「你給她看過這幅畫了嗎？」
馮浩搖頭：「還沒。」
「那就罰你不准把畫發給她看，她自己看到的話就算了，不准你主動發給她。」大小姐鼓著臉道。
馮浩難得見大小姐這個樣子。
像是有點生氣又沒有。
但是臉鼓鼓的。
馮浩想伸手捏她臉。
然後就真的動手的。
反正左右都沒人看見，他捏了一把她的臉蛋，又湊過去親了她的鼻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