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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幕戲，現場的人看的起雞皮疙瘩。
有不少工作人員眼睛都紅了。
現代社會不像是原始社會一般需要狩獵搏命，親眼見證生死，一個親人也不會因為路途遙遠幾十年都見不上面，一個視頻電話就可以了。
都說現代人感情淡漠了。
實際不是，人類依舊有充沛的感情存在。
這些充沛的感覺會分配到日常看到的場景，看過的書，甚至視頻，或者一個畫面，有時候都會輕易的感動落淚。
這一幕戲拍的現場的人看的眼睛紅紅的酸酸澀澀的，都不敢相信播放出來的時候，能收集多少觀眾的眼淚。
在導演喊cut的時候，馮浩立刻脫離了沉浸式演技buff，因為感覺副作用有點大，剛剛真的是他落淚了……
這尼瑪太可怕了。
眼淚說來就來。
這感情太充沛了。
他抬頭的時候，攝像機懟臉上，其實是有點茫然的。
感謝肖哥天天手機懟跟前拍，除了上廁所洗澡，都拍過了。
他也比較習慣。
但是攝像機懟臉上的時候，正好是是拍攝到他演技buff脫落的過程，一種悲傷到茫然的轉變。
可是脫離了，副作用還在。
馮浩靠在椅子上，淚水還不停。
馮浩：……
他不想哭的，真的，但是這個副作用，就沒有辦法停。
化妝師過來冰敷，如果要再拍一條，眼睛哭紅了不行。
而彭導看到墨白還在流淚，也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沉浸式演戲方式，我們上課的時候，教授就說最好不要輕易用，副作用太大了，很多演員都想不開，我沒有想到你居然也是用這個方式。」
彭導沒有想到墨白上來就那麼讓人驚喜。
完全不像新人。
他十分敬業的把劇本全部背下來，演的也超級驚艷。
導演其實不在乎演員用什麼方式去演，這種方式副作用大，但是有效果，能演好，對導演來說是有好處的。
但是對演員本身並不好，這種方式有點費演員。
有可能會把演員整成消耗品。
對某部個角色入戲太深，很久都出不來，影響正常生活。
「對不起，彭導，我是想把這個角色演好。」馮浩說這話的時候淚水還是停不下來。
看的彭導心都揪揪的。
但是能理解。
沒有什麼隨隨便便的成功。
沒有什麼隨隨便便的驚艷。
待到休息好。
彭導讓繼續拍。
感情是感情，工作是工作。
明白了馮浩的驚艷的演技來源，彭導更加有激情有動力，繼續拍，不能浪費。
十分順利。
室內能拍的內容，全都搞定了。
如果不是她的強迫症「保一條」的緣故，天沒黑，馮浩就能收工了。
之後還要拍一條室外的戲，白月光之死。
拍戲不是按照時間發生順序的。
而是遷就劇組場務安排。
如果按順序一會室內一會室外，布景什麼都累死。
通常是在一個環境內的劇情集中拍。
之後剪輯去剪去拼接。
等下一場拍完，馮浩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到他的勞務費和實習證明了。
大學生有時候廉價的驚人，哪裡都可能出現，只要你掌握召喚方式，比如一份實習證明。
而和馮浩主要對戲的女主，程思思則是非常疲憊。
要接住墨白的戲，她也必須入戲。
否則會很抽離。
一個人是真的，一個人是演的，一看就能看出來。
所以在戲裡，她必須喜歡上墨白。
表達出一種喜歡但是壓抑自己不應該喜歡的感覺。
這需要演嗎？
壓根不需要啊。
她只要看著他濕漉漉的眼睛看著自己，年輕帥氣的面容，氣質風流，又貴氣，就要警告自己，不能喜歡他，他還是學生，自己出來演戲的時候，他還在參加高考，自己有對象的，雖然和對象聚少離多，但是也沒有分手，不能變心。
可是他抬頭看自己的時候，她真的心跳都有加快。
拍完戲彭導誇她：思思進步很快，這種情緒把握的很好！
程思思真是哭笑不得，只能謙虛表示自己還要努力。
她這不是演的啊，這是真的。
她一個在圈子裡撲騰這麼多年的人了，居然被一個男大學生的眼神給蠱惑了。
好在今天對戲結束了。
不然真的剎不住。
明天還有一場室外的戲，還要肢體接觸。
考驗姐姐的時候到了。
拿這樣的小鮮肉考驗姐姐，哪個姐姐能扛得住。
結果要走了。
墨白還乖巧的過來打招呼。
「思思姐，我同學很喜歡你，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馮浩拿出了思思的劇照周邊圖。
精美的卡圖。
程思思給簽名了。
見他眼睛還紅紅的，程思思都不敢多看。
太虐了。
現在看到他都有點分不清現實和戲裡了。
雖然明天才拍墨白之死。
雖然墨白這個角色在劇里真的是非常少的劇情。
甚至出現是為了表現女主複雜的情感，為了展示朝堂爭鬥的危險。
就只是前情人設而已。
放到小說里，可能就一句話，她曾經有一段口頭婚約。
之後女主有了門當戶對的未婚夫，未婚夫知道她好茶，特意去給她尋來據說千金難求的好茶「塵雪」。
這款茶極為珍貴。
茶葉上的茶毫，如同白色的細細的第一層雪那種感覺。
這個茶在深山中，每年初雪的時候採集，極為稀少。
未婚夫待她非常重視了，這是求娶的茶禮。
她也很開心。
往事翻篇，是該朝前走。
婚後生活如意，琴瑟和鳴。
如同這茶，清甜味甘。
一罐茶再捨不得喝，再小心的喝，也終見底。
她在底下發現一張茶箋。
上面有一首打油詩。
毫無對韻，也不工整。
「繡履嬌行緩，花筵笑上枝指遲——墨白。」
她幼時很愛吃，胖乎乎的，像是小圓球。
臉也圓，胳膊也圓。
那個一起玩的小男孩嘲笑她，作了這樣一首打油詩，她追著他打了一個花園，從池塘這頭追到那一頭。
這是她和他的小秘密。
因為羞惱，她誰都沒有告訴，連娘親都沒有。
那日茶師墨白給她泡茶，問她喜歡喝什麼茶。
她說她喜歡喝清甜一些的。
墨白說有一款茶很清甜，等我去給你尋來，你肯定喜歡。
她只當是客氣。
自然也沒有等到他贈的茶。
他死了。
原來他從來沒有違背諾言，哪怕他死了。
他死了，死在他面前，亦是很安心，還朝她笑了一下。
原來他給她尋來了茶。
成全了她的人生，讓她往前看。
……
坐在車上，程思思讀劇本，看到這劇情的時候。
真是被虐的想哭。
馮浩也坐車上。
很疲憊。
賺錢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好難的。
老肖今天舉了一天的相機也很累，肩膀酸。
反而是一天到處亂跑的助理大喬這時候還有精神，比較活泛。
他開車，還能打開音樂聽。
馮浩閉著眼，好像睡著了。
有點堵車。
老肖問大喬：「他們說浩子演的是女主的白月光，你說白月光和硃砂痣有什麼區別？」
大喬按了一下喇叭，催了一下前面的車，然後道：「從荷爾蒙分析，白月光是沒睡到想睡的人，硃砂痣是睡過還想睡的人，還有意難平是睡的時候沒有發揮好的人。」
馮浩腦海里忽然跳出穿著A字裙的劉老師……嚇一跳，趕緊睜開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