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耒在協助導師編纂《新中國農業史》的時候,看過王石和正大康地的資料,其中有個細節印象深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王石依靠給正大康地供應東北玉米,短期內就賺到了上百萬,不過很快一次危機就降臨到他們頭上。
正大康地供應香江的雞飼料里發現了致癌物,不僅正大康地的飼料銷售受到影響,連王石的玉米也大量滯銷,差點沒翻過身來。
那些資料里沒有指出這種致癌物到底是什麼,李耒昨天到正大康地的倉庫里才發現,原來是黃麴黴毒素。
1960年夏天,英國倫敦郊區有10多萬隻火雞莫名其妙地死去,當時誰也說不清是什麼病,就稱為「火雞X病」;後來人們才搞清楚,原來這些火雞因為吃了發霉的花生粉餅,而發霉的花生粉餅里含有大量的黃麴黴毒素。
科學家很快對此展開研究,1961年即發現黃麴黴污染的花生餅能誘發大鼠肝癌,1962年鑑定並證明了黃麴黴毒素為強致癌物。
結構中二呋喃環末端帶有雙鍵的黃麴黴毒素,易形成環氧化代謝產物而使其毒性、致癌性和致突變性增強。
李耒亮出了一個塑膠袋,裡面裝著一些發霉的玉米,黃麴黴毒素在自然界廣泛分布,其中花生和玉米最容易受到污染,這也是養殖業、飼料業最需要警惕的問題之一。
謝立人表情變得異常嚴肅,連忙接過塑膠袋仔細看了起來,只見玉米上的菌落正面色澤為黃色及黃綠色,呈半絨毛狀,這正是黃麴黴菌的顯著特徵。
「這的確是黃麴黴菌,但黃麴黴菌和黃麴黴毒素是兩回事吧?」謝立人仍有疑問。
他說的也是事實,黃麴黴菌種類繁多,其中有30%-60%的菌株可產生黃麴黴毒素。
而大多數非致病性的菌種,常作為曲種應用於發酵工業,主要是一些有機酸的發酵生產,如黃麴黴Aspergillus flavus H-98可用於L-蘋果酸的發酵生產;僅僅看到玉米發霉並不能確定這些玉米就感染了黃麴黴毒素。
「謝總說的有道理,不過黃麴黴毒素毒性強、致癌率高,但凡有一點兒可能,就不能疏忽,我們可以進行進一步檢測麼!」李耒說道。
黃麴黴毒素屬於極毒,其劇烈的毒性比人們熟知的劇毒藥氰化鉀要強10倍,比眼鏡蛇、金環蛇的毒汁還要毒,比劇毒農藥1605、1059的毒性強28~33倍,一粒嚴重發霉含有黃麴黴毒素40μg的玉米,可令兩隻小鴨中毒死亡。
1974年印度西部兩個邦中200多個村莊皆以玉米為主食,由於當年雨水過多,造成玉米嚴重霉變,村民食用霉變玉米後導致397人中毒,106人死亡,屍檢及病理實驗證明,這次中毒事件的原因是黃麴黴毒素B1中毒。
所以謝立人也不敢馬虎,馬上喊來技術人員,跟著李耒一起去了倉庫,在倉庫角落找到了那批發霉的玉米。
「好在這些玉米還沒有投入生產!」檢查清楚後,謝立人鬆了一口氣,旋即又生出疑惑,「不管是泰國的還是美國的玉米,運來的時候都不可能霉變啊?這是怎麼回事?」
「溫度在24~28℃之間,相對濕度在80%以上時,黃麴黴菌產毒量最高,所以廣東的春夏兩季易發生黃麴黴毒素中毒!」這些都是後世的基本常識,「我估計,應該是這批玉米保存不妥當的緣故。」
「這位先生說的有道理。」正大康地的技術員黃耀宏額頭冒汗,要不是李耒提前發現,等這批發霉玉米投入生產,那可就糟了。
「我們的玉米大多都存放在專門的存儲罐里,這樣可以有效的避免霉變污染,但由於儲存罐數量有限,有部分玉米只能放在倉庫里,這裡濕度較大,時間稍微一長就會霉變。」總的說來,還是存儲不當的緣故。
問題沒出在貨源上,這就說明損壞的玉米相對有限,謝立人心情稍微好了點,「那麼,這些玉米里到底有沒有黃麴黴毒素?儘快做檢測吧!」
這批發霉的玉米肯定是不能用了,但還是要確定是否含有黃麴黴毒素,弄清楚了才好制定解決方案。
「一般來說,檢測黃麴黴毒素有這麼幾種辦法,薄層層析法、高效液相色譜法、微柱法和酶聯免疫吸附法。」黃耀宏面露難色。
「但是薄層層析法對樣品處理繁瑣,實驗過程複雜,所需時間多,易受雜質干擾,我雖然學過,可實際操作的話不太有把握!」他的主要工作不在這塊。
「高效液相色譜法需要特殊的測試液,我們暫時還沒有,從RB購買的話時間來不及。」
「微柱法是利用微柱管內的矽鎂型吸附劑吸附黃麴黴毒素並在365nm紫外光下顯示螢光,同樣需要特殊的吸附劑。」
「酶聯免疫吸附法是利用抗原吸附劑和用酶標記的抗體與標本中的待測物起特異的免疫學反應,來進行檢測,同樣需要購買材料。」
簡而言之,一共四種辦法,第一種他會但是操作不熟,剩下三種都需要另外購置特殊化學試劑,而且還不是今天買明天就能送到的。
另外看黃耀宏為難的樣子,恐怕這些化學試劑能準時送到,他也不一定能熟練完成操作。
李耒微微點頭,黃耀宏說的就是當下幾種比較常用的辦法了,除了這四種方法之外,其實還有溴化螢光分光光度法和超光譜方法,可這些方法或者還沒被發明,或者同樣存在技術和測試工具方面的問題,說出來也沒啥意義。
謝立人眉頭又皺了起來,花錢他不怕,但時間可浪費不起,從RB買化學試劑再運進來那得多長時間?
「謝總,其實還有個辦法可以進行檢測,不僅花不了多少時間,還不用額外購買儀器試劑。」李耒插話道。
「哦?什麼樣的方法?」謝立人連忙問道。
「我讀大學的時候,在1974年《BJ醫學院學報》第一期上面看到篇論文,是關於用鴨雛來做黃麴黴毒素檢測實驗的,具體方法我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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