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長江死死的攥緊了拳頭,他手下的人悄悄說道,「老大,要不然我們和他拼了!」
想了想,黃長江默默的搖了搖頭,「我們不知道他們還有多少人,以及還有什麼後手,我們不能貿然行動,要不然,我擔心馬金飛狗急跳牆,真的傷了我的孩子。Google搜索」
馬金飛聽見了黃長江說的話,不禁給黃長江鼓掌,「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們的黃長江居然還是這樣仁慈的父親呢,我真的替你的兒子高興啊,有這麼好的一個父親。」
黃長江咬牙切齒的看著馬金飛,「你這是在威脅我?」
馬金飛趕緊搖頭辯解,「不不不,我怎麼敢威脅你呢,我就是想讓你交份子錢而已,多麼簡單的事情,只要你乖乖的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交了,一切都好說。」
「你先放了我的兒子,我們再說。」黃長江狡猾的說道。
馬金飛失望的搖了搖頭,「你怎麼現在都不知道呢,我剛才讓你看窗外,無非就是想讓你快點交錢,並不想為難你,再說了,也沒有幾個錢,對於你這樣的大老闆來說,九牛一毛的事情。」
黃長江當然知道,對於他來說確實沒有幾個錢,只是他不想要這樣滋生他們為虎作倀的行為,大家出來賺錢都不容易,靠這樣的手段逼著自己交錢,他著實不想,只要這次妥協了,那麼以後更加得這樣做了。
要是不交錢的話,自己的兒子就會受到威脅,孩子是無辜的,黃長江心想道,只要孩子沒事的話,一切都可以商量。
「好,我交。」
說完,黃長江手下去拿錢,然後交給了馬金飛,馬金飛數著銀元,笑嘻嘻的看著黃長江,「這就對了,早點這樣就省去很多麻煩的。」
回到客棧,隔著房門,馬金飛就聽到了莊雲孝的叫罵聲,推門走進去,果然,區偉堅一臉淡然的坐著,而莊雲孝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裡一邊走一邊罵以前的家奴們忘恩負義。
「馬金飛,你跑哪去了?」
「少爺,我去找黃長江收錢了。」
「收錢?什麼錢?」
「自然是他拖欠的份子錢。」
「他,他交了?」
馬金飛沒有說話,直接晃動了一下袋子,裡面傳來銀元碰撞的清脆響聲,莊雲孝激動的一把搶過錢袋。
「還真是有錢呀,黃長江怎麼願意拿錢出來了?」
「原本是不願意,可後來願意了。」
莊雲孝雖然任性,可也不是傻子,立刻明白了話中的意思。
「呵呵,也罷,只要他願意交錢便好,有了錢,咱們便能做更多事了。」
「少爺,最近風頭小了,如今有了銀元,咱們還是離開大秦吧,去楚國,漢國,甚至去金國都比留在這裡強呀。」馬金飛勸說道。
「哈哈,走?李衛殺了我莊家那麼多人,咱們就這麼走了,也太便宜他了。」
「少爺,您還有後招?」
冷哼一聲,莊雲孝直接在包袱里拿出了一件長衫。
「知道這是什麼麼?」
「這,這不就是件衣衫麼?」
莊雲孝得意道:「錯了,這是信物,我知道一個地方,只要穿上這身衣衫,一聲令下,便可集結數萬百姓,李衛害我家破人亡,我也要讓他國破家亡!」
看莊雲孝一臉瘋狂,馬金飛心中暗驚,不由想起了李衛曾經的囑託,陛下讓自己潛伏在莊雲孝身邊,真是有先見之明。
莊氏是垮了,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作為莊氏最後一任家主,莊雲孝手裡果然捏著能禍亂大秦的底牌。
想到這裡,馬金飛下意識看了區偉堅一眼,雖說區偉堅一直在閉目養神,可莊雲孝總覺得他能洞悉一切。
「少爺,咱們去哪裡?」
「我不惜冒著暴露的風險急於弄錢,自然要是出遠門,咱們去景懷郡,留下足夠的盤纏,便用剩下的錢,招募敢死之士,無論去哪裡,手裡掌握武力才是最重要的,不能落了我莊氏的名頭。」
聽到莊雲孝的話,馬金飛差點笑出來,內衛什麼都不缺,其中最富餘的,就是人了,讓自己去招募人手,馬金飛敢保證,自己瞬間就能招募上百人,各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馬金飛並不知道李衛此時就在景懷郡,消息傳回內衛後,第一時間送到了李衛的面前。
看著手中傳書,李衛不由冷笑,「呵呵,景懷郡是越來越熱鬧了,好,都來吧,聚到一起,朕收拾起來才更方便。」
說完李衛便扭頭看向了窗外,茶樓不遠處便是一處丁字路口,扼守此處,便堵住了三條街道。
金人也看出了這一點,路口關鍵位置的酒樓已經被他們強搶而來,如今酒樓已經掛出了暫時歇業的牌子,打著內部裝修的幌子,倒也沒人懷疑。
根據內衛的報告,這兩日入夜後,便有人偷偷運送磚石,李衛毫不懷疑,那些被木板蓋住的窗戶已經被砌死,戰事一開,這座三層酒樓變成了一處堅不可摧的街堡,在沒有火炮的時代,想要攻克,只能用人命去填。
冷哼一聲,李衛直接起身離開茶樓,歸元道想要在景懷郡偷偷大興土木,為大秦軍隊打造一處墳場,那就等著吧,看看這景懷郡,到底是誰的埋骨之地。
丁開水幾人酒足飯飽後準備離開,店小二便眼疾手快的竄到他們前面,一邊假裝收拾桌子一邊詢問,「爺幾個吃的怎麼樣?有什麼不滿意的下次爭取改進。」
「還可以,不過你那個醬肘子可是有點咸了。」丁開水一邊剔牙一邊準備下樓,可是小二卻像是一塊狗皮膏藥似的黏在他們前面。
「好的,下次一定注意。」
這店小二也是個聰明人,他知道丁開水等人穿著士卒的衣服,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他也不敢直言要錢。
「怎麼,你還有什麼事?」丁開水挑起一隻眉不屑看著小二,然後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肩膀,示意他擋住了路。
小二趕緊賠笑道:「這不是……飯錢您還沒付呢……」
「記帳吧。」丁開水還以為是什麼事呢,「我出來著急沒帶銀子,先記著。」
「這不太好吧,我們酒樓雖然不大,但是還沒有客人記帳一說,您看……」
「你擔心我賴帳不成?」丁開水立即變得凶神惡煞起來,他原本個頭就被小二高一頭,只見他挺直了腰板站在小二面前,用鼻孔對著他喘著粗氣。
小二趕忙退口一步,繼續賠笑道:「您也別為難小的,我不過是一個打雜的,掌柜的要是知道了,肯定會讓我走人的,您也別生氣,我可以給您打個折?」
誰料,丁開水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用手反指著自己身上穿的軍服,怒斥道:「你也不看看老子是誰,還會賴你帳不成?」
「軍爺您別生氣,不是不信您,只是小本買賣,誰來都一樣,吃了飯就得付銀子,那不是下面寫著,本店概不賒帳,沒有例外。」
店小二面對丁開水的氣勢壓迫,他倒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丁開水見他的樣子更是怒氣難消。
「大爺我今日就是要賒帳,你又能奈我何?」
「我已經說了,不能賒帳,聽不懂人話的話,那就別走了。」
這店小二的脾氣倒是執拗,見丁開水不肯妥協,他的態度也變得堅決起來,看他樣子不像是懼怕丁開水的,這樣的行為對丁開水來說純屬是在挑釁他。
只聽「啪」地一聲,丁開水狠狠地甩了店小二一個巴掌,「混帳東西,居然敢跟大爺叫囂,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怎麼能打人呢?」小二捂著自己的右臉,剛才那一巴掌讓他險些失聰,耳朵到現在還嗡嗡的響,「你打了人,更不能走了,你不過是一個小兵,怎麼了不起了?」
不說還好,這麼一說,丁開水心中的怒火像是一團乾柴被烈火噌的一下點燃。
「媽的,老子當兵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保護你們這群蠢貨?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真應該把你們扔在戰場上,讓你們見識見識啥叫戰爭。
老子成天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老子風裡來雨里去,浴血奮戰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那個女人的床上纏綿呢,怎麼,你說當兵了不起?
要是沒有老子們,你們哪有的命來逍遙快活?」
丁開水一邊說著,一邊指向酒樓里的人,「你們都是一路貨色,老子吃一頓飯怎麼了?沒有我們,誰來換取你們現在的安穩?」
他這一番話,引得大家沉默不語,小二也不敢再多說什麼,看到丁開水擼起袖子,胳膊上到處都是傷痕,小二忽然就不敢再看著他的眼睛。
這時,掌柜的聽到了動靜,從樓上下來,瞧見店小二捂著臉站在那裡,很快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誒呀呀,瞧瞧是誰把我們的官爺給惹怒了,該死的,你還不快滾!」掌柜的朝小二使了個眼色,小二剛要離開,卻被丁開水叫住了。
「走什麼走,剛才不是他一直嚷嚷著要我付銀子麼,我就是不給,能把我怎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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