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賣娃換錢

  「嬸子，求你別賣我，我會乖乖聽你話多做事早點下地幹活，也會少吃點飯。」

  大院裡面，一個三十多歲兇狠彪悍的農婦，正跟一名三歲左右穿著補丁衣服，長相卻很可愛的小姑娘拉扯著。

  小女娃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裡全是懼色，抱著院子中間栓牛的柱子不放手。

  「不賣你留著讓我們全家跟你一起倒霉嗎？你這個瘟神，剋死自己的父母不算，還害咱家做啥啥不順。」婦人瞪眼咬牙，使勁將小女孩的手掰開。

  「王翠蓮，你咋這麼狠心呢，小錦寶聽話懂事，還天天幫你幹活，孩子小也吃不了多少。」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為小姑娘說話。

  「是呀！孩子還那么小，賣出去就害了娃一生，可不能幹這缺德事。」

  見有人幫忙，王翠蓮急了，扯著嗓子吼道：「這是老李家的事，你們最好別管，誰要管，今天我就讓這瘟神住他家去！」

  這話一出，村民立即禁聲。

  這年頭誰家都不容易，實在沒能力再多養一個孩子。

  見沒人說話，王翠蓮面露得意之色，粗魯的將小錦寶拎起來扛在肩上，向院外走去。

  「站住！」人群後面傳來一聲厲喝，眾人紛紛回頭。

  來人正是本村村長王友福。

  「村長爺爺……」

  剛才還驚恐萬分的小錦寶，看見每次被嬸子打都趕來救她的村長，頓時紅了眼眶，脃生生的叫著。

  村長一把將小錦寶從王翠蓮身上搶過來，抱在懷裡安撫道：「小錦寶不怕。」

  「今天誰來也沒用，這娃我是賣定了。」

  見是村長，王翠蓮毫無懼怕之意，黑著臉伸手就要搶孩子。

  「王翠蓮，跟你說多少次了，現在不是舊社會，賣娃政府是要處罰你的。」

  「你少拿這些唬我，賣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有啥處罰，她又不是我的親閨女，我養這麼些年，換點錢天經地義。」王翠蓮撇著嘴，不以為意。

  「做人要講良心，當初是你承諾要拿這娃當親女兒養，我才讓你們一家在村里落戶的。」

  王翠蓮一向不講道理又刁蠻，村長也拿她沒辦法。

  「當初我是看她可憐，好心過來收養她，誰想到她是個掃把星，害得家裡都揭不開鍋了，還拿啥養她？」王翠蓮反問。

  「王翠蓮，當初你不就是看上小錦寶家裡的磚房了，死皮賴臉的要收養人家，現在出爾反爾，不想要人家女娃了，那你到是把房子還給人家呀！」

  人群中，有村民出聲替小錦寶抱不平。

  「誰能證明房子是她的？」王翠蓮黑著臉，雙手叉腰，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這房子是我家男人給咱娃懷金修的，跟她沒半點關係，誰再管閒事亂說話，老娘今天跟她拼了。」王翠蓮挽起袖子，一副誰惹老娘就跟他拼命的樣子。

  罵人灑潑是王翠蓮的本事，誰要招惹上，她可以不吃不喝罵上三天三夜。

  大家誰也不想生事，紛紛閉嘴，不再說話。

  見沒人吱聲，王翠蓮得意的掃視了人群一眼。

  「反正今天起這個瘟神我是不會再養了，村長你既然說我賣她會被政府處罰，那我就把她還給村里，這樣總可以吧？」

  說罷，狠狠地瞪了小錦寶一眼，轉身「嘭」的一聲關上院落大門。

  看熱鬧的村民見沒熱鬧可看，也都搖頭嘆息著離開了。

  一時間，就只剩下村長、會計和不知所措的小錦寶。

  撫摸著小錦寶亂糟糟的頭髮，村長也犯了難。

  都怪自己當初大意，沒留下任何字據作證，現在王翠蓮翻臉不認帳，他也拿她沒辦法。

  但這孩子總得有人管，不能眼瞅著讓她就這樣被賣掉。

  「通知全村晌午過後開會，商量小錦寶領養問題。」村長對著身邊的劉會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