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的聲音變得尖銳:「劉先生,您得考慮清楚啊,我們把這個價格提高了30%,會給您帶來多大的利潤空間,您心裡應該清楚的。你可不能因為一時意氣用事放棄了這麼大的利益,這是對您和對您公司的不負責任啊!」
她可絕對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如此乾脆利落地拒絕了她,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這讓她產生了一種極為巨大的挫敗感,也讓她有些口不擇言了。
果然柳甜甜的話讓劉東的表情產生了細微的變化,他的臉上依然保持著笑容,只是這笑容的溫度降低了許多。
「柳小姐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的,目前我這個小作坊還是能夠支撐起來的,不需要您來操心,那秦先生沒什麼事的話,咱們就先把合同給簽了吧,以免日常夜長夢多。」
秦時臨回答得很快:「如果您方便的話,咱們現在就能簽,我隨時有空。」
劉東點了點頭:「好,那就請往這邊來,我們再詳細談一下。」
「劉先生您先別走,我們還可以往上加的,你先不要走!」
一看到劉東鐵了心要跟秦時臨簽約之後,柳甜甜的表情立即變了,她不想在寧棠這個人面前失敗第二次!
本來她今天就是抱著從這個女人的手裡把這個單子搶過來的決心才過來的,可現在這都算是什麼!
然而劉東和秦時臨都假裝沒有聽到,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柳甜甜在一旁著急了,準備去追。
而在一直沉默不言的聶起終於開口了:「甜甜,咱們不要鬧事了,以後這樣的機會還會有,改天再說吧,現在先跟我離開這裡。」
柳甜甜立即臉色漲紅地看著他:「什麼叫做還會有啊,你不努力爭取,光靠我行嗎!」她一邊說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而聶起的表情里充滿了無奈,他看了一眼寧棠,眼神有些複雜,又拍了拍柳甜甜的肩。
「我們先回去吧,回去再說其他的,現在你的情緒不冷靜,我跟你解釋也沒什麼用。」
柳甜甜卻仿佛自虐一般,搖了搖頭:「我不回去,就在這裡呆著。」
寧棠一直保持著。淡淡地笑容,她看著這一幕,終於開口了:「柳小姐,這是人家的公司,又不是你家。你想一想吧,你這樣做,讓人家劉先生多麼為難啊,你不能一直以自己為中心吧,應該考慮一下別人。」
「你!」柳甜甜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敢以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頓時氣的不行。
而聶起沒有選擇開口訓斥寧棠,而是繼續規勸著柳甜甜。
「我們走吧。什麼事情以後再說。」
柳甜甜不依不饒起來:「我就不!我就要在這裡!」
聶起眼底的怒意變深,他的語氣沉了下來:「甜甜,這不是你鬧事的時候,現在跟我走。」
他的語氣已經完全帶上了命令,沒有半分感情。
這種壓迫性的眼神,讓本來還打算任性下去的柳甜甜心裡咯噔了一聲,她知道這是聶起發怒的前兆,如果自己還是不識抬舉,他就真要生氣了。
這一次柳甜甜沒敢說話,跟著他就走了出去。
「抱歉,剛才給你帶來了困擾。」走之前,聶起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跟寧棠說了一句。
寧棠搖了搖頭:「沒關係,你還是好好勸一下柳小姐吧,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不要太把得失放在心上。」
她的語氣一頓,眼神裡帶上了一份關切:「還有啊,聶先生建議還是好好養養傷吧,昨天晚上受了那麼大刺激,今天你就來跟我搶單子,精力可真充沛。」
聶起眼神變得無比的複雜,昨天晚上的一幕幕,到現在還在他的眼前浮現,這個女人竟然說的如此輕描淡寫。
他看了寧棠一眼,沒有說什麼,就帶著柳甜甜走出去了。
而她們走出去不久,秦時臨也簽好合同回來了,他臉上有著明顯的笑意,一看就知道一切很順利。
坐回車裡後,他誇了寧棠一句:「你很厲害,聶起跟你退婚是他的損失。」
「好了,我知道了,總裁你不用誇了,我這個人多麼完美自己很清楚。」
寧棠唇角微勾,看上去很大方,也很有魅力。
秦時臨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敢跟她開玩笑了,眼睛閃了閃,他突然有些期待跟這個特別助理共事的日子。
可讓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剛坐上車子,開了沒多久,就被一群人給堵住了。
「車上的人快點下來,要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那個人喊話十分的放肆。
今天沒有秦時臨帶司機,他自己作為司機來的。
他眉頭緊皺,已經感覺到了危機的來臨,他回頭看了看寧棠:「待會兒如果有什麼意外,你就先跑,不用顧及我。」
寧棠沒說什麼,原身的記憶已經讓她改變了,這一次意外是她沒有預料到的,但她也不害怕。
「您放心吧總裁,我會見機行事的。」
看出了她的淡定,聶起心裡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就打開了車門,兩個人一同走了下來。
他本來以為寧棠有機會逃跑的,但當看到幾十個人圍住了他們兩個以後,那絲僥倖也消失了。
這絕對是一場有預謀的綁架,而且看他們無法無天的架勢,這一場綁架肯定是有幕後主使的。
本來以為兩方會有什麼交涉的,可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兩個人剛下來,這些歹徒就直接一個手刀把他們砍暈了。
寧棠沒有暈,她在車上聽著這些歹徒們的交流,心想著這故事發展得可越來越精彩了。
等到到了倉庫,一盆冰水淋了下來,兩個人就醒了。
秦時臨睜開眼睛之後。還能感受到頭部的劇痛,他連忙看了一下旁邊,當看到寧棠在他身邊以後,他才算是放鬆了許多。
如果兩個人被分到了不同的地方,那一切肯定會更不好處理。
「秦先生,很抱歉以這種方式把你邀請到這裡,但我的老闆實在是有些事情要找你商量,平時又見不到你的人,只能用這種方法了。」
那個一臉橫肉的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嘴上說著客氣的話,表現得卻極為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