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懂。」
容輕顏故作不是很懂的樣子。
她現在需要掩藏氣息,不能裝的太懂。
不能留下馬腳,憑空惹人懷疑。
她現在,最重要的要低調。
「太好了。」
一聽容顏這回答,靳禹瞬間激動起來:「軍醫營那邊還缺了個整理藥材的藥童,不知容兄弟有沒有興趣。」
一看靳禹激動的握著容輕顏的手。
在一旁劈柴的屠萬頃瞬間提著一把斧子就走了過來。
靳禹不禁後退了一步:「屠萬頃,你這是要幹什麼。」
「我知道你們是一起來的。」
「但要人盡其才,容顏只有去了軍醫營,才能救更多的人。」
「做飯也能餵飽更多的人啊。」屠萬頃忍不住強調出聲。
一看這個靳禹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可是答應過皇上,要好好照顧皇后的。
他怎麼可能放皇后走。
容輕顏轉身,認真的看向靳禹:「軍醫營那邊是真的缺人嗎?」
「兄弟,你是第一次上戰場吧。」
「這打仗啊,哪裡有不受傷的。」
「尤其是軍營,要是哪裡處理不好,很有可能落下終身殘疾什麼的。」
「好,我跟你去。」
一聽這話,一向以行醫為己任的容輕顏,不再猶豫。
一口答應。
跟翠芬大娘知會一聲,容輕顏就跟著靳禹去了軍醫營。
就是伙頭營隔壁,很近。
容輕顏左右想想,道:「靳禹,我可以還住在以前的地方嗎?」
「我雖然和雜物住在一起,但我到底是一個人自在些。」
「可以,左右這裡離得不遠。」
靳禹一臉答應,生怕這個剛剛找到的寶貝跑了。
靳禹帶著容輕顏,跟師父靳裴介紹了一下。
靳裴隨便考了容輕顏幾樣日常處理傷口的方面的常識,容輕顏不但對答如流。
且說出來的方法,讓人眼前一亮。
容輕顏為了表示自己的方法沒錯,容輕顏還說明了其中原理。
靳裴靳禹師徒二人都是其中高手,一點就通。
於是乎,容輕顏就在軍醫營里開戰配藥工作了。
「滾!」
「都給本將軍滾!」
「將軍,您得吃藥。」
一陣吵鬧聲傳來。
容輕顏走出營帳一看,那邊有個不錯的營帳里,有個藥童被趕了出來,湯藥灑了一身一地。
容輕顏上前,將藥童扶了起來:「怎麼回事?」
那藥童有些微微嘆了口氣:「哎,阮將軍是個好人。」
「可惜,和皇上出去,一起遭到了埋伏,這雙腿算是……」
「滾!」
一聽到外面的動靜,營帳裡面,再次傳來一聲暴喝。
「凶什麼凶!」
一聽這話,容輕顏當即來氣了,拽著藥童的袖口,走進營帳。
讓容輕顏沒想到的是,那傳說中的阮將軍,居然是個面如冠玉的少年。
和夜辭完全不是一個類型,遠遠看去,如沐春風。
讓人身心清爽的那種。
而夜辭就有點偏邪魅妖孽的感覺。
容輕顏眨著星星眼,大聲道:「你要給山藥道歉。」
「山藥欠了什麼,你要這麼打罵人家!」
「我想怎樣就怎樣!」
「都給我滾。」
「好啊。」
容輕顏應了一聲,轉身出了營帳,提著一根大木棍回來,抬起來就往阮子安腿上招呼。
這一下子,阮子安本能抓住了木棍:「你想幹嘛!」
容輕顏:「你不是不想活了嗎!」
「反正著腿也廢了。」
「還不如看下來,把皮肉全都提下來,留下骨頭,當個燒火棍也不錯。」
但是聽著,阮子安就覺得頭皮發麻,荊楚一身冷汗。
顯然是怕了。
「你還是不是人,這麼可怕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阮子安用玄力,搭理甩出去容輕顏手裡的木棍,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那邊靳裴靳禹父子聞聲趕來,就看到這些天來一直在鬧騰的阮子安,險些沒從榻上跳起來:「你們軍醫營都招攬了什麼人!」
「這個藥童,要打斷我的腿,剃了當燒火棍!」
靳裴的嘴角一抽,
靳禹咽了咽口氣,把容輕顏拉到一旁,小聲訓斥:「咱們都是大夫,要行醫濟世。」
「怎能做出這麼駭人的舉動。」
容輕顏看看靳禹,再看看還一臉想要訓斥自己的阮子安,無辜一攤手:「可這就是我的老本行啊。」
「我在義莊也住過幾年,什麼樣的屍體都見過,什麼全身潰爛的,斷胳膊斷腿兒的。」
「卸了裝,裝了卸,不是很正常嗎!」
「大哥,我是活人!」
「你瞪大眼睛看清楚!」
阮子安氣得都叫容輕顏大哥了。
容輕顏依舊一臉無辜的看著阮子安:「是啊,死人尚且要把斷的胳膊啊,腿兒啊縫合在一起。」
「你一個大活人,就這麼不想要這雙腿。」
「你要讓我說多少遍,你不想要,可以給我。」
「簡直,簡直不可理喻!」
阮子安已經被容輕顏給氣得結巴了:「我是沒履行好的職責,我活該。」
「你個小藥童,你懂什麼!」
「我是不懂。」
容輕顏險險應了一聲,又看了眼阮子安的斷腿,上手捏了捏。
阮子安已經疼得大汗淋漓:「瘋子!」
「你給我滾!」
「你動啊。」
「有能耐你站起來打我啊!」
容輕顏靈巧的躲到靳禹身後,還衝阮子安做了個鬼臉。
只是,聽到容輕顏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阮子安的眸光黯淡看著自己的斷腿。
如果可能的話。
誰又不想站起來呢。
他可是一個將軍啊。
如果站不起來了,那就不能當將軍了。
看著阮子安沒落的神態,容輕顏咽了咽口水,依舊不敢上前:「又不是治不好,你傷心個什麼勁兒啊。」
「你說什麼?!」
阮子安瞬間驚愕起來。
容輕顏如實道:「你這腿,是能治好的。」
「趁現在還沒太過惡化,是可以治好的。」
忽然意識到四周看向自己的怪異眼神,容輕顏尷尬的撓撓頭,打哈哈:「我這是碰巧遇到過這種傷。」
「我跟我師父學的。」
「小藥童,你不會把我治殘廢吧。」阮子安越看眼前的少年,越是擔心。
容輕顏無辜看向只能坐在那裡的阮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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