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輕顏忽然回頭,幾步走到了夜辭身邊:「相公,孫大小姐踹壞了我們的房門,還砸壞了東西。」
「我讓人去她家砸一遍,不過分吧。」
「不過分。」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給太子妃出氣。」
「太子哥哥,明明是……」
孫佳佳一聽這話,一下子慫了,扭扭捏捏的上前,想要求情。
言語的餘光,就看到這么姨母。
容輕顏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去。
這女人,真的好肉麻。
讓她這個已婚婦女,都看不下去了。
夜辭同樣轉身走:「都還愣著幹嘛,只砸孫小姐的院子就好。」
算起來,夜辭這算是心軟了。
因為這個,容輕顏準備這一路上,都不利夜辭了。
可往往變化更快。
只聽一聲悶響,孫長史孫賀氏孫佳佳一家三口,就已經跪倒了二人面前。
孫長史一本正經的摘掉了頭頂烏紗帽:「是下官管教不嚴,才讓小女鑄成大錯。」
「還請太子殿下責罰。」
夜辭看向容輕顏。
容輕顏看向別處,並不準備搭理夜辭。
夜辭只是道:「那就禁足三個月。」
「太子哥哥,您這懲罰也……」孫佳佳嗲嗲的聲音,示意夜辭罰的太重。
夜辭一手攬過自家小丫頭的纖腰,繞過跪在面前的一家三口,果斷上了馬車。
還招呼易衡,容廷冶羅詩源三人一起。
馬車裡,容廷冶看看自家妹妹,看看易衡,心底充滿了疑問。
終於,容輕顏受不住了,幫易衡回答了這個問題:「我師父今年已有百歲。」
「之所以為什麼這麼年輕,問他自己嘍。」
「明明是個老人家,就是不顯老。」
易衡的眼角一抽,卻沒回答。
誰不希望青春永駐。
不對,他這應該是返老還童。
「顏兒,你家溟兒怎麼樣?」
「還有那兩個小傢伙呢。」
女人在一起,就很喜歡討論帶娃的事情。
儘管羅詩源還沒有,但還是喜歡。
提起自家三個小包子,容輕顏立即眉飛色舞起來:「大嫂,你是不知道,可可愛愛的,軟軟萌萌的。」
「掐一把,那手感……」
「咳!」
夜辭乾咳一聲:「小包子們不是給你玩的。」
容輕顏瞪眼:「那是給你吃的嗎!」
「我不會。」夜辭試圖反駁。
「你都叫包子了,這說明你很想吃。」
單手成八字形抵在下巴上,容輕顏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分析著。
夜辭:「……」
「主子,到了。」
還好閻倫的聲音,拯救了夜辭。
一行人來到了難民集中的地方。
難民營里,火急火燎的忙活著。
索性忙中有序。
只是病患集中的地方的,有點亂。
容輕顏和易衡拿出藥箱,一一給生病的人診治。
「不好了不好了,出疫病了!」
「快躲開。」
忽然,不遠處一陣騷動。
立即有侍衛前來稟報:「殿下,那邊大夫說,像是疫病。」
「過去看看。」
容輕顏果斷兩三步,走到了侍衛面前。
侍衛當然知道容輕顏是誰,有些猶豫:「太子妃,疫病是會傳染的。」
「我是大夫。」
容輕顏的神色堅定,那邊易衡已經背著藥箱,往那邊走了。
「師父,你要帶面巾。」再也顧不上許多,容輕顏拿出一塊黑布,駕起輕功沖自家師父追了過去。
夜辭邁步就要跟上。
侍衛連忙追過去:「殿下,您這萬萬使不得。」
「您要是出了什麼好歹,整個永臨城都要陪葬。」
夜辭身法虛幻,眨眼之間,已經走出去看遠:「我信吾妻。」
看著自家妹夫這麼帥。
羅詩源激動得直跺腳:「這才真男人。」
「難道我不是嗎?」
容廷冶微微擰眉。
羅詩源的背脊一僵,卻還是沒從剛剛的激動中回過神來:「反正這時候很男人。」
「哎,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先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吧。」
根本不給容廷冶反應過來的時間,羅詩源立即拉著容廷冶走出去老遠。
容輕顏查看了一個小男孩的病情,易衡則是看一個老人的。
容輕顏有點叫不准:「看症狀挺像的。」
「又有點不像。」
「他有吃過什麼東西嗎?」
易衡看向病人身邊的婦人,婦人想了想道:「這都沒有能吃的了,兩天前,同村幾個漢子,就把河裡發臭的牛羊吃了。」
容輕顏把了把婦人的脈搏:「你沒吃?」
「孩子也吃了嗎?」
「太臭了,我吃不下。」
婦人如實應了一聲。
容輕顏抬眸望去,在場照顧家人的,都是女人:「你們也沒吃?」
眾人紛紛搖頭說「沒吃」。
容輕顏鬆了一口氣:「這是急性腸胃炎,是吃壞了東西,不是疫病。」
「不過你們別亂吃東西了。」
「可是不吃,就會餓死。」婦人也是唉聲嘆氣。
容輕顏不住安慰道:「朝廷的糧食很快就下來了,很快的。」
只是,兩天過去了。
依舊沒人想用丹藥換糧食。
朝廷的賑災糧食也沒到。
可今天已經是倒了夜辭和容輕顏該離開的日子了。
紀錦炎一把抱住夜辭的大腿,當街坐在了地上:「就不鬆手。」
「你攔不住我。」
夜辭沒好氣了來了這麼一句。
眼看著,已經有人看過來了。
紀錦炎一臉決絕:「這都是你逼我的。」
夜辭:「……」
容輕顏:「……」
「已經開始議和了。」夜辭忍不住提醒出聲。
紀錦炎:「都議和了,你就更沒有理由回去了。」
「你這樣,很礙事。」
幾乎是咬牙切齒。
紀錦炎就好像沒感覺到夜辭周身上下的寒氣似的,繼續面無表情的抱著夜辭的大腿:「留下來。」
「什麼都好說。」
「好。」
夜辭閉了閉眼睛。
他真受不了這種被所有人注視的感覺。
太丟人了。
容小溟這麼耍無賴的時候,他都覺得丟人。
更何況紀錦炎一個有頭有臉的大男人。
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可腳邊,哪裡還有人影兒。
紀錦炎動作優雅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沖夜辭得意一笑:「這還是跟小殿下學的呢。」
夜辭:「……」
容輕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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