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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03 07:42:41 作者: 瞳師
  蘇司盈狠狠丟了個人,只好默默收回自己的胳膊和腿,低聲說了句「早安」。

  面前的人笑得比平時更溫柔,應答道:「早安。」

  一股暖流緩慢地流入心田,空落了不知多久的心在這一瞬間被塞得滿滿當當。

  明明只是彼此問了一句早安,卻讓她整個人都充滿了幸福感。蘇司盈覺得自己喜歡這人真是喜歡到魔怔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了身子。

  然而,身後的人很快就貼了過來,還摟住了她的腰。

  屬於少女的柔軟貼在她的背部,蘇司盈只覺得自己剛剛平靜的心情又化作了被風吹過風鈴。

  「現在去吃飯還是再睡一會兒?時間還早。」

  溫熱的呼吸落在脖頸之間,痒痒的,卻又很舒服。司盈臉上染了紅,「去吃飯吧。」

  「好。」白以容鼻尖抵在她脖頸的白嫩皮膚上蹭了蹭,「那就起來收拾收拾。」

  她蹭過的地方開始發燙,蘇司盈的臉越來越紅,等身後的人離開才悄悄鬆了口氣。

  兩個人簡單收拾了一下,拿好錢包,按照之前查到的旅遊攻略去找美味的小吃店。上午的時候,她們去旅行社簽了個去九寨溝的合同,然後繼續吃吃逛逛,下午坐車去大熊貓基地看熊貓。

  在腐都這個悠閒自在的城市裡,熊貓的生活自然也是無比的慢節奏。蘇司盈還是第一次看真實的熊貓,本以為會是電視裡黑白相間的小可愛,結果入目的卻是一堆黃黑黃黑的小胖子。

  雖然顏色有點偏差,但熊貓的可愛並沒有因此打折。兩個女生穿梭在人群中,看著大大小小的熊貓,幾乎要被萌化。

  「啊啊啊白以容你看,那隻熊貓在吐舌頭!粉紅色的!」

  「白以容!那隻熊貓在爬樹……哎?它掉下去了哈哈!」

  蘇司盈好久沒玩得這麼瘋,看到熊貓這種頂級萌物根本把持不住,等她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牽起了白以容的手,到處亂跑,半點形象都沒有。

  天府之國今天有幾分悶熱,意識到自己始終都和小白花牽手的蘇司盈頓時開始手心冒汗,見對方神色沒有什麼異常,輕咳一聲,裝作不經意地又把手攥緊了一點。

  白以容看在眼裡卻沒有說話,又走了一會兒才問道:「我們要不要買點熊貓紀念品回去?」

  想到祝慧君應該會喜歡這種萌爆的生物,蘇司盈當即點頭。白以容笑著走到路邊看地圖,沿著箭頭的指示走到了賣小物件的街道。

  一路逛下來,兩人最後給慧君買了一頂熊貓的帽子,自己則是買了一對熊貓的戒指。

  蘇司盈剛看上這熊貓小戒指的時候倒是沒想什麼,等白以容也買了一隻同樣的戒指,她才反應過來,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情侶對戒?

  顯然白以容也是這麼想的,戒指一拿到手,她就牽起了身邊人的右手,在其中指上輕輕套上自己所買的戒指。

  蘇司盈害羞歸害羞,明白過來後還是快速牽過白以容,也為她戴上了戒指。

  「好了,以後你徹底是我的人了。」白以容滿意地笑笑,「走,找個熊貓見證一下我們的愛情。」

  怎麼想這都是一件無聊又幼稚的事,可蘇司盈還是喜滋滋地跟著她去了。

  別問她為什麼高興,她自己也覺得這種事傻兮兮的,可就是忍不住地想彎起嘴角。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裡其實並沒有做太多有意義的事情,但還在一種難言的充實感中結束了一天。

  可能白天坐車折騰的太累,到了晚上,兩個人隨便吃了點夜宵就回到酒店洗漱休息。

  旅行的第三天,白以容按著行程帶她又走了幾處景點,等到第四天,她們就是跟著旅遊團飛去九寨溝了。

  不得不說,到高原旅遊真是一個減肥的好方法。蘇司盈這兩天吃得胖了一圈,在高原上又是爬山又是挨餓,再加上高原反應,硬是瘦了兩圈,看得白以容直心疼。

  從九寨溝回來,差不多也就是回家的時候了。此時大部分學生都已經處於緊張的選院校階段,像她們兩個跑出去旅遊的實在不多。

  旅遊出發前,兩人就已經完成了估分。蘇司盈依然小心翼翼地保守估分,然後又在這個成績的基礎上加了20分,總算有了幾分靠譜。

  雖然這麼久都沒人提這個話題,可她心裡一直都想著這件事。

  事實上,她和白以容的估分整整差了20分,也就是說,對方明明可以考上更好的院校,可如果為了和自己讀同一所大學……自己豈不是耽誤了白以容的前途?


  眼看著後天就要開始報志願,知道這事兒不能再拖,乘坐返程飛機的路上,蘇司盈望著窗外層層疊疊的白雲,咬了咬下唇,終於開了口:「白以容,你打算怎麼填報志願啊?」

  「你選一所肯定能考上的大學,我跟著你報就好了嘛。」

  「你怎麼這麼隨便……」蘇司盈無奈,話沒說完,就聽白以容說道:「其實對我來說都沒什麼差別,如果你沒有復讀,正常考上了哪所大學,等我高考後報志願肯定也是跟著你去的。」

  蘇司盈怔在原處,連空姐詢問要什麼飲品都未能聽清。

  一個長久被遺忘的事情就這樣簡簡單單地擺在了她面前。

  難道說,白以容上輩子選擇和自己同一所大學竟然是為了自己?!

  半晌,一杯橙汁塞到她手裡,動作的主人笑問道:「你發什麼呆呢?」

  蘇司盈瞬時反應過來,她放下杯子,表情嚴肅地問:「白以容,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飛機對面的乘客本是在閉眼休息,聞言立刻睜眼看了看眼前的兩個女學生。

  蘇司盈意識到自己失言,忙低下頭,卻聽身邊人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第一次見你,也可能是大一的活動,還有可能是哪次不經意的偶遇對視……反正就是喜歡上你了,很早的時候,」頓了頓,她繼續說:「在你還不認識我的時候。」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高考沒有失利,順利考上大學,等你考上我所在的大學,你會找我面對面地說出來嗎?」

  「不會,」白以容笑了,「其實我是個膽小鬼。」

  對的,她就是個膽小鬼。

  她總是以堅強勇敢的一面來面對他人,可內心裡,她也會有怯弱,有猶豫。

  而那個會讓她怯弱的人,就是蘇司盈。

  不記得兩個人在高中偶遇過多少次,也不記得自己每天放學後有多少次成功找到蘇司盈,並跟著她走到附近的車站……白以容只知道,自己一直遠遠跟著的這個人,從來沒有真正看過自己。

  兩家父母有認識有交集,可司盈的母親對女兒管教太嚴,別說有機會一起出來吃飯認識下,就是有那機會,白以容也不一定敢去。

  那藏在內心深處的暗戀,本以為會一輩子躲在暗處,不能表露出一分一毫,卻因為對方的高考失利而得到了巨大轉機。

  也許這就是上天給她的唯一一次機會。

  白以容堅信著這一點,開學那天終於鼓起勇氣,走向了安靜背書的同桌。

  可對話後她才發現,對方對自己的態度不像是陌生,更像是一種積怨已久的敵視。

  難道她發現自己喜歡她了?難道她察覺有人放學跟在她身後了?白以容這麼一想,發現自己真像個變|態。

  可是對於她來說,一旦有了踏出第一步的勇氣,那就有了踏出後來無數步的膽量。大不了就是自己跟著她報志願,在大學繼續遠遠觀望她,這與之前相比已經算不錯,至少這一次蘇司盈還記住了自己這個同桌。

  有最差的結果,就有最好的結果。而今她所得到的,是那最好的結果。

  收回思緒,白以容握住了身邊人的手,繼續說:「我不會找你,但總有盡力幫你的方式。」

  聽她這麼說,蘇司盈突然想到,在得知母親出軌的那一天,自己趴在小白花身上哭著問了一個問題,她相信這個問題現在應該是有了與先前不同的答案。

  於是,她緩緩收緊與白以容相握的手,輕聲問道:

  「有一個曾經問過你的問題,現在我想再換種方式問一次。如果你愛上一個男人,但他的女朋友是我……你還會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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