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蹲在牆角雙手抱頭的伊凡,諾依拉收回了手中的槍杖。記住本站域名
「你還沒有告訴我們,為什麼你會出現在埃文。」
「難道是上癮了麼,那種被人崇拜的感覺。」
這話明顯是說給納羅的。
只看諾依拉鬆開了手,堅固的銀色槍桿在脫手的瞬間,隨即化作了如細沙般的銀塵消融在了空氣之中。
她轉過了身,視線落在了一旁納羅的身上。
「數年前,我是順著亞爾留斯大人所留下的蹤跡一路跟過來的,可是就在到達了埃文之後他就消失不見了。」
提到這裡,納羅輕輕的嘆了嘆氣,微微張開的嘴巴里能夠清楚的看到,那根尖銳的小虎牙。
「我丟失了目標,加上長期積攢在體內的腐朽魔力,也讓我不得不暫時停下了腳步。」
「本以為能像從前那樣,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就好,可.......」
納羅的語氣停頓了片刻,低頭看向了自己。
「這具身體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
她的話引起了角落裡伊凡的注意,倘若僅僅從外表來看,納羅的樣子一定會給人以尚且年幼的錯覺,就像是一名還未長開的小丫頭。
可事實卻是在獲得人形以前,巨狼納羅便已經陪伴著騎士領主亞爾留斯走過了長久的征程。
「就在我以為自己免不了要成為怪物的時候,我注意到了你們。」
「我很意外,如今居然依舊能夠看到巫女的身影。」
說著,納羅抬起了腦袋小手緊緊攥住了襯衣的衣角,像是下定了決心那般一臉認真的看向了身前的二人。
「在見到你們之後我有了一個想法,請你們幫助我一起......」
「讓亞爾留斯大人能夠安眠,他已經徹底的陷入瘋狂了。」
幾乎不假思索,就在納羅的話音剛剛落下的瞬間,諾依拉那小傢伙便即刻堵住了對方的嘴。
「我拒絕。」
房間內,陷入了短暫的沉寂,納羅微張的嘴已然不知道要繼續說些什麼。
「恩,我知道了......」
她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語氣里滿是失落。
見到那副傷感的模樣,諾依拉坐回了角落的茶桌前,端起了尚冒著熱氣的小茶杯。
「我和那邊的變態還有契約在身,在一切尚且不晚的時候我必須要回到邊陲,據說那裡有對抗黑潮的可能方法。」
不知為何,聽到邊陲二字,納羅猛地看向了一旁的諾依拉。
隨即一個箭步湊到了她的身前,一臉不可置信的問到。
「邊陲?您是說您要前往邊陲?對麼?」
這樣的狀況令諾依拉也感到了些許的驚訝,在對方撲過來的瞬間,她本能的將手擋在了前方,險些灑光了杯中的熱茶。
看著面前一臉激動的納羅,諾依拉有些迷茫的點了點頭。
只看納羅稍稍平復了情緒,將手撐在了桌面平靜的說到。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亞爾留斯大人的目標正是邊陲領。」
這樣的回答多少有些超出了諾依拉的想像。
「為什麼你能這麼確定?」
她再次放下了茶杯,一臉嚴肅的看向了對方。
「因為亞爾留斯大人曾經說過,他要將蒂亞小姐帶回到邊陲,帶回到那片由二人共同栽培的花田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
「對了......如果是要離開的話,我想要最後幫一幫我的朋友......」
納羅的話令伊凡感到了意外。
「朋友?你是說在埃文裡面?」
「恩。」
「是一個叫做妮娜的孩子。」
妮娜,這可真是一個令人耳熟的名字。
若不是納羅提起的話,恐怕早就被遺忘到了腦後。
......
時至正午。
妮娜坐在了田埂之上,望著金黃一片的田間地頭以及穿梭其中的忙碌身影。
抱住了蜷起的雙腿,默默地嘆出口氣。
「哎......馬恩那傢伙,明明都說了不是我的錯。」
一想到自己要因為羊仔的丟失而賠進去整整兩枚馬勒,妮娜的心情便不由得跌落了谷底。
「該死的哥布林......該死的鐵公雞......」
妮娜一邊嘟囔著,伸手撿起了身邊的石塊,將它用力擲進了一旁的水塘。
「喂!妮娜!」
突然,只聽身後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回過頭,竟是鄧恩的身影,只看對方的手中正握著一份信件,遠遠的朝向自己揮了揮手。
難道是父母那邊的消息......
想到這裡,妮娜猛地竄起了身朝向那個強壯的男人跑了去,未等對方開口便匆忙的一把接過了信封。
只見在信封的正面赫然蓋著一枚紅色的火漆印章,有著一隻雄獅的圖案。
「這......這是貴族的標誌?」
看著那印章下的文字,妮娜只覺得是那般的不可思議。
自己何時又曾與貴族產生過交集?
可在打開了信封,直到看見了信紙上的內容過後。
妮娜只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親愛的妮娜小姐,感謝你在不久前的幫助,為迷路的我們指明了道路。】
【為此,在了解了妮娜小姐的過往後,我與我家的小姐決定為你提供幫助。】
【依照這封信件,以及其中的落款與印章,任何時候妮娜小姐都可以憑藉這些前往法姆斯。】
【那裡的領主是我的摯友,想必他會為你提供應有的幫助。】
【請保留好信封上的印章,那便是於王國之內最好的通行證明。】
【祝你早日實現夢想,這是我與鄧恩先生,和一位神秘的朋友共同為你送上的禮物。】
只見信件的落款處,著名的正是伊凡二字,而在信角則正畫著一枚造型別致的圖案。
來自貴族的通行許可......
對於早已失去了身份的妮娜來說,那是倚靠金錢所無法買來的東西。
有了它,想要徹底擺脫這地方便成為了可能。
一切美好的幻想也有了實現的希望。
終有一天,或許開設一間屬於自己的紡織品商店,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前路依舊漫長,可對於妮娜來說卻猶如獲得了新生。
她苦笑著,舉起那信件看了又看。
貴族麼......
可無論如何目光始終卻無法從那署名出的奇怪圖案上移開。
「這是......狗?」
盯著那圓乎乎的腦袋,妮娜默默地嘟囔到。
......
幽靜的小路之中,曾經的二人小隊此時已然多出了一個活潑的身影。
跟隨在伊凡與諾依拉身後的正是名為納羅的少女。
「這樣真的好麼?他們可是說埃文是倚靠著你的保護。」
看著那個走在前方的小小身影,伊凡問到。
「不,不是我,他們依靠的是自己的力量,這一點我很清楚。」
「反而是妮娜的事情,那樣做真的不要緊麼?」
片刻,只看她回過了頭,看向了身後的伊凡。
妮娜,根據納羅的說法,雖然只有一面之緣,可那個可憐的女孩居然能夠算得上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
在決定離開埃文之前,要說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便只剩下了那孩子。
她想要幫一幫妮娜,幫助她實現離開埃文,成為一名走遍世界的冒險家的夢想。
可在提出了無數個糟糕的提議後,最終還是伊凡站了出來。
雖然早已沒落,甚至被迫變賣了土地,可那貴族的頭銜卻仍未被王室收回。
理論上來說,在王國的土地之上依舊有著對等的地位。
「說起來我也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聽到納羅這樣說,直叫伊凡感到了好奇。
「名字?你不是不識字的麼?」
「所以我在上面畫上了自己的像,只要一眼肯定就能看得出來那是我的形象。」
「順便一提,我對藝術可是有著很高的造詣。」
面對著伊凡的疑問,只看納羅一臉驕傲的自誇到。
要說她實在是過於活潑了一些......
自從離開埃文以來,那張小嘴就幾乎沒怎麼閉上過。
望著那個歡快的背影,伊凡有些無奈的轉過了頭。
盯上了身邊一臉平靜的諾依拉,畢竟正是這個小傢伙同意了對方同行的請求。
雖說邊陲是諾依拉的故鄉,可隨著時間的流逝。
如今的她已然記不得邊陲的具體方位,所存的僅剩下了如碎片般的零散記憶。
巧合的是,有著相同目的地的納羅卻正好聲稱,自己知曉前往邊陲的具體方法。
片刻,似乎是看出了伊凡的小情緒,只聽諾依拉淡淡的說到。
「我倒是覺得沒什麼不好,有一隻認識路的狗狗引路,也能省下不少麻煩。」
這話,很快傳入了納羅的耳中。
「狗......」
聽到諾依拉的如此評價,只看納羅轉過了身。
那根毛茸茸的尾巴已然耷拉了下來,垂至了地面。
一臉委屈的樣子......
縱使過程超乎了伊凡的預料。
可伊凡卻十分清楚,一切不過只是又一場旅途的開端。
還有什麼在海倫等待著自己。
還有什麼在前方等待著自己。
自己不會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
擺在眼前的是一條全新的世界線,或許這一次他能救下一切。
魔女與世界,他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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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線:成功。】
【死亡次數:兩次。】
【結果:優異。】
【世界侵蝕度:持續惡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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