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道祖……」
「元始天魔？」
「當真是出人意料啊。」
張清源輕聲嘀咕著，離開了地下洞穴。
腦海中，方才玉清道祖傳給他的陣法信息不斷迴蕩，他眼神打量著山上的複雜道文，結合腦海中的信息，隱隱看出了幾分門道。
只不過現在不是研究的時候。
他飛身而上，打算順便去看看被困在消孽棺中的祖巫們還活著沒有。
按照現在鎮孽鎖陰大陣抽取力量的強度，估計哪怕是活著也差不多虛了。
很快，那熟悉的大殿出現在了眼前，只見整座大殿此刻像是個大燈泡一樣，冒著刺目的神光。
銘刻在虛空的道紋不斷運轉，形成了一條能量通道，不斷從鎮邪殿中輸出到虛空，流轉到大陣的每一個角落。
似乎感應到張清源的到來，鎮邪殿上空，頂天立地的身影顯化而出，正是巫祖帝江。
「又是你？」
帝江瓮聲瓮氣的道。
「今日怎麼只有帝江前輩，其他幾位呢？」張清源笑眯眯的問道。
帝江臉色很不好看，反駁道：「剛離開沒多久就又返回九幽，想必是九幽封印破開，天庭那些仙神也坐不住了吧？」
「自然是坐不住了，畢竟就連后土娘娘都受到了波及，輪迴被封，生死失序……」
張清源話還沒說完，帝江就急了，大喝道：「你說什麼？后土妹子怎麼了？」
唰……
他身形一閃，徑直衝到了張清源面前，臉上表情十分焦急，厲聲道：「你說，后土究竟怎麼了？」
張清源不疾不徐的道：「后土掌輪迴，化解三界生靈怨氣和罪孽，但九幽得孽力她卻無可奈何，如今九幽爆發，你會說她會怎麼樣？」
聞言，帝江冷靜了下來，臉色陰晴不定，怔怔的道：「不應該啊，后土一直跟我們說可以化解九幽孽力，只要將這裡清除，吾等便可出去，是了，定是你在騙本座！」
話音剛落，他又變得有些神經起來，咬牙切齒的盯著張清源。
「帝江前輩，有沒有可能這是后土娘娘為了安你們心才如此說的，你可以想想，若真是那樣，后土娘娘又何必給我玄黃二氣，謀劃著名讓我來取代你們鎮壓九幽呢？」
帝江一時語塞，沉默了半晌，什麼話也沒有說，徑直返回了鎮邪殿當中。
片刻之後，他又折返回來，只不過手中拿著一團散發著混沌之光的事物。
「小子，當初后土妹子以玄黃二氣為你鑄就身軀，讓你走到今天，雖說是一場交易，但於你而言也算一場大恩，今日老夫再跟你做一場交易，你要你完成了，之前你與后土的交易便算完成，也不用你來替我們幾個老傢伙鎮壓九幽，如何？」
張清源面露狐疑之色，看著他手中的那團東西，大概猜道對方要他做的應該跟這東西有關。
「前輩請說！」
帝江目光看向了手中的事物，面色複雜，沉聲道：「這是吾等被困在消孽棺中，研究了無數年，以自身血脈之力融合而成的。」
「你應當也知道，巫族繼承了一絲盤古大神之血，而吾等十二祖巫便是各自分得了那一絲血脈。」
「那玉清道祖將我們鎮封在此處，目的便是抽取吾等的力量，融合獲得一部分盤古大神之力，鎮壓九幽，吾等自然不可能讓他如願，所以暗中將各自血脈抽出，經過千萬年研究，總算融合而成，只需后土再將她自身血脈融入其中，便可復現真正的盤古之血。」
張清源心裡一震，沒想到這些老古董不聲不響的居然搞出了這種東西。
他雙目運起神通，朝著他手中那團光暈看去，只見一團猩紅的血液散發著強大的生命氣機，如有靈智一般不斷變換著形態。
隨著張清源探查的深入，他漸漸看清了這團血液的本質，乃是由一個個細小的法則紋路，宛若無數的血細胞，構建而成的。
從這一絲血液當中，他感受到了生命、死亡、空間、時間、五行……三千大道盡皆包含其中。
或者說，這並不是血，而是一個小小的微觀世界，法則俱全，某種意義上來說，完整程度甚至要比他掌控的那番小世界還要完全。
這就是盤古的境界。
不是超脫，卻已經擁有了超脫之力。
盤古雖強，但畢竟誕生的時間太過短暫，從創世青蓮之中孕育而出後，便直接開天闢地，緊接著身隕，化做萬物萬道，累計不過活了十萬年，甚至比不上天庭一些稍有名氣的仙神。
所以他完全秉承天命意志而行，沒有貪戀自己作為開天大神的無上果位。
當然，若是像鴻鈞那樣，存在了無數年，很難說會不會再有這樣純淨的心態。
畢竟最初的鴻鈞也是一心為了造化天地而生，付出了不少的代價，只是最後作為生靈的意志終究壓過了天命意志。
張清源看著那滴盤古之血蘊含的三千大道法則的運轉模式，幾乎與元靈之體完美應合，宛若自身之道與盤古盤古的印證，感悟良多，對於自己未來的道路也愈發清晰明了。
深吸一口氣，他問道：「所以，前輩要把這滴盤古之血送我？」
他懷著幾分不切實際的幻想。
帝江臉一黑，像是防賊一樣將盤古之血收起，道：「想什麼呢？」
「老夫是讓你將這滴鮮血送去給后土妹子，她身軀被功德金光改造為了功德神體，雖然妙用無限，但終究是大道的饋贈，屬於外力，老夫知她這些年一直謀劃著名走上混元大羅金仙之路，但功德神體卻是她的阻礙。」
「你將盤古之血給她，與她自身之血相融，定能洗鍊自身，獲得無上根基，有一線證道希望。」
說著，他竟然直接將這盤古之血交到了張清源手中。
張清源：啊？
後者一臉懵逼的接了過來。
用這種東西來考驗老子？
我經不住考驗啊！
腦海中已經顯現出了無數個監守自盜，然後栽贓給別人的方案了。
只聽帝江似笑非笑的道：「只需將此物交到后土手中，你與我巫族的因果便一筆勾銷。」
與巫族因果？
張清源反應過來了……這是直接用因果來限制老子！
難怪這麼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