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我,是劫!」
「未來的你,或許會重走我的老路,或許能以此改變。」
說著,屏幕的光芒開始黯淡,全息投影也開始消散。
張清源大急,連忙喊道:「等下,你還沒說我應該怎麼做?拉屎拉一半是幾個意思?」
全息投影嘴角含笑道:「老子就知道你會這麼問,不過別想了,這段影像本就是錄製好的,我知道你會問什麼,也就提前錄好了答案。」
「……至於該怎麼做?」
「當初的那條簡訊上已經說了,未來的我是劫,是盤古怨念,將來位同超脫,手機是我終結三界,集合三界本源創造的而出,未來的我無法隨意干涉三界,否則大道會衍生同一級數的不可知存在阻路,或者直接崩滅,葬送一切,重開天地。」
未來的我……位同超脫?還是說已經超脫了?
張清源呆了呆。
全息投影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有想法,道:「雖然位同超脫,但終究不是,同樣受三界所限,而我想要朝超脫的代價與鴻鈞一樣,三界俱滅,蒼生皆亡,師尊和太陰也徹底葬於三界,隨世界一同消亡……但最重要的是,要斬去鴻鈞,因我們與他命運相悖,因果相連,他不死,我們無法走到那一步,同樣,我們不死,他也不能。」
「所以,未來的你,還未與他分出勝負?」張清源不解的問道。
全息投影搖了搖頭,身形愈發黯淡了:「非不能,而是不願。若我超脫,一切便成定局,玄女師尊與太陰便徹底死了。」
「……而這一切需要你來改變。」
聞言,張清源陷入了沉默,邁入混元大羅金仙的他,已經看到了超脫之路,自然知曉超脫三界之外會產生什麼。
因果皆消,印記全無,三界之中找不到任何蹤跡,所有生靈也不會在對其有記憶,不管是化身、投影、或者任何手段,都不會再存在於三界之中。
「三界本來就沒有我們的存在。」投影又突然冒出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話。
「未來的我,做減求空,斬去了除鴻鈞之外的所有因果,已經沒有過去和未來,唯有那當世的我。」
「那為何我作為你的過去,還存在?」張清源更加疑惑。
「……所以時光長河分流,那是未來的我斬出的,承載你的存在。」
「正常時光未來已被我終結,分流的時光長河是變數,同樣,身在時光分流當中你,也是變數。」
「其餘的,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跟你講,未至這一境界,無法理解,說再多或許也會給你造成誤導,該如何做,你已經在夢中經歷過,那是我推演的未來,是我留下的指引,關鍵節點還需你去選擇和補充,因為你是變數。」
「對於我來說,過去已定,我若告訴你如何做,不僅有可能無法改變,甚至引起大道感應,引發不可控後果,唯有你做出的選擇,才是改變的關鍵。」
「還是那句話,我無法輕易干涉過去,若是我留下太多信息,時光長河分流也無法再承載你的存在,會被三界大道察覺。」
「與道齊肩,與天齊平只是一個概念,未超脫,便受大道主宰,你無法對抗它,而它會誕生超出理解的存在來清理你這一異數。」
說完最後一句話,全息投影便徹底消散了。
張清源陷入了沉思,感覺未來自己留下的信息充滿了矛盾和BUG。
分流的時光是為了承載自己的存在,而造成盤古元魂污濁,促使自己誕生的陳摶卻是生於分流的時光之中,正常時光長河並沒有他的存在。
那究竟是未來的自己造成了盤古元魂污濁,還是因為盤古元魂污濁才有了自己。
一瞬間,張清源陷入了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邏輯矛盾之中。
或許跟對方說的位同超脫有關,否則不至於留下如此模糊的信息。
「或許……超脫本身就是矛盾的集合體,一想就錯,一念就謬,三界大道已無法描述其存在,才會有這樣的矛盾。」
張清源勉強給自己找個了解釋,便將此事甩到了腦後……答案,在自己也走到了超脫之時,或許就能知曉了。
現在的他,雖然邁入混元大羅之境,但距離鴻鈞和未來自己已經半隻腳走到超脫的境界,還是有不小差距的,很多東西依舊無法看清。
嗡……
手機震動,將他思緒拉回,屏幕上進入設置界面已經停留了許久。
張清源摒棄雜念,點擊了進入。
嘩……
手中的手機頓時化作了無數流光,散發著難以理解的道蘊氣息,似大道,卻比大道更加玄妙和超然。
流光將他淹沒,張清源眼前開始模糊。
片刻之後,他視線開始恢復,發現自己已經立身在了混沌當中,周圍昏暗寂寥,萬物鴻蒙,而在不遠處,他看到了紮根於混沌之中的創世青蓮,其中傳來了堅實有力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這是開天之前!
同時,張清源腦海中也浮現了一段信息,知曉了該如何「設置」。
時光流逝,他沒有任何操作,看著混沌生變,一道詭異的靈魂突兀的出現在了混沌當中,在他目光之下,那靈魂散溢的雜念被創世青蓮吸收,融入了盤古元魂當中。
「這是一切之始……」
他輕聲感嘆了一句,接下來的畫面便是他所知情況,一枚蓮子脫離,誕生了造化紫蓮,孕育鴻鈞。
之後不知過了多久,盤古出生,三界開闢。
他作為第三者,觀察著這一切過程,看著盤古隕落,顱骨埋於大地,那污濁之魂也埋入其中。
之後便是鴻鈞的故事,他戰混沌魔神,維護新生世界,直至洪荒降臨,某一日鴻鈞盤坐在紫霄宮,看著洪荒大地上生靈。
眾生七情六慾,愛恨怨穢開始充斥天地,大道運轉似乎受到了影響,作為大道孕育的先天生靈,他在這一刻誕生了不甘和怨,第一次生出想要擺脫命運,超脫天地的心思。
他開始行動,一切張清源都十分熟悉,未來的自己在時光長河遇到他,讓鴻鈞背上了來自量劫的因果。
魔祖出世,劫生,大道震動。
鴻鈞進入大羅天,落下了兩道化身,植入大道之中。
到了這一步,張清源終於有了行動,待鴻鈞走後,張清源走入大羅天當中,看著兩道化身,他從其中一道中感受到了熟悉感。
正是在陽間被他所斬的那一道。
張清源開始「設置」,將自己神念化作道種,種入了這具鴻鈞化身當中,猶如寄生一般。
之後的歲月流轉,他看到了熟悉的人影,隕落的太陰,哪怕是已經被斬去了所有印記,本不該存在的玄女師尊也出現了。
該如何做?
張清源陷入了沉思。
未來她們命運是隕落,不超脫,無法更改未來,超脫了,可以更改,但動靜太大,會引發大道崩滅,如同因果悖論引發崩潰一般,三界徹底消亡。
這便是未來自己不留下具體措施的原因,需要這藏匿於時光長河分流中,擁有變數命格的他來做,如此阻力便小了許多。
思考了良久,張清源看著洪荒時代的玄女和太陰星君,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笑道:「既然三界無法更改她們未來命運,註定要隕落,那便活著另一個世界也是一樣的。」
說著,他開始「設置」二人因果命運,玄女初遇太清,被上清和玉清聯手揍了半死,一場劫難動搖因果,他探手取走了一縷玄女本源靈光,然後將其放入了自己開闢的小世界當中,直接送入死亡之河盡頭的養魂池。
緊接著便是太陰,在西王母算計她,抽離命數化作吳剛、嫦娥與玉兔之時,張清源也趁機抽離了她一點本源靈光,放入了小世界養魂池。
三界的她們死了,卻因這點靈光,會在小世界重生,靈光未變,記憶猶在,人也應當是故人。
最後,在后土化輪迴,三界誕生輪迴大道的剎那,張清源同樣插手其中,於輪迴大道之中留下暗門,眾生輪迴之時,截取他們一縷本源靈光。
從開天到陽間大劫那一刻,他以第三者視角審視了無盡時光一切隱秘和因果,該如何做,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待一切「設置」完畢,重啟開始了。
因果、命運、時光……一切,重啟到陽間大劫前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