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秋,起來吃飯啦。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第二天一早,師娘就過來叫我吃早飯了,這還是我五年來的第一次,以前她都是恨不得我不吃才好。
飯桌上,師娘殷勤的為我夾菜,師父則是一反常態,一直默默不語。
直到師娘和余峰弟弟吃完下了桌,師父才緩緩開口:「彥秋,吃完飯你跟我去一趟煙花廠,我有個朋友在那邊做車間主任,你到那邊工作也有個照應。」
師父的話十分平淡,如同聊家常一般,不過,目光卻不曾看向我。
心中感到莫名其妙,煙花廠?工作?這是什麼情況?
「師父,你的意思是?」我不解的試探問道。
「找個穩定工作,進廠雖然工資少了些,不過包吃包住,還有上升空間,在裡面工作幾年,說不定挺拔個主任也大有可能呀。」
師父夾了一塊雞蛋在我的碗中,可我卻完全沒有心情去品嘗它的味道。
「師父,我不去煙花廠,我學了五年的千術啊!您說過,我是一個天生的老千材料,我要做一個老千,像您一樣的老千高手!」
聽到我的話,師父苦笑一聲,伸出他那隻被剁掉四根手指的手:「像我這樣嗎?」
我不知該如何作答,但我已經決定的事情,無論師父怎麼勸說,也改變不了,我就是一個犟脾氣。
「小秋啊,我曾經也和你有著相同的想法,但結果是什麼,你看見的了。」
「昨天晚上,我想了好多,這一行,根本就不適合我們做的呀,你能不能聽師父的勸!算師父求你了!」見我不理他,師父情緒激動,拿筷子的手都在不停的顫抖。
「我苦學我五年千術,這一行不適合我,難道適合那些什麼都不會的普通人嗎?」我知道師父是為我好,可是我不能在師父困難的時候離去,也不能拋棄這個養育我五年的家。
可是我想在這個家繼續待下去,想要看到師父和師娘的和睦,只能去賺錢,賺到能讓師娘滿意的錢,那是煙花廠工資遠遠滿足不了的數額。
師父大口喘著粗氣,緩和情緒上帶來的激動,許久後,才再次開口:「小秋,行偏門,闖江湖,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生存都解決不了,怎麼去撈偏門,你以為會千術就可以嗎?去了也不過是炮灰罷了,師父血淋淋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嗎?」
師父的意思我都能理解,偏門既是江湖,半隻腳在鬼門關的行當。
可是高風險,帶來的是高回報,我不想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工人,我也想像野哥一樣,能夠開上小汽車在街上飛馳,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人給面子。
我想做個有錢人呀!
「師父,不要再說了,我長大的什麼都懂,也能做好我人生的每一步選擇。」我鄭重其事的說道。
留下這句話後,我扒拉完碗裡的飯,開始收拾碗筷。
.....
今天白天的一整天,我都在尋找縣北的棋牌室,麻將館,並且記住他們的位置。
做老千的,尤其是像我這種沒有背景,也沒有場子做靠山的散戶,通常都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避免在同一個賭場贏久了,對方起疑心。
至於我為什麼只選擇縣北,不去縣南,主要原因是我師父。
這些年來,他在縣南幾乎把大大小小的場子都贏了一個遍,並且不止一次,若不是因為手法高明,估計那隻手早早就保不住了!
跟著師父混了五年,自然那些人對我也是熟面孔,我去了,那些人肯定有所防備。
我們縣是由兩個鎮子合併而成,之間隔著一條大河,自大跨河大橋修建,區域從新規劃,兩鎮並一,取名橫河縣,之前的鎮子名稱也漸漸變成了縣南,縣北之分。
雖然修建了跨河大橋,但兩鎮居民早已經習慣了各自的周邊環境,外加那時候汽車對於普通人還是可望不可求的東西,通行不便,兩鎮居民來回走動的頻率降的更低。
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完全可以降低我在縣北遇到熟人的機率,我也可以放心的大展身手。
晚上,我再次來到陸凱所在的棋牌室。
去掉坐三崩子花掉的錢,口袋中還有八百一十五,我從中抽出五百揣兜,今天我就準備輸掉剩餘的三百一十五。
輸錢的主要目的是為了防止賭客和賭場的人起疑心,其次,以我現在手上的傷勢,也沒有辦法出千。
今天的陸凱並沒有招待賭客,坐在前台,和一旁的混混聊著天。
看到我來了,他熱情的朝我招了招手。
「野哥今天不在嗎?」走到陸凱的身邊,我四處打量了一圈,並沒有看到野哥的身影。
「野哥很少來這邊的,他還有其他場子和生意要做。」陸凱解答道:「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昨天多虧野哥在,幫你出了頭,不然你那頓打就白挨了。」
面對陸凱的調笑,我哈哈一笑,心中卻不由驚嘆,原來野哥還有其他的生意和買賣。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奇怪,能夠開上桑塔納,敢威脅金元門老闆,其勢力怎麼可能只有這一個小小的棋牌室呢。
和陸凱聊了幾句後,我盯准了一個拖拉機的牌局。
想贏大錢,選擇拖拉機和牌九這種不斷下注的遊戲才是硬道理。
今天既然準備輸錢,下魚餌,當然從拖拉機的賭局開始。
牌底很小,才兩塊錢,但論輸贏來講,卻要比十塊錢的二十一點還要大。
幾個中年人正在下注,我打算先旁觀一陣子,看看這裡面有沒有高手。
觀察了幾輪,除了一位地中海大叔引起我的注意,其餘人都只是普通的賭客。
油頭垢面,邋裡邋遢,但從地中海大叔的舉止,和賭牌時的神情,很像是一個老手,不過,老手並不等於老千。
常年混跡賭圈的老賭徒,他們身上都有一種另類的氣質,像是自負,又像是渴望,還有些麻木,這位大叔的身上就有那種氣質。
但通常這種人,都是被賭局洗禮,矇騙,深深被賭博這灘沼澤吸附,陷入其中,無法自拔的可憐人。
他們與老千不同,老千是以賭為生,靠賭賺錢,輸的是套路,是為了吸引更大的魚,贏更多的錢。
而他們是以生命去賭,輸的是家庭,是事業,是親情和幸福!
贏的是圈套,是讓他們下一次輸的更慘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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