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董於雪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了幾個黑衣大漢在客廳里,她剛起床,身上還穿著性/感的蕾絲內衣,隱隱的露著肉色。
「討債的……」葛老二眯著眼睛看著樓上的女人,明目張胆的打量,前凸後翹,身材真他媽的好。
「看什麼呢!」董於雪這才反應過來,眼裡面滿是鄙夷,連忙轉身回屋把門反鎖,拿出電話就打給方銘軒,過了好一會兒,才被接通,她急急的喚道,「銘軒,有人闖進家裡來了。」
「我知道,等我回去。」方銘軒滿是疲憊的說道,他鬆了松領帶,大步邁向家裡,「我先掛了。」,他現在還是暈乎乎的,兩個字盤旋他腦子裡,破產。
「銘軒,別掛!」我怕,董於雪還沒來得及說,那邊就傳來了嘟嘟聲。
「越少爺。」葛老二衝著越閩清笑了笑,「要不我把方銘軒請回來。」,說道請字,他還專門咬著舌頭說,意味明顯,他是擔心方銘軒跑了,把他給抓回來。
「不用了,董姨還在這兒。」白蓮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睛彎成了月牙,「方叔叔會回來的。」,他們可是真心相愛呢~
「是」葛老二躬了躬腰,很恭敬的應了,可是他還是明擺著不信,眼睛看向了越閩清,等著吩咐,越少爺肯定會讓他抓方銘軒回來的,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家裡出事兒,男人卷了錢跑了的事他見多了,一個毛丫頭不懂,越少爺肯定能懂的。
越閩清看了葛老二一眼,眼裡帶著森冷的警告,「別有下次。」
「是」葛老二心下一涼,腳底發麻,越家大少可不是個好惹的主,行事向來乖張霸道,可是也不曾有這樣大的動作,可這次方家不知道怎麼惹到這位爺了,現在落得這樣一個下場,這也證明了越家大少的本事和心狠手辣,這次他逾規,被這樣輕輕的放過,實在是運氣好。
「今天起這麼早,就為了這個。」越閩清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再怎麼喜歡她,也不能掩蓋她很懶的事實,日不上三竿,她是不會起的,而且,起床氣還不是一般的大,今天實在是太出乎他意料了。
「這可是件大事。」白蓮正了正表情,坐的也很端正,跟平常只有一上沙發就自動滾成一團的人,簡直有天壤之別。
「你可別嚇我。」要不是他一直看著她,還以為她被掉包了呢。
「我不想和你說話。」白蓮扭了扭了頭,看向了大門,009說方銘軒到了。
果不其然,幾乎下一秒,方銘軒就推門進來了,一直在陽台上盯著大門的董於雪也急急忙忙的下來了,她似乎按耐不住了,「你們是什麼人?」,她這幾年都過得很滋潤,過著眾星捧月的生活,哪受過這樣的驚嚇。
「說話客氣點兒。」葛老二說話間,露著悍匪,眉間帶著煞氣,一看就是混黑的。
董於雪臉白了白,雙腿發軟,她抱住了方銘軒的胳膊,嘴唇顫抖的說「銘軒,他們是誰?」
「我們……」方銘軒沒看葛老二,他看著越閩清說,「我們破產了,房子被抵押了。」,他用了公司里全部的資金去投資了一塊地皮,結果開發的時候發現地底下全是枯骨,這就是片亂葬崗,可他明明派人先勘察過的,不用說,這就是越閩清的手筆,可他早就沒和越家打過交道了,不可能得罪越家的,「我哪裡惹到你了。」
「方叔叔,還記得季老師嗎?」方銘軒聽到了一個很清脆的聲音,他愣了愣神,從越閩清身後走出了一個女孩,乾淨到極致的純粹。
季老師,是季沫吧,他記得她是當過老師的。
「果然是季沫那個賤人。」董於雪再也忍不住了,尖叫道,「真是死了也不安生。」,還真是陰魂不散。
「你說什麼呢?」方銘軒從未聽到過董於雪說過如此粗鄙的話,此時一臉震驚的看著董於雪,「你瘋了。」
「我才沒瘋,她就是陰魂不散。」董於雪哭出來聲,抓著自己的頭髮,揪下來了理縷,徹底崩潰了,「那個賤人,賤人……」,季沫跳樓故意死在了她面前,她當時就看見了一攤如同爛泥般的血肉,還有溫熱的血濺到了她臉上,滿目的都是刺眼的紅。她當天回去就發起了高燒,夢魘了好幾次,從這以後,就再也不讓人在她面前提前季沫。
「說話乾淨點。」越閩清穩住了白蓮有些顫抖的肩膀,聲音帶著怒氣,「堵住她的嘴。」
「不用了。」白蓮抬起頭,眼眸還是一如既往的乾淨,她一字一句的說,「季老師希望你和方叔叔能住她住過的地方,還交代我要好好贍養兩位,不到壽終正寢就不讓你們去見她,我會好好看著你們的。」
季沫在一個精神病院裡待過,她一個正常人,周圍全是精神病人,她呆了兩年,真的瘋了,董於雪才把她放出去……
「呵呵,那個賤人。」董於雪是不管不顧了,她挑的那家精神病院有多變態,她心裡清清楚楚,反正都要完了,想說的就一股腦全說了,「我就應該直接殺了她,我就不應該留著她。」,她臉上全是淚,可是不顯可憐,反而顯得很猙獰。
「那還真是可惜了。」越閩清勾了勾唇,示意葛老二把董於雪控制住,沒管她的瘋言瘋語,他摟住了白蓮的肩膀,「我們走吧。」
「好」白蓮沒管像得了失心瘋一樣的董於雪,而是,對著失魂落魄的方銘軒說,「季老師讓我告訴你,她這輩子最噁心的人就是你,希望再也不要遇到你了。」
白蓮說完,方銘軒好像被抽乾了身上的最後一點精氣神,他自言自語的說「怎麼會兒?」,他又想起了季沫小時候,跟在他屁股後面,像一隻甩不掉的小尾巴,軒哥哥,等我長大你要娶我。
「我就知道。」董於雪看見方銘軒這個樣子,發了瘋的撲了上去,眼睛發紅,她的指甲在方銘軒臉上滑了幾道血痕,「你就忘不了,你就是忘了不了,憑什麼,明明我才是你的妻子,你娶了我,還想著那個賤人……」,她為他放棄了那麼多,憑什麼?
「你個瘋婆子……」方銘軒倒吸一口氣,發了狠,他又想起了季沫吐著煙圈,聲音沙啞的跟他說,方銘軒,你髒了,他一腳踢到董於雪肚子上,鼻孔里喘著粗氣,「要不是你懷了孩子,我會娶你……」
董於雪躺在地上,一臉煞白的捂著肚子哀哀戚戚的說「你竟然這樣對我。」,夫妻二十載,她為他生兒育女,還是比不上一個季沫,「哈哈哈……」,董於雪放聲大笑,不過是滿臉扭曲,「那又怎麼樣,到最後,你還不是我的,你還得跟我綁在一起,我跟你說,是我告訴季沫我們上床的,是我把季沫逼瘋的,你是不知道,她一個呆在精神病院有多慘,整天被一群瘋子打罵,被醫生猥瑣,我跟你說那是她自虐,你還真信了。」,她跟她鬥了這麼多年,怎麼會不了季沫,她就是讓他們互相折磨。
「你個賤人。」方銘軒臉上爆起了青筋,赤紅著眼,極其可怖,「我要殺了你!」
他掐著董於雪的脖子,雙手不斷收緊,眼裡滿是恨意……
董於雪拼命的彈蹬著腿,往下扒拉著方銘軒的手,留下一道道血痕,眼珠凸起,嘴巴里發出一些無意義的音節。
「請讓他們好好活著,一定要長命百歲。」白蓮很認真的跟葛老二交代道,「你要記著,他們一個也不能死,季老師不想這麼早就看見他們。」
「是」葛老二恭恭敬敬的說,這次絕對發自心底,他剛剛猛然間看到了白蓮,她臉上的笑從頭到一絲未變,像是一副已定格的油畫,他生生打了個寒顫,明明是大熱的天,他就是冷啊,「我保證他們會好好活著。」
「走吧。」越閩清拉起白蓮的手,「該吃飯了。」,看了這這大半天鬧劇,白蓮該餓了,這件事情也終於定了下來,他的心也安了下來。
「好」白蓮握緊了越閩清的手,唇邊的梨渦深了些,「我想吃新來的廚師做的牛排。」,牛肉是選的和牛身上最嫩的裡脊肉,用秘制醬汁小火烤到冒油,在加上小米椒磨的粉沫收味,用大火烤上兩到三秒,最後的成品,好吃到讓人能把舌頭都咬下來。這道菜最難得的就是那秘制醬汁,最難難掌握的就是大火燎烤的那兩三秒,緊汁封味,這位大師十二歲當學徒,三十歲出師,十幾年學了一道菜。
「好」越閩清摸了摸白蓮細軟的頭髮,這麼嬌養的姑娘現在也只有他會養的起,至於以後,也只能他養著。
「你真好。」白蓮眼睛眨也不眨的說,「我最喜歡你了。」
「這麼熟練,說了多少遍了。」越閩清說著,也沒真生氣,而是蹲下。
白蓮很主動的爬了上去,摟住了越閩清的脖子,「可以了。」
「只有我會這麼寵你。」越閩清自我感覺良好,他的步子邁的不大,走的很穩…
「嗯」,只有我會這麼寵你,白蓮彎了彎眼睛,如是想到。
她是不介意走這幾步路的,可是他介意她不靠他走這幾步路…
他在怕呢,想讓她習慣他,方方面面。
只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