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鶴齡兄弟拉著好幾箱子的銅錢出現在富民銀行之時間,郭三自是熱情的招待了他們。
只要是能夠上門,那便是客戶。
「壽寧侯,不知你有何需求?」
像張鶴齡這樣的大客戶,一般也得是由郭三這樣的大人物來接待的。
張鶴齡未等郭三的回應便把幾個大箱子找人搬了進來。
在所有的箱子都搬進來之後,才回答了郭三的問題,道:「本侯要把你銀子存到你這裡來。」
張鶴齡搬著這麼多的大箱子前來,就是猜也能夠猜到他過來的目的是什麼了。
郭三倒是比較淡然,回道:「感謝壽寧侯對我富民銀行的信任,是否需要小人再來給壽寧侯介紹一下本行的存銀利息?」
張鶴齡在富民銀行已存過一個月的銀子了,按理來說對這些利息多少比郭三都清楚了。
但在郭三詢問之後,還是道:「能介紹一下那便最好。」
既然有需求,那郭三直接介紹了便是。
按照一些早就已經定下來的利率,郭三又開始了再一次的介紹,只要是張鶴齡有搞不懂的地方,郭三也會停下來詳細介紹。
從一月存入一兩,存一年,到一月存入一百兩,存十年反正所有的可能性張鶴齡都問了個一清二楚。
好在郭三算盤玩的好,只要是張鶴齡能給出來的數目,郭三都能夠在第一時間給出答案了。
郭三算的仔細,張鶴齡聽得也是仔細,但凡是郭三給出的數目,張鶴齡都一一登記在下來。
大概一個多時辰之後,張鶴齡才算是放過了郭三。
不過這也還不錯,竟是直接開始核對其他帶來的幾大箱銀子來。
自己數了一遍後還不算,又讓張延齡數了一遍,兩人得來一個相同的數目之後,才終是罷休。
「郭經理,這裡有銅錢五千三百二十兩,是本侯的全部家當了,先把這些銀錢在你這裡存三年時間。」
這個數目比張鶴齡第一次存入到這裡來的可還是要多大,郭三心中雖有些詫異,也有興奮,但在表面之上表現的還是頗為淡然的,點頭應道:「感謝壽寧侯對本行的信賴。」
說著,郭三便手下揮動算盤計算起這些銀子放於他們這裡的的利息到底有多少。
算出之後,又核對了一遍,之後才道:「三年的利率是二百二十兩。」
張延齡開始驚呼,喊道:「這也就是說我們把銀子放在你這裡,找你看管三年,然後三年之後我們便白白賺二百二十兩了。」
不管怎麼說,在這些方面張鶴齡的兄弟的眼光也還是不夠深遠的。
表面上好像是他們賺了銀子,實際之上,富民銀行比他們賺的還要多的。
要不然又為何要既替他們看管著銀子,又白白給他們銀子。
當然這些都是商業機密,郭三自是不能當著張鶴齡兄弟的面講太多的,只能是點頭應道:「是,存入的時間越久,利息也就越多,存五年,存十年,利息都是不一樣的。」
很快,張鶴齡便出口問道:「那若是存五年呢?」
郭三很快扒拉了幾下算盤給出了一個答案,道:「三百兩。」
張鶴齡眼睛放光,好像那三百兩銀子就在眼前,很快便又問道:「那十年呢?」
既然有問題,郭三就要回答的。
郭三計算之後,又給出了答案,道:「五百八十兩。」
「五百八十兩,十年時間,我們什麼都不用管,便能得五百八十兩,這真是發財了。」張鶴齡驚呼道。
其實說來的話,但凡有些頭腦的人,絕對沒有人會為了這五百兩,便把五千兩銀子變成不動產。
要知曉,在這十年時間,銀子或許便會貶值。
十年之前能一兩銀子能買來的東西,十年之後或許就得花上二兩銀子。
即便不是貶值問題,十年時間若能把五千兩銀子運用的好的話,或許是能夠翻番的。
當然,這些東西都是郭三跟隨謝至才學來的東西,他不說沒必要與張鶴齡這些人解釋。
不過,即便是他解釋了估計也得被當作是居心叵測的。
張鶴齡他們若是想要存錢,那便存吧,反正只要是他們能賺到銀子便是了。
張鶴齡在與張延齡商量之後,很快便與富民銀行簽訂下了協議,把五千餘兩銀子全部放入富民銀行,十年為期。
這樣的協議都是謝至早就定下來的模板,若是有人來辦理的話,只需要在上面直接簽字便是。
能夠富民銀行出來,張鶴齡兄弟總感覺自己得了個很大的便宜,沾沾自喜著。
張鶴齡興奮的道:「謝至也知曉是不傻了,竟還有這樣的好事,把銀庫弄成那般牢固,為別人存了銀子,不收費不說了,竟還要給人錢。」
張延齡同樣也是一臉的興奮道:「早知如此的話,我們把銀子放在富民銀行便不往出來取了,不然的話,我們的銅錢便不會被王鳴那狗東西拿走,我們便也不會賠償那麼多了。」
在這個令人欣喜的日子當中,張延齡所說的這個事情明顯是有些不合時宜的。
張鶴齡更是毫不客氣,直接一巴掌便拍了上去,罵道:「閉嘴哪壺不開提哪壺,王鳴那狗東西呢,不是說要留給本侯處置嗎?刑部怎還不派人送過來,等會便去刑部要人去。」
張鶴齡在說話的時候沒怎麼注意,在說完的時候才知曉,他這話說的的確是有些不合時宜。
心下雖有委屈,但也不敢多言,只得是唯唯諾諾的附和罷了,道:「是是是,小弟錯了。」
把錢都放進汝民銀行,張鶴齡心下也沒什麼需要惦記的事情了,沒有了壓力,也便感覺輕鬆了不少。
沒有了這些事情也便只剩下上房拆瓦了,但在上房之前還得是有個重要事情需要解決的。
那便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先找需要報仇的人報了仇。
害他白白損失了那麼多,又在大牢受了那麼多天罪的第一人便是王鳴了。
兄弟二人到了刑部大牢後,便直接尋了刑部尚書。
弘治皇帝一朝的一些重要部門的朝臣,幾乎都是正派人,刑部尚書平日裡雖與張鶴齡打的交道少。
但刑部尚書的威名張鶴齡還是聽過一些的,在刑部尚書面前,張鶴齡還真就不敢太過放肆的。
雖說他在刑部大牢受了不少的罪,但在刑部尚書面前還得是客氣一些的,小心翼翼的開口言道:「不知王鳴何時能移交本侯。」
那刑部尚書對張鶴齡頗為的反感,對待張鶴齡自然也就沒什麼好態度了,冷聲回道:「殿下所移交本官手中的案子自壽寧侯賠償了苦主之後,便算是結束了,壽寧侯若是再不來的話,本官便也得把王鳴給壽寧侯送過去了,現在壽寧侯既然來了,那便把人帶走吧。」
張鶴齡這次來本來就是準備把人帶走的,既然刑部尚書已經開口了,那他還客氣什麼,直接道:「那便多謝了,本侯也便直接把人帶走了。」
張鶴齡不想在這裡多待,一是覺著晦氣,二是也的確是不想與這刑部尚書多有交集的。
張鶴齡急吼吼的要離開,刑部尚書也還巴不得呢,二話不說便找人帶來了王鳴。
王鳴找來偷張鶴齡銀錢的那些潑皮混混不過都是臨時的僱傭關係,自被擒獲之後,那些人便把所有的過失都推到了他的身上來。
作為主犯,即便他不被交到張鶴齡手中,小命估計也是不保。
在知曉了自己的結局之後,自然也便有些自暴自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