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後退兩步,依然穩健有力。【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上前移動,也很輕快。
但是,當沈白的手放在門上時,卻無論如何也推不開。
他從靈魂和身體深處,抗拒推開這座門。
試了幾次,沈白便不再試了,他慢慢退後,回到黑暗中,像上學時那樣,蹲在台階上。
他知道,自己推不開那座門了。
既然推不開,那就不需再做無用功。
沈白閉上眼睛,等著心靈迷宮解開的那個瞬間。
既然是囚籠,那就說明早晚有一天會把自己放出來,到時候再做打算也不遲。
被黑暗包裹的沈白,驀地想到了貓兒姐。
印象中,少女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變回黑貓形態了。
「也不知道,貓兒姐到沒到祖庭……」
……
四十個小時後。
肖婷婷扭動身子腰如水蛇。
她的面前是沈白,孤男寡女,這個動作實際上挺有傷風化。
但她實在是肌肉酸痛得厲害。
——兩根食指點在對面沈白的太陽穴上、時刻注意他的動作,這實在是一件很費心力和體力的事。
更何況,在昏暗的湖底中,冰冷的湖水時刻帶走溫度,這讓肖婷婷體力流逝得更快。
「幸好還有二十多個小時,就會有別人過來接手了……」肖婷婷瞥了一眼沈白給自己打氣。
然而,她做夢都想不到的是,此時此刻,在水晶大劇院的人造湖泊的上方,一個穿著大褲衩和灰背心的中年大叔,正看向湖底,若有所思。
他抻了下腿和腰,做了幾個熱身運動,跳到湖裡。
在短暫的下沉後,他精確無比地來到了肖婷婷和沈白的旁邊。
中年人將手一左一右放在兩個年輕人的肩膀上,自然無比,仿佛遇到了自家的子侄。
肖婷婷直到此時,才發現這個不速之客。
作為鍘刀部隊的「申九」,肖婷婷的反應很快,她雙手保持不動,右腿如鞭向後掃去,爆炸般的力量轟開湖底,猶如咆哮的猛龍。
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到了中年人的身上,他紋絲未動,反而笑著道:
「這個小伙子我帶走了。」
「開什麼玩笑……我乃……」肖婷婷話說到一半,看清了中年男人的臉,她毫不猶豫,立刻改口:
「我奶奶特別喜歡您,我媽也喜歡你,我也是!」
「能從你這樣年紀的女孩子口中聽到這種話,我很高興。」
「不,見到您是我一生最大的榮耀。」
肖婷婷鬆開手,於湖底單膝跪地:
「謹遵您的諭令冕下。」
這位年輕的鍘刀鬼恭敬離開,直到很遠才敢轉過身背對中年男子。
湖底,精神被束縛的沈白,嘴角冒出一串串氣泡。
沒有肖婷婷的精神壓制,他的身體開始掙扎。
但是【心之迷宮】的力量依然很強,沈白只是吐出越來越多的氣泡,沒有半點要甦醒的意思。
「現在的年輕人,一個個心靈脆弱得可以。」中年男子搖頭,將手按在沈白的肩膀上。
由記憶搭建的黑暗空間中,沈白的肩膀上,也出現了一隻手,磅礴大力生出,帶著沈白直衝黑暗深處。
嘩啦!
沈白喘一口粗氣,頭伸出湖面。
他摘下肖婷婷給他戴上的氧氣面罩,拍打水面,觀察四周。
馬上,他就看到了旁邊的中年男人。
男人的手,依然放在沈白的肩膀上。
他的臉,沈白認得。
或者說,全聯邦的人都認得。
「【上帝】冕下。」沈白立刻抱拳行禮,浮在水上不易,只能從簡。
帝無悔擺了擺手:
「上去再說。」
二人風馳電掣,離開湖面,沿著水晶大劇院光輝燦爛的牆壁,來到頂部。
雖然這個大劇院是金字塔型的建築,但最頂端也不可能是尖角型,而是一個長寬約十米的小平台。
帝無悔和沈白坐在平台邊上,雙腿耷拉下去,陽光沐浴在他們身上,描繪出一圈金邊。
沈白轉頭看向帝無悔,感慨這尊天命是真的帥。
強大、英俊,與其說他是人,倒更不如說是降臨在人間的天神。
即使他此時身穿大褲衩和背心,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但奈何容貌氣質太過出挑,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帝無悔與生俱來的氣場。
「帝天這小子,天賦倒是繼承了七七八八,可惜,容貌沒有隨他父親。」
沈白這般想著,開口道:
「冕下……」
「小子,我知道你和帝天的關係很好,不用這麼拘束。」
「呃……叔?」
帝無悔滿意點頭:
「年輕人,不要總冕下冕下的,當人被捧得太高時,犯錯的概率便會增大,造成的傷害,也愈加難以彌補。」
「這話說的,叔,好像你馬上就要開口吐露什麼大秘密似的……」
「我敢說,你未必敢聽。」
帝無悔輕聲道:
「小伙子,帝天這些年來,沒交什麼朋友,但對你……也許,世上真有緣分一說。」
「我們倆確實玩的不錯。」
「所以,小伙子,你覺得我的兒子帝天,怎麼樣?」帝無悔嘆氣:
「天命、守護者、人類底蘊之一,這些綽號加諸於身上的我,面對帝天,也只是個普通的單親父親而已,你再厲害又如何?不理你就是不理你,唉,難辦。」
沈白噗嗤一樂:
「放心,叔,我覺得帝天真的不錯,當然,像您一樣以守護人類為己任,帝天可能做不到,但他也絕不會幹違法犯罪的事,您只需操心他的另一半就好,老大不小的人了,女孩子的手還沒牽過,成何體統?」
帝無悔長舒一口氣,看得出來,他對此真的很苦惱。
「叔,這事還至於來問我麼?您可是他父親啊。」
「等你有孩子了便會知道,你以為了解他,其實到最後,你什麼也不懂,反倒是和他一起玩的小夥伴最清楚他。」
帝無悔頷首,向著遠方示意道:
「我正好要去神都,順道和我過去吧,鍘刀鬼們不需擔心,我自己的家事,還用不著無辜的人來買單。」
沈白頓了頓,做了短暫的思想鬥爭,最終還是道:
「叔,那位亂瞳議員……」
「那晚之後,所有間接的得利者,理論上都有可能參與其中,我難不成要殺掉數以十萬計的無辜者不成?」
與水晶大劇院相隔兩個街道的立交橋上,有「永生集團」標誌的車隊向此處駛來。
帝無悔和永生集團的關係,世人皆知。
「走吧,小伙子,我會讓聯邦終止這次行動,另外四個人會被鍘刀鬼放出來,恢復他們逃犯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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