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特先生,能不能請教你一個問題,請問人們下毒的目的是什麼,或者說人為什麼要給其他的人下毒?」
福特有些愣住了,他回過頭來,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眼神看著陳青峰。
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是一個深奧的問題。
而且好像還涉及到哲學領域。
人為什麼要殺人?
人為什麼要下毒?
人為什麼要這樣那樣?
這種問題沒有統一的答案。
或者說這是開放性的試題。
不管你怎麼答,只要說的有道理都是得分的。
而現在,福特面對陳青峰的話,卻不知道回答。
「可能是為了保護自己!」
「不,人都是社會動物,在一定範圍內接觸的人是有限的,隨機投毒事件又是為了保護自己在哪方面呢?」
「會不會是虛榮心,現在報紙上都是談論關於泰諾投毒殺手再度回歸的消息!」
坦奇也插了一句。
說實話,陳青峰現在簡直就像被殺手架在火上烤一樣。
因為兇手點名了,這一次即將犯下三起案件,現在已經是第一起了,而且完全是衝著陳青峰來的。
現在,陳青峰要是找不到這個傢伙,那麼他的名譽固然會遭到質疑,可問題是在美國有人因為陳青峰而死的陳青峰卻抓不住兇手,這對陳青峰自己來說,內心深處總還是有一點點愧疚的感覺。
所以他現在越來越看不准,兇手到底是誰了?
眼睛裡似乎有個模糊的印象。
但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陳青峰覺得以前他是了解這些傢伙的,但是現在這個投毒的殺手卻是個矛盾體。
一般來說投毒案都是弱小者對強壯者的犯罪行為。因為弱者是打不過強者的,但毒藥可以讓兩人的實力拉平。
不過陳青峰並不認為對方是弱者。
「你到底是誰?」
陳青峰在心裡反覆的研究著這個話題。
飛機降落在了威斯康星,陳青峰又回到了鎮上,他在法醫的辦公室里查看著屍檢資料。
隨後又拿著被投毒的那個藥瓶仔細的端詳了起來。
此時他的腦海中略過了很多的信息。
跨州作案,等待了很長的時間。目的就是為了給自己一點顏色看看。
現在對方出手了,可是為什麼呢?
什麼樣的人會在意一個在全美轟動的神探的形象?
是那些連環殺手嗎?
不,那些人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兇手,他們覺得自己在替這個社會除暴安良。
雖然聽起來荒唐,但他們內心深處真的是這麼認為的。
比如陳青峰所知道的一個知名的連環殺手。
母親曾經在他兒時出軌。並且他親眼目睹了自己的父親,因為得知母親和情人出軌的事情而自殺。
於是後來成年之後,他就把自己謀殺的目標定位在了那些站在街邊招攬生意的站街女的身上。
這些人很有意思,他們會回到現場品味自己的犯罪果實,或者去警察局,就像約克郡開膛手一樣,和那些警察在酒館成為了朋友。
從內心深處講,他們並沒有打算利用這些職位低微的警察獲得全部的搜查資料。
但他們多少能夠在其中獲得收益。
但問題是從他們內心深處來說,他們並不認為自己是兇手,反而覺得自己和警察是一路人。
這是三觀被震碎之後,重新組織起來的三觀。
自己殺人是在替天行道。
那麼投毒者呢?
他殺的是隨機的人,並不是壞人,甚至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投下的毒藥到底會殺死誰。
陳青峰看著藥瓶。
突然他走出辦公室,對著福特說道:
「能不能把這段時間和我有關的報紙雜誌全都找來,算了,找一些在西海岸比較流行的,主流媒體的報紙吧!」
「陳先生,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我想知道這些日子除了我的事情,美國還發生了什麼?」
陳青峰總感覺對方出手目的就是自己。
他突然意識到了,這個連環殺手是有目的性的,目的就是對付自己,讓自己在美國聲譽掃地。
如果這樣說來,那會不會是他把威脅信寄到了華盛頓郵報呢?
陳青峰想到了這裡。
於是突然又對福特補充了一句。
「請把最近一段時間報導過我案件的每一期華盛頓郵報都收集起來,我想看一看!」
……
陳青峰感覺自己好像隱約抓住了什麼?
他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兇手也許是自己。
或許自己和製藥公司也有關係。
可是到底聯繫在哪兒呢?
陳青峰冷靜的分析著到目前為止投毒案受傷害最大的是製藥公司。失去生命的那些人雖然他們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但陳青峰知道,這些人並不是被對付的目標。
而現在自己也成為了受害人。
當然不是只失去生命那一種,而是受名聲所累。
所以如果兇手是一個對民聲極度看重的人呢?
福特跑去了圖書館,按照陳青峰的要求找來了一堆的報紙。
早上吃早飯的時候,陳青峰突然悠閒的看起了這些以前的舊報紙。
坦奇有些好奇!
「陳先生,能不能告訴我們,你現在打算在幹什麼?」
「這就是我破獲了富蘭克林家案件的那段時間華盛頓郵報的報導?」
陳青峰答非所問的回了一句。
「陳先生,我們非常好奇您下一步的安排!」
「抱歉,我暫時沒有安排!」
陳青峰把手劃向了報紙,然後一點一點的查看了起來。
突然他的手停在了一份社會新聞上面。
陳青峰的報導放在頭版頭條,可是報紙上,另外一則消息則擺在社會新聞附近。
那是一起案件,一個女孩被捆綁著雙手扔在了街邊,是一起謀殺案的報導。
可惜那起謀殺案,風頭完全被自己蓋過了。
陳青峰看著這則報導。
然後又看了看之前泰諾案件發生時新聞上的社會新聞版面。
「開創者和追隨者?」
「什麼?」
「福特先生,坦奇先生!你們聽說過日本的森永案嗎?」
「稍微知道一些好像是模仿泰諾投毒案的犯罪手法!」
「是的,我突然覺得,也許我們面對的,並不是真的泰諾投毒案的兇手,而是一個模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