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怎麼了？」
陳青峰擺擺手，示意歐嘉誠不要過來。
因為隔的位置有些遠，他也不確定。
但是當初他在屍體農場可見過類似的東西。
陳青峰走過去之後，立刻就蹲下來，從旁邊撿了兩個丟在地上用過的筷子，然後把那個黑色的東西夾了起來。
「老闆，讓一讓啦，這些東西別髒了，您的皮鞋！」
收拾東西的老人用掃帚掃著，生怕弄到陳青峰的身上引起麻煩。
陳青峰卻沒有理睬，夾著那個黑乎乎的東西，然後那個老頭看了之後，也覺得有些噁心。
「老闆，那東西有什麼好看的，您扔在那裡就好了，您不會是想吃吧！」
「老人家，這一桶是你剛剛從這附近拉過來的嗎？」
「倒了好多家的泔水，早就忘記是哪家的了，老闆，真的，你能不能讓一讓！」
陳青峰看著手上這黑乎乎的，像個雞爪子一樣的東西。
這東西看起來不起眼，但是從骨骼的結構來說，這東西在陳青峰眼中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這是人的手掌，從中指和無名指中間劈開之後，用油高溫炸過脫水之後形成的東西。
肉和皮已經緊緊地貼在了骨頭上，而本身這隻手又很小，所以看起來就有點像雞爪子，但是雞爪子哪有這麼大？
關鍵是後面長長的指甲看起來也不像。
陳青峰，在泔水裡面刷了刷，
緊接著用手在指尖上擦了擦，突然他看到了指甲上有顏料的顏色。
這下，陳青峰終於可以證實了。
「老人家，你先別收拾了，老歐，過來一下，來活了！」
歐嘉誠走到了陳青峰的身邊，剛才他看著陳青峰蹲在那堆泔水桶撒出來的東西旁邊，就覺得有些不妥。
不過陳青峰讓他不要過來，現在陳青峰又把他叫了過來。
等歐嘉誠趕到這邊的時候，陳青峰直接把筷子遞給歐嘉誠，然後讓他轉動筷子，緊接著歐嘉城也發現了指尖上顏料的痕跡。
「這是……」
「指甲油，說明了這應該是人手，而且看起來，有可能是女性或者小孩的手！」
聽到這句話，歐嘉城倒吸一口涼氣。
半個小時之後，整個大排檔的人就看到警察圍了過來。
這些人有的趁亂跑了，有的還算良心，把錢扔在了桌子上。
不過此時，拉泔水的老人卻完全嚇傻了。
他有些無助的坐在一旁，然後一口一口的抽著水煙。
而周圍負責這個案子的工作人員，卻對馬車上那個大鐵皮桶，感到一陣的無語。
「真的要，從這裡，找到，屍體的痕跡？」
「目前我們只找到了這個，但是剩下的骨骼，還有其他的一些人體組織不知去向，所以就看你們怎麼處理了！」
「我們把東西先弄回去吧！」
……
市局負責鑑定的同志，硬著頭皮牽著馬，想要把這一車泔水拉回去做研究。
而陳青峰此時，看著心情複雜的歐嘉誠。
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沒辦法，我發現我現在走哪哪倒霉，命不好！」
「不是，我在想，要不是你今天晚上，那個乾屍就從我眼皮子底下滑過去了！」
……
歐嘉誠感慨著掏出香菸，陳青峰接過一根點了起來。
……
這下他可給歐嘉誠找事兒了，發生了這樣的案子，晚上歐嘉誠也只能回單位休息了，一直等到早晨，鑑定人員才從泔水桶里分離出來了一些人體的組織。
至於陳青峰，因為他不是這邊的人，所以反而可以回到招待所呼呼大睡。
不過歐嘉誠也沒有來打擾他。
嗯，上午的時候，陳青峰接到了來自部里的電話。
電話是沈司長打來的。
他表示香江那邊還在協調。
聽意思好像這一次的行動，參與的各方目前還沒有達成統一的意見。
不過陳青峰倒是從沈司長那裡聽到了一個消息。
「小陳啊，這一次，你是整個行動組中方的代表和負責人，嗯，我們想派蘇博同志會去協助你，但是又擔心會引起其他方面的反感，所以我們打算，讓江燕同志作為你的秘書！」
「江同志？」
「對，這個案子，很多國家和有關部門都盯著，但是因為整個行動是從香江開始，所以我們還在協調，這是我們國際合作司，自從成立以來，接手的第一次重要的國際合作，你和江同志好好配合，有什麼困難和要求，隨時向組織反映！」
「司長，之前我離開的時候，您跟我說是林順賢，我要不要提前收集一下資料，到時候到香江那邊也有交代！」
「暫時不用，目前情況有些變化，林順賢可能已經不是我們的重要目標了！總之，你先在羊城那邊等消息吧，等這邊和其他國際組織談妥了之後，我們就把江同志派過去，到時候你們兩個一起在香江！」
……
「是！」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陳青峰同志，目前組織上正在對你進行民主評議和調查，不過你不要緊張，這是幹部任用之前的必經程序，你在羊城這邊，過兩天可能會有組織上的人過去找你談話……」
「啊？」
陳青峰愣了一下。
這是什麼意思？
放下電話之後，陳青峰很快就明白了。
這是自己要升官了。
當然，因為以前是科級幹部，只要自己一起工作的同事，朝夕相處的人沒意見就行。
但現在不行了，再升一級，陳青峰就算是副處級了，經過民主評議，和組織審查，這是必經的。
簡單的說，就是找和他同一級別的幹部，還有他的上級領導了解一下他之前的工作表現，當然，因為之前陳青峰大部分工作都是在市局以及，冀省公安廳做的，而現在他又被調到了部委這邊，所以調查程序比較複雜。
當然，如果一切沒有問題的話，上級還有組織部派來的同志，估計就要來羊城找他談話了。
不過，就算升了一級，陳青峰其實也沒覺得自己有多大的官兒。
畢竟那是首都，一個板磚拍下去，搞不好能砸到七八個副處級。